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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祈雁如愿看到原本還坐在他懷里賣萌打滾與他撒嬌的常樂,一聽到要回家見父母瞬間慫成一團。瘦小的身子先是縮在他的懷里蹭了蹭,試圖要讓他心軟,奈何封某人這回一點也不心軟。
某人很享受他這樣軟乎乎貼在自己懷里變著花樣撒嬌,再十分殘忍地告訴他:“乖,撒嬌也沒用,條件就在這兒,你既然想要赴段郁約,那么就得答應,跟我回家見我父母,沒得商量。”
常樂:“……”
于是乎,封祈雁就可以看到,原本還窩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小家伙從他大腿上起來了,抱著他的孕肚慫巴巴地縮回了沙發角落上,抱成一團。
不理他了。
封祈雁:“……”
封某人知道他想讓自己心軟,并且過去哄哄他,但是他就是不,還要慵懶地坐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角帶著笑意,慢悠悠地看著他。
“……”常樂差點能被他給氣哭了。
混蛋!
常樂委屈地磨了磨自己的牙齒,想沖過去,逮住他狠狠咬上幾口!可是封某人太混蛋了,他沖過去咬他的后果,最后肯定是被他欺負哭了。
委屈,可憐,弱小,無助。
他只能縮在角落,揉揉自己的肚子,然后自言自語地哼哼兩聲:“寶寶,你爸爸是個混蛋。”
封祈雁:“……”
他消瘦的身子縮在沙發,看上去奶呼呼的一團,還在揉著孕肚嘀咕道:“會欺負我的混蛋……”
封祈雁:“不欺負你,怎么能懷上寶寶了?”
常樂:“……”
封祈雁知道他想讓自己心軟,不過這次封祈雁便不,就等著他妥協,兩人誰都不肯讓著誰。
常樂只能氣得縮在沙發上,拿出手玩一玩,太無聊了,就刷一刷短視頻,結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短視頻推送到他面前的都有一點奇怪。
都是什么小奶包懷孕了,生完一胎生二胎,要么生一窩,老攻還臭不要臉地跟寶寶搶奶吃!
常樂:“……”
怎么回事啊!
為什么要給他推這種視頻啊!
還刷到了一些:少年去醫院檢查發現懷崽了,門外走來一個男人,少年喊了聲姐夫,醫生說讓孩子他爸來,西裝革履的男人道:“我就是。”
常樂瞳孔地震:“???”
這關系好像有億點點亂啊!
除這些還有:小奶包懷二胎后要分房睡,男人在門外哄:“我錯了,快讓我進門!”小奶包捧著孕肚藏被窩里:“不要,你會跟寶寶搶吃的!”
常樂瞪大眼睛:“???”
還能這樣嗎?!
這男人太不要臉了!怎么能跟寶寶搶吃的!
還有一條更怪:小奶包生完二胎不想再生就去做假報告稱不能再孕,不料被男人抓包,小奶包捧著孕肚委屈哭:“生一個要喂兩個啊嗚嗚……”
常樂:“!!!”
雙胞胎嗎?!
為什么生一個會喂兩個?!
常樂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捧著手機震驚得目瞪口呆,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驚嚇,嘴巴也張很大,捧著手機一邊刷一邊震驚:“還能這樣!”
封祈雁:“???”
封祈雁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椅前,撐著下巴慢悠悠看他,也不知道這小家伙突然刷到什么了,奶呼呼的小臉蛋上滿是驚訝以及好奇,嘴上還在自言自語感嘆,難不成是刷到十八禁視頻了?
嘖,可別帶壞他的小朋友了。
“不對,”封祈雁反應過來,“等等!”
萬一常樂現在正刷到的是十八禁視頻,那么他現在正在看的豈不是其他男人的身體了嗎?!
怎么可以!!!
要看也只能看他一個人的人!!
原本悠閑的封總嚇得急忙從辦公椅起來,大步流星來到沙發后面,急忙伸著頭去看他手機。
“哦!好厲害!”常樂正捧著手機刷得正起勁,完全不注意到男人站在他身后伸長了腦袋,還在對短視頻文案感嘆,“生完二胎沒多久!竟然又懷上了!怎么這么能生啊!都不夠喂寶寶!”
