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滿天紅云,滿海金波,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
今天的天氣彷如周安心情,愉悅而歡欣。
僅僅一頓飯時間,陸玉蘭和劉淑華打得火熱,順帶還摻雜個二嬸于志芳,仿佛成為閨蜜。
三人言談舉止間就確定下周安和侯夢婷成婚日期。
明年五月一號。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那是萬物復蘇的季節。
他就要八抬大轎將姐們娶回家,結發夫妻,光明正大的睡在一張床上,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因為各自長輩的到來,要懂得避嫌,他倆親密次數急速下降,而這對于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來說,簡直是種折磨。
有時候不得不撒個善意的謊言,外出酒店,以慰藉對方心靈,但又要控制時間,害怕長輩起疑心。
說來,周安心里生出心酸與傷痛感,倆人是正兒八經的情侶,咋就淪落到掐時間計算長短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啥見不得人的交易呢?
他生怕有一天,倆人興致漸起的時候,警察叔叔找上門來。
鬧得多尷尬的。
此時周安借著后視鏡盯了后邊一系列婚車,假如這場婚禮是他的就好了,隨即甩了甩頭。
他和侯夢婷婚姻也要臨近,又何必羨慕他人,對方還是個渣男。
而且現在正開著主婚車呢,小心謹慎為好。
今日國慶第一天,春光明媚,黃道吉日,宜結婚、嫁娶、出行。
周安至交好友鄧恒濤就是在今天迎娶那未過門的妻子袁玉,而他是頭號伴郎。
為了處理渣男的婚事,周安忙前忙后,既要訂制西服,又要拍攝外景,時而抽空溝通大致的搶親游戲,確定伴郎伴娘每個人的任務...
反正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鄧高不插手年輕人的婚姻游戲,本來有幾個伴郎,都是鄧恒濤小弟。
但那幾個伴郎純屬敗家子,吃喝玩樂門門精通,做起正經事來,一頭霧水,有時候還能添點麻煩。
而渣男稱呼他為安哥,所以全部落到周安這個大哥大身上。
大哥苦大哥累,大哥還得受累贅。
要是有機會的話,周安想稱呼一聲濤哥,可惜渣男明白大哥不好當,再三拒絕。
不得不說,真正有錢人家的結婚讓周安大開眼界,大到彩禮嫁妝、婚紗照、婚姻策劃,小到婚禮用品、婚宴酒店,普通人不可思議。
婚車一水的勞斯萊斯,金燦燦陽光照耀車身,如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極為吸人眼球,大街小巷投來羨慕眼神。
這又是哪個有錢人結婚,窮奢極欲、揮金如土。
大搖大擺炫耀,遲早破產!
周圍眾人一邊祝福著結婚對象,一邊小心翼翼移開自己車子,免得磕磕碰碰,那維修費普通人可承擔不起。
但一陣風過,周圍人瞬間忘記過路豪車,對于這座國際大都市來說,這般豪華婚禮見過太多。
周安咳嗽了下,漸漸回神過來,淡然瞥了眼后座的至交損友。
一襲正式西服,淺藍色襯衫配黑色西服,柔軟及細節搭配的舒適感,體現了輕松隨意浪漫的風格。
人模狗樣地戴了一副金邊眼鏡,使鄧恒濤多了幾分成熟。
“結婚感覺怎么樣?”周安笑了笑。
“不好!”渣男從窗外收回視線,蹙著眉頭,語氣中充斥著不滿。
即便做過無數心理準備,但真到這一天的時候,鄧恒濤還是為之沮喪和失望。
結婚后,那代表著要承擔男人的責任,加之肚子里那小屁孩,似乎聽到爸爸的呼喊聲,換尿布、喂食物...
