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頭猛的睜大眼睛,眼里全是憤怒的眼光,磨著牙,尖聲問:“你要是這么做,和鬼子有什么區別?”
姜南蘇定定的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你覺得,你們現在做的事,比鬼子好了?好在哪里?就在剛剛,你就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以前鬼子就喜歡用吐真劑,她雖然沒有,但可以嚇唬嚇唬嘛!
孤老頭:……
孤老頭眼神有些退縮,然后又咬著牙道:“一個漢奸而已,有什么可無辜的?”
“他以前是漢奸,但我們查過,他并沒有干多大壞事,頂多是為了活命打了別人幾下,事后還偷偷幫了回去,總比你為了活命,直接殺人強吧?”
孤老頭:……
姜南蘇冷笑一聲:“我要是鬼子,現在早就把你吊起來打,看你能不能扛過十八種刑具!你不就是仗著我們不打你,才有勇氣說這話嗎?”
姜南蘇怒拍桌子。
“嘭!”桌子受不了這一擊,頓時變成了粉碎。
孤老頭嚇了一跳,瞪大了眼。
這個力氣要是用在他身上,不死也得殘廢!
他自忖自己力氣不錯,碰到人的話,一力降二會,肯定能逃脫的,沒有想到……他看了站在旁邊的幾個戰士一眼。
卻比不過那幾個戰士,當時自己就沒有掙脫!
現在看來,這個女的也不是善茬!
如果是他,雖然也能拍碎桌子,但絕對不是會這么粉碎!
可偏偏旁邊的人卻見怪不怪,只是淡定的把破碎的桌子給掃到一邊去。
孤老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情況,再看一眼士兵手里捧著的鋁盒子,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一見面,這女人就先扯他的領子?
難不成自己早早的就已經露出破綻,讓他們發現了?
不可能的,如果早就暴露,怎么可能現在才抓他?而且,也不會只抓他一個人了!
他想不明白,只是現在逃又逃不掉,打也打不過,那個藥劑,他同樣也扛不過去!
孤老頭頓時面如死灰,他放在領子的毒藥,在進局子前,就已經被眼前這個人扯掉了!
想自盡……
他一咬牙,把舌頭放在兩齒之間……
姜南蘇上前一步,一把掐入他的下巴,讓他咬不下去:“你好像很著急,要不,我就成全你,現在就給你打藥,好不好?”
語氣很溫柔,眼神卻很冰冷。
這種動不動就尋死的人很麻煩,如果不一次擊潰對方的心防,其他人就要跑光了!
孤老頭驚恐的瞪大眼,心里一剎那間想到了很多問題,他努力動了動腦袋。
“呵,還想自殺?你知不知道,咬舌是不會死的,你不交代,多的是人交代,等他們交代了,我們就故意放出風聲,說是你交代的!”
姜南蘇的眼里沒有半分的情感:“這種伎倆,都是你們常用的,對吧?我也就是借用一下而已。”
孤老頭瞪大眼,感覺眼前的人簡直就是魔鬼!
可是,卻偏偏戳中他的痛點!
他連忙搖頭,又點點頭。
“你什么意思?”姜南蘇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卻偏偏故意抻著他。
剛才不想交代,現在想交代就交代了,恐怕未必盡實!
“還想否認?還要自殺?”
孤老頭連忙搖頭:“唔唔,唔唔。”
“唉,你說什么?聽不懂,要不,還是打針吧,那樣快!”姜南蘇回頭招手:“把東西拿出來。”
戰士一臉淡定的過來。
剛開始聽到科長說什么吐針劑,他還真嚇了一跳,明明是科長讓他隨便領的藥劑,怎么就變成了吐真劑?
后來轉念一想,原來是科長在嚇唬人的啊!
就是三十六計里面的那什么:恐嚇計!
學到了學到了!
戰士配合的挺著胸膛上前,打開鋁盒子,看著孤老頭,一臉的,看你一會交不交代的樣子。
孤老頭頓時更慌了,嘴里不停的“唔唔”著,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科長,有沒有可能,他在說不要打針,要交代?”旁邊的審訊人員看戲也看夠了,連忙站了出來。
再做下去,就穿幫咯!
“啊,是嗎?”姜南蘇看向孤老頭。
孤老頭連連點頭。
“那你早點說嘛!”
孤老頭:……
我想說,可你一直捏著我的下巴,我嘴都動不了,怎么說?
“行吧,你要是真心的,我就放開了,要是騙人的,只要舌頭沒有斷,我就打針,斷了,別人交代了,這口鍋,我照樣能送給你背!”
孤老頭癱了下去,他知道,他要是再不交代點啥,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這個紅黨,太狠了!
“說吧。”姜南蘇回身坐到戰士剛搬進來的桌子后。
孤老頭用力擦了擦臉,去掉了大半的偽裝。
這些涂在臉上的東西,只能維持一兩天,時間一久就維持不住,現在都進來了,肯定出不去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既然打算說了,就沒有必要隱藏遲早會露餡的事了。
“我叫覃波,是天津人,現在的北平站站長石鎮鋒以前是天津站的,有一次他被鬼子追的時候,是我救了他,他見我力氣大,就收了我做他的警衛員,還教我功夫。后來站長來北平,我也跟過來了。”
姜南蘇:竟然還是站長的警衛員!
運氣不錯,竟然捕到一條大魚。
“你們站長住在哪里?”她連忙問。
要是運氣好,能把北平軍統站給端了!
覃波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就住在我附近,我被捕的時候,在車上看到他回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撤離了。”
姜南蘇:……
“那就說說,你殺高大猛的經過吧。”
“是,前天晚上,站長再次召集兄弟們開會,我在外面負責警戒。不知道為什么,這次開會的時間比較長,天都快亮了,還沒有散會。
我擔心等下人出來會碰到行人,就偷偷的爬上了屋頂,然后就看到了高大猛在那里探頭探腦的。
我當時原本準備過去的,結果兄弟們剛好陸陸續續的出來,我就等了一會,等我再去找他時,人已經不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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