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帝不肯見晨曦,也不肯為她取大名,說是全由圣女負責。
于是江鈴又給晨曦取了個大名,明珠。
這個名字傳到靖帝耳中時,他輕嗤了一聲,沒再說些什么。
明靖短暫地悲痛了幾日,便又找到了新的事做——陪徐美人。
徐美人柔柔弱弱地靠在明靖身上,時不時地還要輕咳幾聲。靖帝心疼地將她攬在懷里:“憐兒,你可要多注意身子啊。”
“臣妾的身子好著呢。”徐美人看起來脆弱,卻滿臉寫著倔強。
“好,好,我的憐兒最好了。”明靖哈哈一笑。
徐美人嬌撒夠了,又捂著肚子說:“兒子你看,你父王多惦念你啊。”
“你怎么知道,你懷的是個男孩啊?”靖帝問。
“是圣女給臣妾算的。”徐美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圣女說,妾這肚子里的孩兒,一定是男孩。”
“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靖帝看起來十分高興,夜里又在徐美人這里歇下了。
第二日,江鈴莫名其妙地受了些賞賜。
“大抵是賞賜圣女為小公主取名字這件事吧。”燕泠猜測道。
雖說江鈴心有疑惑,但也著實想不到其他原因,就暫且相信了。
一切看似平靜了下來,可是江鈴知道,如若夜景然不能擺脫莫須有的污蔑,那么他這名聲,最后還是要臭的。
她和孫嬤嬤一起哄好小晨曦后,便換了一身極素的衣裳,隨意簪了根銀釵子,沒化妝也沒戴面紗,偷偷出了宮。
那老婦人是住在丞相府附近了,白天就要跑出來哭鬧一番。周圍的人們都習慣了她,沒人再搭理她,有人趕趕不走,索性就沒再趕了。
江鈴繞到后門位置,剛想進去,卻見一個窈窕女子挎著籃子,站在門外躊躇。
她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望向江鈴。
江鈴心頭猛然一震。
這樣美的女子,江鈴見過一次,便再也不會輕易忘記。她那如桃花般的玉面此時帶著些愁緒,紅唇微張,皮膚白而細膩,一雙桃花眼里盈著春波,看得人心頭蕩漾。
是年前的一個夜里,她和夜景然在巷子里遇見的那個人。
可她到這里來做什么?
江鈴壓下心頭震驚,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你是相府的丫鬟吧?”她大抵是不記得江鈴了。
丫鬟?
江鈴低頭,看著自己黯淡的裝扮,又看了看對方。
是了。
江鈴心頭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后退一步。
這女子一看就精心打扮過了,她臉上清透的妝容讓原本就好看的相貌更加迷人,身上的粉色紗衣輕裙看起來嶄新靚麗。
“……是啊。”江鈴扯出一抹笑來,“我是相府的丫鬟,你是哪位?”
“那……可以勞煩姑娘,幫我把這個給相爺嗎?”她把手中的籃子送到江鈴手中,“幫幫我吧。”
“你不進去嗎?”江鈴問。
她搖搖頭,臉上是晦澀哀愁:“我是想進去,可……總怕時機不合適,會打擾到相爺。”
“好吧。”江鈴接過籃子,“那我就幫你送進去了。”
“謝謝你!”她的神情驚喜,卻又即刻轉為扭捏,“若是……相爺問是誰送的,你就說是桃花,可好?”
“桃花。”江鈴重復了一遍,繼而笑道,“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哎。”她這才要轉身離開,卻還是又回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這陳舊的相府。
江鈴搖搖頭,轉身進了府。
她與夜景然都和離了,若是有姑娘再想來追求他,也是正常。
可心頭的這股酸澀,卻越壓越多,越壓越多……
……
“這是一個叫桃花的姑娘給你的。”江鈴把籃子放在夜景然面前的桌子上。
“你來了,阿鈴。”夜景然放下茶杯,就想來牽江鈴。
江鈴后退一步,指著那籃子,酸溜溜地說道:“你快看看,里面是什么。”
“先叫我抱一下,好嗎?”夜景然放柔聲音,哄著江鈴,“就一下。”
“不行。”江鈴繼續指著籃子,“你先看。”
夜景然無奈,只好轉身回那籃子的旁邊:“什么姑娘,除了你,我不認識別的啊……”
他揭開粉布,查看了一番:“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支桃枝,還有一些小玩意兒……還有一封信。”
“寫的什么?”
“這個姑娘說……她叫小桃花,是茶樓唱曲兒的歌姬,我先前還夸過她唱得好聽……”夜景然似是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他繼續念道,“感念相爺賞識,如若可以,我想同相爺見上一見,希望相爺應允,若愿意,請在月單數時,來滿天茶樓。”
“相爺您還真是招桃花呢。”江鈴撇撇嘴。
“你吃醋了?”夜景然隨手把信放在一邊,又要去抱江鈴。
“我現在哪有資格吃你的醋啊。”江鈴躲開,“我們可是已經和離了,沒有什么關系了。”
“有關系。”夜景然哭笑不得地哄著她,“我對這個人真的沒什么印象。”
“不信。”江鈴指著籃子,“人家長得可好看了,我不信你會沒印象。”
“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不就是你嗎?”
“那好啊,你去跟她見見,看她是不是真的好看極了。”江鈴說。
夜景然腳步驟然頓住。
他盯著江鈴:“你希望我同她見面?”
“見與不見,你總歸得和她說清楚。”江鈴也不動了,她回望著夜景然,“桃花姑娘是一腔真情,無論如何,最起碼要得個回應。”
“那我……去和她說明白。”夜景然嘆了口氣,“你同我一起去吧。”
“那我假扮你的丫鬟。”江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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