天哪,殺了我吧!!!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別哭喪個臉,開心點。”周安指了指車窗前,一臉認真地說:“我在車里安裝了攝像頭,專門拍下美好時刻,對著它笑一個。”
“嘻嘻...嘻嘻...嘻嘻。”
一笑像哭似的。
結婚比上墳還要失落和惆悵。
鄧恒濤翻了個白眼,幽幽說道:“五十步笑百步,等到你結婚的那一天,就深刻明白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城里的人想沖出來。”
“喲,最近文化水準有提升。”周安扯著嘴角對他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你這還沒結完婚呢,就給我裝起來了。假如我是你的話,現在肯定興高采烈的。”
“切!”悲傷的新郎官發出不屑語氣,撇了撇嘴:“你家那個女人那么暴躁,我期待婚后你向我聲淚俱下的樣子,我先提個醒,遮掩住你那熊貓眼。”
“......”周安驚愕的抖了抖嘴,使勁克制住出手揍人的沖動。
大喜日子,我給你點面子。
僅限今天,明天再敢胡言亂語,那就會讓你明白什么叫殘忍。
“好好說話。”眼見“和諧”場面,袁玉抿了抿嘴,隨即拍了下其丈夫,嚴肅著臉:“安哥和嫂子是天作之合,婚姻生活幸福恩愛,恨不得早日結婚,哪像你結婚磨磨唧唧的。”
“恩愛伴隨著疼痛,那是一個舔狗的自我感動...”鄧恒濤下意識回道,忽然間背后冒出一股冷汗,一邊使勁拍了下嘴巴,一邊對前方恐怖眼神訕訕一笑,“安哥...”
聲音拉得非常長,左右輕搖身體,一個正在結婚的大男人,呈現一副撒嬌模樣。
惡心!
“太監!”袁玉會心一笑,“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什么性別你心里沒點比數嗎?否則肚子里孩子從哪里來的?”渣男說著話,眉頭忽然上挑,急忙轉過身,驚訝地看向袁玉:“難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就是傳說中的接盤俠、老實人...”
“哎喲......”還沒把話說完,渣男一下子叫了起來,腦仁感覺到一陣顫抖,聲音凄慘而悲切,“掐我干嘛?你有病啊?我開個玩笑。”
袁玉惡狠狠地瞪了這家伙一眼,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大喜日子有拿老婆開玩笑的?分不清時間地點的玩意。”
說話間,袁玉使出女人平生最強技能,哀嚎聲響徹汽車中,因為對方是未來妻子,加之懷孕,渣男只得被動承受。
眼見渣男疼得眼皮直跳,周安臉上洋溢燦爛笑容,這樣“團結”的場面才是他想看到的。
一路上伴隨著哀嚎和慘叫,最終來到鄧恒濤家外,噼里啪啦的響聲,氣氛達到高潮。
為了時尚和新潮,這次結婚采用西式婚禮,有錢人都喜歡追求點國外形式。
隨著輕柔喜慶的音樂響起,袁玉手挽著自家父親手肘,踏著潔白如雪的地毯,慢慢走上臺階。
一張精致而年輕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燭光映照下留下淡淡剪影,潔白的婚紗上還有蕾絲的網,網上鑲著珍珠,非常漂亮。
倆人對立而站,一陣公式化開場白后,牧師翻動著手中厚厚筆記本,笑容讓皺紋擠在一塊兒,輕聲向袁玉問道:
“袁玉,你是否愿意接受鄧恒濤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圣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并承諾從今之后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于他,至死不渝”
袁玉笑臉盈盈,雙眸含情,就連肌膚上的汗毛也隱約可辨,抿了抿嘴:“我愿意。”
牧師回身向鄧恒濤問著同一套話。
鄧恒濤身影沐浴在金色陽光下,雙眼盯著對面那漂亮女人,無論是從外貌、性格、能力,還是對他的關懷,都盡善盡美。
本以為光棍一生,哪知道二十多歲年齡找到人生另一半,看向那蔚藍天空。
隨即回神過來,大聲說道:“我愿意!”
此話一出,袁玉一聲笑了,就像石子投進池水里,臉上蕩漾著歡樂的波紋。
瞬間,整個會場響起轟雷貫耳的鼓掌聲、歡呼聲、嚎叫聲,還有二胡聲...
嗯?
哪里來的二胡聲?