封祈雁:“……”
看清這小傻子正在刷的是什么后,封祈雁松了一口氣,同時看著他一驚一乍的,傻乎乎的,太可愛了,沒忍住笑著繞到沙發上,將這刷視頻正入迷的小家伙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蒼勁有力的手穿過他的孕肚,將他輕輕抱在懷里,下顎埋在常樂的頸窩蹭了蹭,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奶香味,吸了一口:“看得這么入神?”
“唔,你看這些文案,”常樂已經忘記自己還跟他“冷戰”并且“對峙”中,特別依賴并且習慣地靠在男人懷里,將手機屏幕遞到他面前,氣呼呼道,“他老公好不要臉哦,生寶寶這么辛苦了還跟寶寶搶奶吃!太過分了!寶寶都不夠吃了!”
封祈雁:“……”
瞄了一眼文案后,封某人保持沉默。
別說,場景還怪熟悉的。
封祈雁低笑:“樂樂怕了?開始擔心了?”
“唔,不會啊,”常樂搖搖頭,“不用擔心,你跟這些文案寫的不一樣,又不喜歡喝奶,家里都有好多牛奶的,當然也不會跟寶寶搶奶吃的!”
封祈雁:“……”
不好意思,我會。
沒生寶寶之前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
嘖,說起來,等生完小寶寶后,便宜那小崽子了。讓他能這么吸自己老婆,嘖,太過分了。
寶寶還沒出生,他的臭老爸已經開始酸了。
酸溜溜的封先生盯著自己懷里這奶乎乎的小孕夫,在寶寶還沒有出生之前,什么都是他的,可等到寶寶出生以后,就要開始跟他搶了,到時候常樂這么軟,還那么喜歡寶寶,肯定動不動喜歡把寶寶抱在懷里,一邊哄給寶寶一邊喂奶的。
會沒時間陪他、理他,可能還會無視他。
嘖。
太過分了,太生氣了。
封先生瞬間酸成檸檬精,趁著常樂刷短視頻沒時間理他時,掌心撩起他的衣服,從下面鉆進去,揪住了那兩枚被他吮吸了無數遍的小櫻桃。
粉粉嫩嫩的,特別可愛。
常樂被他欺負慣了,身子自然早已經習慣他了,也沒有躲開,任由他捏著玩弄,而自己還在刷視頻,等到男人的力道有點重時,他才紅著臉,害羞地小聲嘀咕:“唔,你別……別亂捏我……”
封某人壞笑地又捏了捏:“立起來了。”
常樂羞得滿臉通紅:“都是因為你亂捏!”
不久前兩人在玩辦公室play時,常樂已經被他吮吸啃咬得紅腫,本來就還沒有消,這會兒又被他這樣玩著,敏感的身子瞬間癱軟在他懷里。
封祈雁把這軟綿綿的人抱在懷里時,就忍不住想欺負得他兩眼紅紅地窩在自己懷里,便將他衣服撩起來,埋低頭親了親那兩玩意兒,勾起嘴角笑著道:“那樂樂打算給我生多少個寶寶啊?”
“唔……”常樂想起自己刷到的那些短視頻文案,都是各種二胎又三胎的,特別能生,瞬間羞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生……生不了太多的……”
封祈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掌心摸著他的孕肚:“樂樂要相信自己,能懷一胎就能懷二胎。”
畢竟么,易孕體質。
從他們那一晚,兩個人的第一次,常樂就能懷孕就知道了,這小家伙受精率實在是太高了。
讓封祈雁不得不懷疑,以后生完一胎沒多久時,如果他們稍微一不注意,沒做措施戴套的話,常樂很可能很快就會再次給他懷上第二胎了。
常樂其實并不介意給封先生多生幾個屬于他們的寶寶,可是當男人這樣溫柔地笑著看他時,他還是害羞得不行,紅著臉埋在他懷里,軟乎乎地說:“我還小……不,不能生那么多寶寶的……”
“好好好,我們樂樂還小呢,還是個寶寶,那就先不生那么多,”封祈雁抱著他笑著親,“以后時間還很長呢,等我們樂樂再長大些再說。”
“嗯……”這個已經懷孕后,還奶乎乎的大寶寶特別容易哄,兩手環住男人的腰,白凈的臉上帶著一點羞澀,軟乎乎撒嬌,“你要陪著我長大……”
“當然,”封祈雁安靜地垂著眸子看他,深邃的桃花眼里只裝下了懷里這么一個人,然后笑著在他的嘴唇上親了親幾下,“還要陪著你到老。”
常樂耳朵跟著紅了起來,埋在男人懷里蹭。
封祈雁笑著任由他在自己懷里賣萌打滾,溫柔地哄著說:“所以周末跟我回家了,好不好?”
