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鳳吟晚便獨自去了皇宮。
她到時,正碰上郁澈牽著馬從皇宮里出來,行囊整齊,看著倒像是要離開的模樣。
心中一急,連忙上前去將他截住。
“你要離開?”
郁澈淡淡看她一眼,開口卻答非所問,“看來他沒死。”
鳳吟晚早已習慣了他的尖銳,聞言只點頭應聲道:“十日已過,現下你可以再為他診治了?”
她一本正經地說及此事,豈料郁澈卻涼涼嗤了一聲,冷言道。
“隨口一說罷了,他早就已經無礙。”
早在那夜結束后,夜聽瀾的身子便已無礙。
他并未說謊,最難熬的時刻他咬牙挺了過來,后面這幾日雖時常昏睡吐血,卻也只是在休養生息罷了。
鳳吟晚未料到這般,一時有些微怔,郁澈見狀只以為她是不信,語氣又冷下幾分。
“你若不信就自己回去給他把把脈,別再來煩我!”
言畢,他牽起馬便繼續往前去,鳳吟晚回神,連忙又上前去將他截住。
“等等。”
郁澈不耐擰眉,“你還有何事?”
鳳吟晚頓了頓,出言道:“他還讓我給你帶了句話。”
“恐怕并不是什么好話。”
他冷哼著,卻也停住了步子。
鳳吟晚見狀當即出言,“不管你信或不信,郁家滅門之事都與定南王無關,你若真心喜歡云姝,不若早些將她送回去,定南王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
經此種種,定南王也早已改變了先前的固執想法。
他只有云姝一個女兒,沒有什么是比愛女能失而復得更重要的,何況云姝與他確也是兩情相悅。
這本是句忠告,豈料郁澈聞言神色卻一瞬尖銳。
帶了幾分冷漠的兇狠看向她,嗤道:“少自作聰明,我的事輪不到你們來管。”
話落他便駕馬而去,離開的背影分外決絕,可鳳吟晚卻覺,這話他并非是半點都不曾聽進去。
低低嘆了口氣,又迅速折返回宗門。
她回去時,夜聽瀾已經起身,神情微微繃著,像是尋她已久。
鳳吟晚見狀連忙下馬奔了過去,親眼見到她,夜聽瀾的臉色才又恢復了自然。
“我方才去尋郁澈,他卻說你已經好了,你進屋去我看看。”
她不由分說,拉起人便往屋內走去,夜聽瀾被她牽著,高大的身影跟在后面,倒也生出幾分乖順的意味。
進到房內,鳳吟晚將人按在座位上,抬手便去搭他的脈。
細診了片刻,似是覺得稀奇,指尖又換了地方。
夜聽瀾垂眸看著她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看看,一副要深入研究醫學的模樣,眉眼低垂,輕輕含上幾分笑意。
半晌,才又聽她不可置信般出言,“果真是好了。”
鳳吟晚覺得神奇,還想扒開他的衣領看一看心脈處,指尖落下時,卻又被無聲息地攥住。
懵懵抬眼,正對上一雙過分深邃的墨眸,她這才驚覺,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我……”
面上一赧,當即便要退開,豈料話未說完,身子便跌入一個緊密且堅實的懷抱。
隔著衣物,夜聽瀾的體溫清清淺淺灼燒著她,似要帶著她墜入一個無盡的深淵。
偏偏,他低沉的嗓音還落在耳畔,似低哄般引誘著她。
“這般看不清楚,不如你仔細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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