周安順著聲音看去,輕輕拍了下頭,渣男那幫哥們、敗家子、富二代、伴郎興高采烈,整了點花活。
不過倒挺有意思的,西式婚禮搭配中式音樂,別有一番韻味。
聽得出來,這幫人認真練習過。
周安笑著搖了搖頭,狐朋狗友有時候能干點意外的事來。
隨即抬頭望向那對新婚夫婦,正彼此交換著戒指,那枚上千萬的夢幻深藍,深邃而耀眼,似乎代表著倆人間感情,猶如大海那般幽深。
倆人為對方戴好戒指,相互對視好多眼,眼神中似乎有火化交錯其中,隨即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正式結為夫妻。
轟隆隆的掌聲響徹天地。
“哥們你真帥!”輕柔聲音在耳畔響起,語氣中彌漫著欣賞愉悅情緒。
“我每天都這么帥!”周安順手搭在香肩上,有明顯的鎖骨鏈條,香肩半展似凝玉,得意神情溢于言表。
“嘻嘻!”侯夢婷潔白的臉蛋,嘴角上揚,綻放燦爛的微笑,“哥們帥帥帥,迷妹愛愛愛。”
“噫?”周安轉過頭凝視著眼前靚女,眼神意外而驚奇。
倆人間談戀愛以來,姐們很少說過這般肉麻的話,反而經常找準各種角度貶低對方。
我說你是窮鬼,你說我是白癡,雙方都不生氣,眉開眼笑。
這是情侶間特有的情趣。
本來還以為得到自戀狂之類的稱呼,哪知道和預料得不一樣。
“我明白本姑娘美若天仙,別這樣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侯夢婷眨了眨黑亮眼睛。
眼見對方翻了個白眼,張了張嘴,最終難受地閉上嘴巴,她瞬間眼睛一瞪,猶如銅鈴,隨即一叉腰:“給你點好臉色,不適應是吧?”
“要不是我媽說對你好點,鬼才懶得搭理你,現在看這樣子,你屬牛的,得多鞭策。”
“嘻嘻!”周安笑了笑。
“笑個錘子!”侯夢婷指了指前方婚禮,語氣帶著威脅:“周安莪警告你,以后娶本姑娘的時候,場面必須要比這還隆重盛大,否則你等著瞧,有你好果子吃。”
女人吶,翻臉總是比翻書還快,溫柔賢惠和蠻橫粗暴總在一線之間。
“太過張揚不是好事,低調點,我要省點錢買房呢。”周安揉了揉那黑直秀發,一股淡淡的清香散發開來,“要不你小金庫支援點?”
“嗯?”暴力女人瞬間轉過頭,拽了拽手提包,神情謹慎地望著他,“我沒錢!”
“是你娶我,怎么要我花錢呢?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這婚你愛結不結。”
“......”
盡管了解姐們在開玩笑,但還是為之無語,竟然連婚都不結了。
我百億身家,還能貪圖你那點三瓜兩棗?
白癡!
相比中式婚禮的繁文縟節,西式婚禮程序簡單,在牧師及親朋好友見證下宣誓,一場盛大婚禮結束了。
擺宴席,上桌吃飯。
左詩雪從臺上收回視線,憤憤不平地道:“老天爺不長眼睛,像渣男這種人就應該孤獨終老,年老體衰的時候,一個人孤獨生活,沒想到居然會有結婚的一天。”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左詩雪和鄧恒濤認識太久,深刻了解對方是個什么玩意,不,什么玩意都不是。
“好了,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袁玉份上,你就少說兩句。”侯夢婷拍了拍其背部,寬慰心道。
“哼!”左詩雪無可奈何,將憤怒化作食欲,直接沖向那滿桌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桌上各種珍稀美食,高昂而精貴,五味俱全,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喲,哪里來的“乞丐”?三天三夜沒吃飯吧?餓死鬼投胎呢?”鄧恒濤一手拿酒杯,一手對保安揮了揮手,示意道:“本少爺婚禮怎么來了個“乞丐”?這可不行,臟了大伙眼睛。”
“但本少爺是個心慈好善的人,幫我把這“乞丐”趕到大門守門,隨便喂點飯就行。”
保安本窘迫地望著鄧恒濤和左詩雪,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手足無措。
他個小保安哪里開罪得起。
本來左詩雪心中就壓有一股火焰,使勁克制著火山噴發,但渣男簡直太不講武德,一字一句猶如利劍,直戳胸口。
左詩雪深吸一口氣,冷靜,千萬要冷靜,抬眼看向那一生仇人,笑著說道:“如果國家把長相分等級的話,你的長相,都可以吃低保了。”
“渣男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做噩夢時候的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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