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夜既然允許小舞把一切說出來,就等于他已經豁出一切。
“不管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你要去冥域,我便陪你一起去!”
陸瑤光立即搖頭:“你能把真相告訴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連累你了!”
緋夜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如果不讓我去,那你也別想去,不信就試試看!”
明白他的性格有多么倔強執拗,陸瑤光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陸姐姐,你就讓我哥去吧!否則以他的性子,定會良心不安!”緋舞竟然也贊同兄長的話。
“可是……”
“我知道,你是擔心走了之后沒有人照顧我,可我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呀!”
緋舞心里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武功,形同廢人,跟著他們去只會束手束腳。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
沈彥看著她柔柔一笑,猶如陽光照進薄霧,散發出朦朧的色彩,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美好于一身,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們放心去吧,把她交給我!”
此話一出,不止陸瑤光和緋夜,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慌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先前你們不是就把她和綰綰安排在神兵山莊,這次當然也可以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陸瑤光會心一笑,對于這兩個人的貓膩她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可出于兄長護妹的本能,緋夜卻起了警惕之心。
“小舞的去處自然由我這個兄長來安排,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做主!”
“哥……沈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就算不接受他的幫忙,也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啊!”緋舞一邊責怪自己的兄長,又帶著歉意看了沈彥一眼。
“不稀罕!”緋夜卻絲毫不領情,甚至看著沈彥的眼神還帶了些許敵意。
這家伙之前纏著陸瑤,給他們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煩,現在沒事又對著小舞“大獻殷勤”,可見不是個好東西。
他可得讓自己的妹妹離他遠一點,省得麻煩上身。
沈彥也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這么不招人待見,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但他卻沒有退縮,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之前做過很多錯事,所以才想盡力彌補!如果緋夜大俠實在不放心,那你就留下來照顧小舞和綰綰,我陪瑤兒一起去冥域!”
緋夜犀利的眼神直接掃了過去,“瑤兒也是你配叫的?冥域,我自會陪她一起去!”
不管是陸瑤光,還是小舞,他都不想讓這個男人招惹她們任何一個。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沈彥也不生氣,輕笑道:“看來你已經決定,把小舞和綰綰交給我了?”
“你……”
緋夜被他氣得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陸瑤光過來規勸:“在神兵山莊這些日子,小舞的氣色紅潤了不少,身體也完全恢復了,可見沈彥將她照顧得足夠細心周到,她對那里很熟悉,過得也開心,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想把小舞獨自一人留下來嗎?”
緋舞也跟著說道:“哥,你就跟陸姐姐放心去冥域吧,我會在神兵山莊等著你們回來的!”
一個個都這么說了,緋夜還能怎么辦?
他只有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沈彥一眼。
“如果回來之后,小舞和綰綰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就……”
“就讓我提頭來見!”沈彥立即接過他的話。
“你知道就好!”
這也算是兩人勉強和解了吧?
陸瑤光和緋舞相視一笑,只要他們這個“大家庭”足夠團結,人心一致,就算再大的風雨也絕不可能壓得垮!
接下來,便是討論如何去冥域的問題。
問了一圈下來,突然發現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那就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冥域的入口究竟在哪里!
沈彥是個局外人,就算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緋夜從未去過冥域,他不認識路也能夠理解。
可是緋舞,她明明已經去過冥域,還在那里呆過一段時間,卻也完全不知道。
她無奈解釋道:“我雖然去過冥域,卻只有那么一次,我答應了無極閣首領的條件,去刺殺帝尊!當時,他們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帶到一個地方……后來我就聽到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并不是那種尋常的風暴,而是一種足以把天地摧毀的可怕狂風,后來,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冥域!”
他們從中聽出了一個關鍵信息——無極閣!
緋夜緋舞兄妹先前是無極閣的殺手,為他們做事多年,對于他們與冥域的聯系,難道完全不知嗎?
陸瑤光忍不住問道:“緋夜,你臨走之時說去無極閣處理事情,一走就是三個多月,杳無音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緋夜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把真相說了出來。
“其實……我是回去報仇的!”
“自從小舞蘇醒之后,我原本打算放下仇恨,與她一起過上安穩平靜的日子,可他們卻根本不打算放過我,一次又一次暗中傳遞書信,要我回去為他們做事。”
“一開始我還不想理會,可后來,他們竟敢拿小舞的性命做要挾,讓我不得不回去這一趟!”
聽著緋夜語氣中的憤怒,就可以感受到這三個月來的刀光劍影。
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緋舞突然沖上前去,一把撩起他的袖口,只見上面橫一道豎一道的傷口,有刀傷、劍傷,還有鞭痕和某些不知名的利器,有的深可見骨。
連手臂上都有這么多的傷口,那身上……可想而知。
只是他平日都著一身緋色紅裳,就算滿身鮮血也看不出來。
緋舞心疼地流下了眼淚,陸瑤光眼眶也有些發紅。
沈彥心中更是產生了由衷的敬佩,傷的這么重,方才與他打架的時候還能夠做到氣勢不減分毫,不愧是從血雨腥風中拼殺出來的“天下第一殺手”,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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