常樂秒慫,在他懷里縮了起來,不吭聲了。
封祈雁:“……”
在封祈雁低頭一陣蹂躪,各種親哄下,這小家伙才埋在他懷里,底氣不足小聲說:“我怕……”
封祈雁揉著他后背哄道:“不怕,有我呢。”
男人溫柔安撫的話語自然是起了作用的,畢竟常樂好無條件相信他,依賴他,但是他還是感到不安,小聲說:“我怕你家人……不喜歡我……”
因為他們兩個人差距太大了。
會覺得他不配。
“不會的,別多想,”封祈雁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又不自信,心疼地把人抱在自己懷里親了又親,溫柔哄他,“有我在呢,我會說通他們的,樂樂別擔心,你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寶寶呢,你是不知道我媽為了能抱孫子都使過什么手段。如今在他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們樂樂肚子里的寶寶都在慢慢長大了,她還能把自己孫子趕出去?”
就算他這么說,常樂還是不放心,軟乎乎地埋在他的懷里,一邊揉著孕肚一邊愁著張小臉。
“我還是怕……”常樂小聲嘀咕,“現在不……”
封祈雁想了想,牙一咬,使出殺手锏:“寶寶你忘了么?段郁好不容易邀請你吃飯!要傳授你演技經驗技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不是崇拜他么?平時他那么忙,錯過這一次之后可能就沒有什么機會了!這可是你的偶像請你吃飯!”
常樂猛地抬頭:“……好!去!我跟你回家!”
封祈雁:“……”
怎么辦,高興不起來。
甚至還想現在就過去把段郁暗鯊了!
千刀萬剮!這個渣男死不足惜!
與此同時,工作中的段郁打了個噴嚏。
工作人員:“感冒了?降溫了多穿點。”
段郁蹭了蹭鼻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后彎起嘴角笑了笑:“浪漫一點,那是有人想我了。”
“……哦。”工作人員懶得再搭理他。
“趕緊忙完吧,今晚我有事。”段郁笑了笑。
經紀人疑惑:“你今晚能什么事?”
段郁桃花眼一彎,低笑道:“約會啊。”
“……”經紀人瞬間噎住,“你悠著點!不要被什么狗仔給拍到了,公關挺麻煩的還浪費錢!”
“好的,”段影帝笑著擺擺手,“放心吧。”
經紀人信他的話才怪了,直接翻一個大白眼,都忍不住祈禱哪天這貨浪著浪著突然翻車了!
趕緊翻車!謝謝!
傍晚,太陽漸漸西沉。
得瑟中的段影帝實在無人炫耀,就找了封祈里:【我跟你講講,我今晚要去干一件大事!】
封祈里回復他:【哦。】
段郁:【……】
打算炫耀一下的段影帝氣得牙癢癢:【不知趣,哦什么哦,就不能猜猜么?好歹問一下!】
封祈里:【沒興趣。】
段郁:【……】
段影帝心力交瘁:【行吧,你現在在哪?】
封祈里:【外邊,隨便走走。】
段郁:“……”
封祈里將手機放進兜里,打開車門下車。
醫院里人來人往。
封祈里神情疲倦地往里面走去,因為來之前忘記與白醫生說一聲了,導致兩人時間錯開了。
白醫生:【你現在是在我辦公室里?】
封祈里:【嗯,有空。】
白醫生:【不好意思,我暫時有點忙,你需要稍微等等,先坐著吧,我一會就過去找你。】
封祈里來到了白醫生辦公室,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四周都是一片純白,屋內的采光很好,窗戶也是開著,不會讓人感覺到壓抑或者沉悶。
他拉開椅子坐下,發現桌前有已經泡好的西湖龍井茶,看起來是剛泡沒多久,已經倒了一些,白醫生也不知道他要來,肯定不是泡給他的,而她自己平時也不喜歡喝,那就是泡給別人的。
不過跟他也沒關系。
封祈里拿過一次性杯子,似乎是習慣性給自己倒一杯,臉色淡然地喝了一口,依舊是苦的。
他垂下眼皮自語:“不好喝。”
他討厭這味道。
他摸著左腕上那串佛珠,大概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他最近沒什么食欲,也特別容易失眠,如今就這么坐著盯窗外發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往事入夢。
這一次,他在夢里看到了一座古樸的寺廟。
寺廟很大,被青山環繞,香火也很旺。
那天剛好是寺廟一年一度特殊的日子,會舉行神圣的祭典,聽說在那天去寺廟許愿特別靈,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過去,人來人往的特別吵鬧。
夜幕降臨,鐘鳴聲響起,僧人吟誦聲隨著“咚咚咚”的鐘聲傳來,天空中放了璀璨的煙花。
“去哪里啊?”拉著他來的母親見他轉身走,急忙拉住了他,“都開始了,你看看多熱鬧啊!”
