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件事非我不可。”
“雖然小白額,太子殿下定下了司徒煙,但也并非他心中最佳人選。當說客,可不是單長得好看,功夫好就行。”
青衣偷眼觀察著皇上的表情,思考著突破點。
“你是男子,到了宣國一旦被發現,必死無疑。”云儔嘆了口氣。
初兒遇到了兩個不錯的人啊。
“正是因為我是男子,才非我去不可。”說到這里,青衣忽然想起了先皇后的那本書。
若當初是皇后金戈鐵馬掙下的天下,那皇上……
“陛下,我的家鄉流傳著一出戲。”有了想法,自然侃侃而談,“戲中,吳越兩國刀兵起,越王淪為質子。釋歸后,他的臣子獻出了美人計,利用一位絕色的女子讓吳王日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最終導致了國家滅亡。”
“這美人計,倒不失為上計。”這種事情對于帝王來講習以為常,沒什么好唏噓的。
反而證明了議和獻美這件事勢在必得。
這是現代人基本都耳熟能詳的故事,故事中的女子叫西施。
青衣沒有奢望這個故事能打動他,接著講下去,“那女子有一段唱詞,想唱于陛下聽。”
“青山綠水看不盡,
想起了國仇珠淚淋。
我主吳邦被囚困,
含羞忍辱到如今。
滿朝冠蓋全無用,
倒叫我紅顏舍命行
……”
京劇沒有功底是唱不來的,好在這里并沒有人聽過,他也不過是為了唱詞。
云儔見他蘭花指輕拈,咿咿呀呀唱的新奇,卻在聽到‘滿朝冠蓋全部用’兩句時,驟然抬起了眼。
絲毫不懼的迎上他的目光,青衣勾了勾唇角。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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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殿內。
云亦初抱著小雪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墊著厚厚的軟墊。
這場景,似曾相識。
凡哥哥說出去一趟,就把他孤零零的留在殿中。
齊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去接師父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好無聊啊~”扒拉了一下懷中的兔子,云亦初有些嫌棄的捏了捏他的尾巴,“小雪你怎么又胖了?”
某兔子立刻紅著眼睛瞪了回去。
“你還不服氣?”拎著耳朵把它拽起來。
小雪兩只前腳使勁撲騰,云亦初感覺他沉甸甸的重量,被它這么一撲騰手下一滑,險些掉下去。
“殿下小心!”汪莘趕忙提醒。
是的,他一直在,只是存在感太低,通常沒說話時,云亦初下意識忘了他在。
趕忙另一只手接住,才沒讓它摔在地上。
云亦初把它放在腿上,騰出手來揉著酸疼的腰。
“我這也算是舍命救過你了。”
這個命,拼的多少有些敷衍。
小雪根本不領情,從他腿上跳了下去,一路跑到旁邊綠油油的盆景邊,垂涎三尺的看著上面的嫩葉。
云亦初只好艱難的起身,走到它旁邊。
剛準備把它抱起來,卻發現花盆底下放著個信封。
這是……
云亦初呼吸有些急促,慌亂的打開信封,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不會的,凡哥哥不會在這個時候走掉的!
掏出里面的信紙,上面只有短短的十二個字。
“出去一趟,晚些回來,不要害怕。”
底下落款是楚凡,標明了日期。
微黃的紙頁上,男人的字遒勁有力,像極了他本人,無端有種安心的力量。
云亦初松了口氣,也不再理會桌上的兔子,失神的坐了回去。
他這一生看似擁有許多東西,但能抓在手里的并不多。
所以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原來昨天凡哥哥也出去了,應該是怕他回來后見不到人會著急,所以給他留了封信。
這個男人是了解他的,懂他所有的不安。
忽然有些釋懷了。
凡哥哥走時,給他留了信,而他只是隨便托了個宮人,都不確定話有沒有帶到。
他回來沒有見到自己時,一定也很著急。
昨晚男人的手少有的冰涼,定是在寒風中等了很久。
卻一字未提。
心密密麻麻的泛著疼,他忽然很想見到那個男人。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門口的位置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凡哥哥!”欣喜的撲到了楚凡的懷里,頭埋在寬闊的胸膛蹭蹭。
楚凡剛從外面回來,一身霜雪。
見他穿的單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緊了,輕輕把人推開。
“穿這么少,先進去。”
“哦。”少年和走之前完全不同,分外乖巧。
進屋后將帶著寒意的外衫解下來,這才坐下,把某個眼巴巴看著他的小崽子抱到腿上。
“腰還疼么?”放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楚凡輕輕替他揉著腰。
云亦初霎時臉又紅了起來,把頭埋到他肩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要不要再睡會兒?”
搖了搖頭,云亦初靠在他懷里,手旁邊是拆開的信封。
楚凡也看見了,見他看著解釋道,“昨天寫的,忘收了。”
主要就是昨天太生氣,根本忘了這回事兒。
剛準備抬手撕了,被云亦初搶下來抱懷里,“我的!”
楚凡只好松手,“怎么什么都要,堂堂太子,跟個收破爛的一樣。”、
“什么是收破爛?”
“你可以理解為撿垃圾。”
云亦初瞬間不開心了,“才不是垃圾。”
凡哥哥給他的東西,他都要好好的收著。
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子,楚凡寵溺的順著他說,“好好好,不是垃圾,留著以后當傳家寶。”
話音落地,忽然意識到,跟他在一起,哪兒來的傳家?
斷子絕孫了好嘛。
云亦初沒在意到這些,他比較在意另一件事,“凡哥哥,你這兩天去哪里了啊?”
提起這個,楚凡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有些眼熟的物件。
那是木質的,雕刻的十分精巧的小球,鏤空的好幾層。
最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鈴鐺。
這個東西,幼年的時候,云亦軒也送過他一個類似的。
楚凡一直在想那個所謂的味道是什么,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這個東西。
當初在他的回憶里,第一次見到他那位所謂的好哥哥,給他戴在腳踝上時,就覺得心中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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