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就在你們之中!”
秦昊冷漠開口,這句話極其霸氣。
大臣們先是一怔,緊接著便炸了鍋。
“是誰縱火?立刻站出來!”
“沒想到,犯人就在我們之中?”
“這不可能吧!大家都是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臣們吵嚷起來,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人。
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問心無愧。
只是心中很憤怒!
考官之中,居然出了一個害群之馬!
不懲治此人,不足以平怨憤!
陸貞臉色煞白,膽戰心驚,雙腿止不住發抖。
昨晚他縱火之后,就趁亂跟其他考官混在一起。
陸貞本以為,自己所作所為天衣無縫,誰也查不出端倪來。
萬萬沒想到,皇上一來,就口出驚人之語!
難道,皇上說的人,就是自己?
皇上知道是自己縱火?
莫非,他背后真有神人相助,無所不知?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陸貞做了虧心事,已成了驚弓之鳥。
皇上一句話,就把他嚇得面無血色,幾乎要癱到在地。
旁邊一位年輕大臣看到陸貞臉色不對,狐疑道:“陸大人,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滿頭都是虛汗!”
“放火的人,不會是你吧!”
陸貞心中一凜,以憤怒來掩飾心虛,暴跳如雷道:“你膽敢污蔑老夫!老夫是禮部尚書!這貢院隸屬于禮部!”
“對于老夫來說,貢院就像是家一樣!”
“如今,家被燒成一片白地!”
“老夫怎能不憤怒?怎么能不臉色難看?”
年輕大臣聞言,忙道:“陸大人,是下官錯了!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陸貞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他。
這個時候,越低調越好。
跳的越高,死的越快。
諸葛云見到大臣們互相猜忌,亂作一團,眉頭緊皺道:“皇上,您是不是搞錯了!”
“昨天晚上,考官們跟微臣在一起,都在大殿里準備放榜。”
“臣以名節擔保,他們都沒有出去過,根本不可能縱火!”
眾大臣聞言,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皇上是信口胡說,還是有真憑實據?
秦昊微微一笑,再次開口:“貢院戒備森嚴,特別是著火的地點,位于貢院的核心地帶!有錦衣衛不斷巡邏!”
“郭子玉,朕問你,可有可疑人物?”
郭子玉搖頭,道:“外圍,臣不敢保證。但是核心區域,絕不可能有外人!”
秦昊點頭,沉聲道:“因此,朕斷定,放火的人,一定就在你們之中!”
他這一番解釋,條理清晰,邏輯合理。
大臣們也都點頭贊同。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來犯人還真在貢院之中!
不過,會是誰呢?
秦昊冷笑道:“大家不需要胡亂猜忌!郭子玉,把拓印好的腳印拿出來,一個個比對過去!自然真相大白!”
郭子玉領命,立刻拿出一張宣紙。
上面有一個用墨拓印的漆黑腳印。
秦昊揮手下令:“都給朕過來,比對腳印!”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這種斷案的方法,簡直是聞所未聞。
說實話。
大臣們心里都有點發虛。
雖然他們都知道,不是自己放的火。
可是,僅憑一個腳印,就要被治罪,難免心驚肉跳。
諸葛云見到眾人互相推諉,不敢上前,忍不住開口道:“讓臣先來!”
當即。
諸葛云昂首挺胸,邁步走到宣紙上。
郭子玉拿著尺子,仔細比對,宣布道:“不是諸葛大人!”
甘儒生顧銘之等人,也緊隨其后,走上宣紙,比對腳印。
結果很快出來,自然也不是他們兩個。
秦昊笑著開口道:“諸位愛卿,你們不用怕!朕不僅對比腳印的大小,而且還會比對花紋!”
“要知道,靴子穿久了,都會磨損。”
“而且,每個人磨損的痕跡,都截然不同!”
“朕有十足把握,抓到罪魁禍首!絕對不會冤枉好人!”
聽到這話,大臣們這才恍然大悟。
只比對大小的話,難免冤枉好人。
畢竟,他們穿的官靴,都是朝廷統一發放的,就那幾個鞋碼。
幾十個人之中,有人靴子的大小一致,并不奇怪。
可是,靴底磨損的痕跡,確是獨一無二!
“皇上圣明!”
眾人終于放心下來,紛紛上前踏上宣紙,自證清白。
唯有陸貞,不僅不上前,反而往后縮,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
這可如何是好?
自己昨晚太過慌張,居然留下了腳印。
更讓陸貞恐慌的是。
皇上也太聰明了,居然想到,可以比對靴子上磨損的痕跡!
陸貞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舊靴子,眉頭緊皺。
他沽名釣譽,為了顯示清貧,不僅朝服上都打著補丁,就連靴子也是舊的,修補過多次。
自己一踏上宣紙,不就露餡了嗎?
“對了...”
陸貞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辦法。
你不是要對比鞋底磨損的痕跡嗎?
我把鞋底的痕跡弄的不一樣,不就可以應付了?
一念至此,陸貞抬起腳,朝著旁邊一塊尖銳的石塊踢了過去。
“陸貞,爾敢!”
就在此時,一道振聾發聵的暴喝聲響起。
“哎呦...”
陸貞本就心虛,被這聲音一嚇,頓時踢歪了,撞到了腳趾,發出一聲慘叫。
十指連心,腳趾也是如此。
陸貞疼痛難忍,倒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秦昊已經大步走了過來,眼神冰冷,俯視著丑態畢現的陸貞,寒聲道:“陸貞,你不會是要毀滅罪證吧!”
“郭子玉,帶他去比對腳印!”
郭子玉將陸貞攙扶起來,皮笑肉不笑道:“陸大人,請吧!”
陸貞臉色大變,支支吾吾道:“我的腳受傷了...走不了路...”
“來人,把陸大人叉過去!”
郭子玉立刻揮手。
有兩個身材魁梧的錦衣衛走過來,一左一右,把陸貞叉起來,來到宣紙前,緩緩放下!
靴子跟腳印的大小完全一致!
不僅如此,就連紋理都相同!
比如腳印的大拇指位置,少了一塊。
陸貞的靴子,大拇指的位置,正好破了一個洞,從里面打著補丁。
真相只有一個,陸貞就是縱火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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