“太吵了,”他淡聲道,“隨便走走。”
“行吧,”母親無奈,“你可別走遠啊。”
對于這些沒什么興趣的封少爺懶洋洋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慵懶靠著打發時間,聽到旁邊有動靜,就漫不經心看了一眼過去,旁邊站著個人。
對方身材消瘦修長,在清冷的月光下,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皮膚很白,臉上戴著面具,大概是太悶了,他修長的手落在臉上的面具。伴隨著煙花落下,他隨意地將面具給摘了下來。
來寺廟朝拜許愿的眾人那天在進來之前,為了迎合寺廟的規矩,都會戴上一張面具遮住臉。
在離開之前,都不能把面具摘下。
對方摘下面具后,注意到旁邊有人就看了一眼過來,笑了一下:“是你啊,我們剛剛見過。”
高貴冷艷的少爺沒說話。
“哦,不能把面具摘下來是么?”對方笑了笑,將面具重新給戴了上去,“抱歉,我給忘了。”
對方說了兩句話后,戴著面具被人叫走了。
剩下封祈里靠在一旁,吹著晚風,望著洋洋灑灑落下的煙花,特別璀璨,可他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就走了神,腦海里浮現的是剛剛璀璨的煙花落下時,對方摘下面具后露出來的那張臉。
那人眉目細致,干凈,又有點清冷,特別是煙花落下那一刻,那一雙冷清的眸子里倒映里璀璨的煙花,看向他時笑起來的眼睛盛滿了月光。
好看。
特別好看。
少爺撐著臉,看著天空中綻放的滿天煙花,晚風中吹來一陣迷人的花香,也將少年青澀的心懷吹得紛飛,耳朵突然就紅了起來,好在他臉上戴著面具,遮住了他此時此刻能溢出血來的臉。
那一年,少爺未成年,只有十七歲。
被母親拉著來到寺廟里,最后還被拉進廟堂里去許愿,他回頭望著人來人往的陌生人,再沒能看到那個摘下面具的人,心里生出了些遺憾。
因此,他許的愿望是:“能再見面就好了。”
當初許的愿望是多么簡單,又純粹。
僅僅是“能再見面就好了”,再無其他。
可究竟從什么時候,變得越來越不滿了。
如今,時隔太久,已經忘了是怎么開始的。
貪得無厭,才會走火入魔。
白醫生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白姐,”奚亭道,“我有份文件落在你這……”
奚亭匆忙過來,半邊身子伸了進來,目光落在坐在椅子上那清瘦的背影時,瞳孔微微一縮。
畫面好像靜止了。
奚亭下意識地想扭頭就走,可又想到什么。
他好像……睡著了。
這個想法讓他鬼使神差停下來,非但不走,還怔怔地站在門前一分鐘后,抬起腳步走進去。
等等……這是在干什么?
