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行色匆匆地好來,手上還拽著背著行禮的白齋。
“白姑娘真的要同我一起走?”花得緣微訝,“你還以為你是同我開玩笑的。”
夜景然笑著搖搖頭:“她是認真的。”
她們近了。江鈴一把把白齋推至花得緣面前:“多照顧一下白姑娘啊。”
“放心,花某就擅長照顧姑娘。”
花得緣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他自然地接過白齋的行禮,背在身上。
白齋有些手足無措,雙頰漸漸染上了一抹霞色。
“那我們走了。”花得緣跟夜景然和江鈴擺擺手,帶著白齋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喚:“母妃——”
明珠穿著龍袍,跌跌撞撞地跑來,孫嬤嬤在她身后跟著。
明珠一把抱住白齋的腿,流下兩行清淚:“母妃不要晨曦了嗎?”
白齋一頓,蹲下身子,摸了摸明珠的臉:“陛下,要聽圣女和夜丞相的話,我會回來看你的。”
“不要——我不要母妃走——”明珠死死抱著白齋的腿,嚎啕大哭。
白齋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她本不是明珠的親生母親,若不是因為怕蔣深深奪了明珠去,她也不會和明珠有多大的交集。
后來,她陰差陽錯地成了明珠的母妃,將她好好養大。她一直以為養大明珠只是她的義務和責任,卻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早已對她生出了母愛。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陛下,放開您的母妃吧。”這時,江鈴開口了,“照顧了你這么多年,她也該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明珠一聽,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白齋。
她從小就被選中,自然也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一些,了解但當下的境況之后,她說:“母妃,我明白了,您去吧,皇宮永遠是的家。”
白齋在聽到這句話時,眼中的淚水終于噴涌而出。她擁著明珠小小的身子,哭得泣不成聲。
這副場面,在場之人均為之動容。
分別總歸還是要來到的。明珠咬著嘴唇,蓄淚看著白齋跟著花得緣離開。
遠處一輪紅日散發出耀眼的金光,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從此山高路遠,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
夜里。
夜景然擁著江鈴,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不知為何,他的眼底總是有片愁色。
“怎么了?”江鈴輕聲問。
“阿鈴,你說過你是來救我的,如今大計已成,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
江鈴閉上眼笑了笑,享受著如今腳踏實地的感覺:“應該不會吧。”
夜景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會嗎,那可太好了!”
“是啊。”江鈴對上夜景然的雙眸,眼中盛滿溫柔,“景然,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也是。”夜景然動情地擁上江鈴,“阿鈴,我們成親吧。”
“嗯?”
“你忘了。”夜景然笑道,“我們和離了,之后也沒再成親,我再補你一場大婚,可好?”
“那我要十里紅妝。”江鈴撒嬌道。
“好,一定有。”夜景然笑意溫柔地承諾。
將她帶入錦被中時,他還不忘說一句“我愛你”。
又是一夜情濃。
……
好事漸多。
杜漸探頭探腦地躲在御花園地假山后。
江鈴終于忍不住了,喊了一句:“杜大人,你干什么呢?”
杜漸臉蛋紅紅地從假山后走出來,嘟囔道:“圣女……我想找燕泠。”
“燕泠?”江鈴疑惑,“你什么時候同燕泠這么熟了?”
“誰同她熟了。”燕泠轉頭就走,“圣女,咱們別搭理他。”
這副樣子,好像鬧了別扭的小情侶。江鈴懵了一瞬間,感覺信息量過大。
“呃……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生。”燕泠別過頭去,不看杜漸一眼。
見燕泠如此,問她她也什么都不說,江鈴只好叫夜景然去問問杜漸怎么回事。
哪成想夜景然也黑著臉回來的。
“到底怎么了?”江鈴好奇死了,“你快跟我說呀!”
“是這么回事。”夜景然把江鈴按到懷里,“咱們還沒和離的時候,杜漸來府里,就對燕泠有好感了。”
“哇,暗戀。”江鈴頓時來了精神,“然后呢?”
“然后?”夜景然冷哼一聲,“前段時間在花田村他們相處了一陣,杜漸就表明心意了,結果燕泠非說……非說……”
“非說什么?”江鈴心頭焦灼不已,“別吊我胃口了!”
“非說杜漸喜歡的是你,把燕泠當你的替身。”
江鈴:?
江鈴震驚地問:“為啥?”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同燕泠談一談。”夜景然撇撇嘴,隨口吐槽道,“你是我的,怎么好像誰都喜歡你,杜漸是假的,花得緣倒是真……”
夜景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剛剛說什么?”江鈴不可置信,“你知道花得緣他……”
夜景然捂住嘴,死活都不肯再說一個字了。
江鈴問不出來,只好嘆了一口氣:“罷了,以后不提這個事了,雖然姐很有魅力,但……”
她抬眸,望著遠處窗外朦朧的霧色:“希望他能發現白齋的好吧。”
……
江鈴找到燕泠,問她對杜漸的心意。
燕泠眼神飄忽:“我……”
“你為何會覺得,杜漸是將你當做替身?”江鈴問道。
“難道不是嗎,之前三王爺明颯也是如此。”
“明颯是例外,是我故意的,可杜漸卻是在好幾年前就開始喜歡你了。”江鈴說,“燕泠,我不強求你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說,如果喜歡,千萬不要因為誤會而錯過。”
燕泠垂下眼睫,看起來頗為落寞。
江鈴點到為止,就不再說了,任由她思考著。半晌,燕泠抬頭,眼中是堅定之色:“好吧,我去問問他。”
“好,一定要問清楚。”江鈴笑了。
根據她的觀察,杜漸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況且他身居高位,還對燕泠一往情深。
如若燕泠做了他的正室,大抵算個很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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