來人名叫顏崇州,是顏悅的三叔,也是與傅庭深有過命之交的摯友。
他出身軍旅,因此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傅庭深沒有理會他,只是催促處理傷口的大夫,“快點。”
醫生連額頭上得到冷汗都顧不上擦,“馬,馬上就好。”
顏崇州走進來,徑直朝著沙發坐過去,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打量著傅庭深蒼白的面色,“嘖嘖嘖,堂堂傅家家主竟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真是可憐。”
聞言,傅庭深的眸色一沉,氣場有些迫人,“這么喜歡看我熱鬧?”
“是啊。”顏崇州英氣的眉眼藏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百年難得一遇,見你栽跟頭可太難了,尤其還是在女人身上栽跟頭,當然要看得盡興,可惜我來得晚了沒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不過你這女朋友,不,應該稱之為未婚妻。”顏崇州及時更正了對沈清秋的稱呼,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暗芒,“你這未婚妻有點意思,在沒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能夠順著排水管道爬到二十六樓,實在勇氣可嘉。”
他之前說的話,傅庭深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話,瞬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你說什么?!”
就連站在旁邊的江牧和傅鑫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沈小姐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可是二十六樓!
就算是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徒手爬上來都忍不住手腳發軟,偏偏沈小姐根本沒在話下。
正想著,突然覺察一道鋒銳的視線掃過來,似刀子似的。
兩人身體倏地一僵,心虛的低下頭。
“怎么回事!”傅庭深冷沉的質問聲在頭頂響起。
傅鑫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我們沖進來的時候,沈小姐已經和傅森打了起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一直充當人形背景墻的傅森被賣得猝不及防,“......”
他一直負責黑市的生意,只聽說過沈清秋的鼎鼎大名,又未曾見過真人。
要是知道,今晚爬窗戶的女人是沈清秋,說什么他都不會動手。
該說不說,這位傳說中的沈小姐,哪里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徒手爬二十六樓,到底怎么想的!
就沖這份魄力,他都要自愧不如,也難怪把他家先生迷得神魂顛倒。
見傅庭深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顏崇州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越發的明顯。“喲,敢情你還不知道呢?人家小丫頭徒手從平地爬上來的,這外面下著雨,好幾次險些滑下來呢,可見人家姑娘對你的一片真心。”
“說句公道話,人家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一直被你瞞在鼓里不說過,還要忍受你這啞巴性子,這樣的小姑娘還可不多見。”
聽到這話,坐在沙發上默默抽煙的禿鷲有些傲嬌的揚了揚下巴。
那可不,他家小十二一向是最優秀的!
傅庭深滿腦子都是沈清秋徒手從平地爬到二十六樓,根本不敢想象,在沒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稍有不慎會是怎樣的下場。
此刻,他不氣沈清秋,反而氣自己。
她千里迢迢從江城跑來找他,自己就這么把人給氣走了,可真混蛋!
看著傅庭深沉默不語的樣子,顏崇州冷笑出聲,“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本來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偏偏選擇隱瞞。”
這時,一直沉默的禿鷲忍不住補了一句,“誰說不是呢,你要是告訴她,自己這是將計就計,她也不至于擔心的不遠萬里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