瘋了么。
“停下來,”奚亭走神地想,“別打擾他了。”
可腳步卻沒有停。
反而有另一個念頭響起:“他睡著了。”
所以,沒關系的。
不會打擾到他,也不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就抱著這個可笑的想法,一步步地朝椅子上的人走去,只有一米遠的距離時,奚亭仿佛聽不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腦海里緊接著一片空白。
奚亭站在他身后,盯著他清瘦背影,恍若隔世,有些久違又失神地想:“祈里,好久不見。”
可惜這句話,他沒勇氣當面說。
就算如今,在得知封祈里已經睡著情況下,他連悄無聲息走到他面前看一眼都要猶豫再三。
如今是深秋,北方風很大,他身上穿了一條淺色的風衣,坐在椅子上,卻還是能看出很瘦。
暴露在空氣的脖子又白又瘦,仿佛能看清流動的血管,稀碎的黑發垂下,還是那個氣質孤傲又清冷的少爺,而此時睡著了卻還是擰緊眉頭。
似乎是做噩夢了。
在奚亭的印象中,少爺是很少做噩夢的,因為他沒什么不幸的童年,也沒什么恐懼或者讓他有陰影的事,很多事他都不在意,也沒當回事。
奚亭就記得他做過一次噩夢。
半夜時,少爺從夢中驚醒,抱住床邊的他,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獸,對著奚亭就是一陣啃。
奚亭被擾得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抱住亂啃的他,胡亂親了親他,放輕聲哄道:“做噩夢了?”
“嗯,”少爺聲音是啞的,眼睛有點紅,雙手卻緊緊抱著他,將他整個人禁錮在懷里,埋頭在他頸窩蹭了蹭,又生氣地啃幾口,“我不開心。”
“乖,”奚亭知道他可能是做噩夢了,便雙手捧著他臉,輕輕地親了親他的嘴唇,“怎么了?”
少爺紅著眼睛,悶悶地道:“不開心。”
“別不開心了,”奚亭一邊親一邊哄,“只是做噩夢了沒事的,少爺不是沒什么害怕的事么?”
少爺眼神復雜地看著他,而后埋低頭,將腦袋瓜抵在奚亭的頸窩,來回蹭了蹭:“……我怕。”
奚亭蹭了蹭他頭發:“夢到什么了?”
少爺悶聲不回了,只是張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恨不得吃了他似的,也不肯說,只是在抱著他亂啃生悶氣,用膝蓋抵進奚亭兩腿之間將他雙腿分開,悶悶不樂道:“我不開心了,哄我。”
奚亭:“……”
在少爺被噩夢驚醒之前,兩人其實也是在床上難分難舍地做了兩個小時后才肯消停入睡的。
如今再聽到某人這臭不要臉的要求時,奚亭只想咬他幾口,可一看到少爺因為做噩夢而泛紅的眼睛,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奚亭哪里還舍得。
他果斷抱住他的腰,雙腿夾上他的腰,笑著捧著他臉親了親幾口:“要我自己動的那種嗎?”
畢竟少爺有時候很喜歡騎/乘。
不過這次,少爺只是紅著眼睛搖搖頭。
奚亭夾著他的腰,抱著他蹭了蹭,親了親他的嘴唇,抱著繼續哄:“那我用嘴幫你好不好?”
少爺:“……”
見少爺耳朵通紅起來,羞恥地看自己,奚亭瞬間樂了,繼續一邊親他的臉一邊逗他:“又不是沒用嘴幫過你,多少次了,耳朵還這么紅。”
少爺:“……”
少爺雖然私底下喜歡撒嬌又黏人,但還是很矜持的,兩人做歸做,姿勢可以有各種各樣的,但都是兩人身體上的融合,他從來沒提過讓奚亭用嘴幫他,全都是奚亭逗少爺上癮自己主動的。
兩人有時候躺在床上時,如果奚亭是趴在少爺身上的話,就會喜歡從少爺臉到嘴唇、脖子、鎖骨、再到腹肌親,每當他要從腹肌往下親時,少爺就會伸手抬住他的臉,沙啞道:“……夠了。”
奚亭不但不聽,還會隔著內褲親一下。
少爺:“……”
于是,奚亭就能看到臉皮薄的少爺瞬間滿臉通紅,耳朵跟著脖子也紅,無奈又羞恥地看他。
奚亭就故意再親幾下。
“……”少爺沒眼看了,伸手要抱他,“過來。”
奚亭非但不聽,還會將他的內褲往下褪,在少爺羞恥的目光下,張開嘴,緩緩地埋低下頭。
少爺:“……”
少爺渾身滾燙,只能用手肘擋住了眼睛。
等到完事后,奚亭舌頭都是發麻的,人還沒緩過神來時,就被羞憤的少爺掐住腰,一把拎起來,察覺到危險來臨時,奚亭才忙道:“等等……”
少爺惡狠狠道:“不等!”
他逗少爺太過分了,通常是沒好果子吃的。
奚亭自己作的也只能自己受,結局就是抓著少爺背,一邊顫栗一邊克制不住地呻/吟哭著。
但對奚亭而言,逗少爺太好玩了。
就是不改。
就算他一次次地被少爺狠狠日哭也不改。
不過少爺做噩夢那一晚,并沒有讓他亂來。
少爺只是緊緊地抱著他,像野獸護食一樣將他禁錮在懷里,埋低頭聞著他的味道,又親又啃,像在反復確認什么,聲音沙啞地道:“我的。”
兩人身體已經密切融合,奚亭兩腿夾在他的腰配合他的動作,隨著少爺力道加重,他喘息也急促,臉上微微潮紅地抱著他喘:“好,你的。”
少爺親著他脖子喑啞道:“一直都是。”
奚亭迷離地親著他:“嗯,一直都是。”
那晚不知怎么回事,少爺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次,那渾身陰郁的氣息才稍微散了些,捧著他的臉一邊溫柔親著一邊說:“奚亭,我愛你。”
奚亭的身體在承受著他的進攻,微微顫栗,不止身體酥麻,心也跟著酥麻,泛著水霧迷離的眼睛恍惚地笑了,再吻住他的嘴唇:“怎么了?”
他自然能察覺到少爺的情緒不對勁。
只不過少爺不愿意說,只是專注地看著他,再埋頭認真地親吻他。少爺說:“我永遠愛你。”
這句話,奚亭一直記得。
那晚,好不容易才把情緒不對勁的少爺哄乖了,可是隔天早上,不知怎么回事,少爺越想越生氣,然后不理他了,跟他生了一上午的悶氣。
奚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能變著花樣慢慢去哄他,好不容易才把生悶氣的少爺哄乖了一點,將他抱在懷里,埋頭在他脖子上,悶聲道:“我夢到你喜歡上別人了……不再喜歡我了,要跟我分手,去和別人在一起,不要我了。”
奚亭:“……”
這就是他昨晚抱著自己又啃又咬,第二天還越想越生氣,最后氣不過跟他生半天氣的原因。
奚亭沒忍住笑出聲:“你要不要這么可愛?”
少爺又羞又氣憤:“我認真的!”
奚亭笑過后,心里又是一片柔軟,畢竟這種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感覺,誰又會不喜歡。
他是分開著雙腿坐在少爺大腿上被他抱著,雙手捧住少爺那張氣憤的臉,溫柔地親了親他的眉眼、鼻梁,再含住他的嘴唇吻了一會,抵著他額頭輕聲道:“我們少爺這么可愛,我舍得嗎?”
少爺被吻過后,心情好了一點,雙手環住他的腰揉了揉,悶聲道:“在夢里你就挺舍得的。”
奚亭說:“你都說是夢了,夢都是反的。”
少爺皺眉:“就算是假的,我也不喜歡。”
當時年少,以為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摟著少爺的脖子,一邊親吻他,一邊毫不猶豫許下承諾:“只要你不喜歡上別人,不提出分手,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
后來,承諾成了泡沫,說到的他沒能做到。
剩下一個固執的傻子,偏偏全都當了真。
都說夢是反的。
可少爺做過的噩夢……后來全部成了真。
深秋的冷風從打開的窗口吹進來,坐在椅子上的封祈里從回憶中醒來,迷茫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時,映入眼簾的是夢境那熟悉又憎恨的面孔。
兩人四目相對。
奚亭呼吸都仿佛停滯半晌,一動也不敢動。
可看到他抬起眼皮那雙猩紅的眸子時,原本還緊張慌亂的心里就脫口而出:“……做噩夢了?”
封祈里似乎是怔了怔,沒說話。
他就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猩紅的眸子里卻布滿血絲,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
好像還沒能從夢境中徹底清醒。
“你……”奚亭繃緊神經解釋,“我過,過來……”
下一刻,封祈里突然伸出手,在奚亭沒有反應過來時,抓住他的手腕,冰涼的觸覺讓奚亭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他被封祈里狠狠拉了過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奚亭就這樣摔了過去,被封祈里另只手摟住腰,摔進了他的懷里,被他狠狠地扣住,猩紅著眼低下頭兇狠地咬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