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齊刷刷跪地,一個個熱淚盈眶:“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震天徹地!
一畝地,一年一錢銀子的佃租。
多嗎?
一點都不多。
跟門閥的天價佃租相比,皇上這佃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收。
而且。
百姓們看得出來。
若不是張仲文從中作梗。
皇上是真的準備,一文錢的佃租都不收,將田地分給自己。
只需要每一年按時繳納田賦就行了!
田賦高嗎?
也不高!
門閥覺得田賦高,是他們兼并的田地太多。
攤丁入畝,按照田地的多寡收稅,相對于以前的人頭稅,對于門閥來說,確實高了不少。
可是對于老百姓來說。
皇上取消了亂七八糟的苛捐雜稅,只收田賦。
賦稅不僅降低了,而且很公平!
更何況。
皇上還把從門閥手中買到的田地,分給百姓!
這解決了百姓們另一個后顧之憂。
就是門閥再一次兼并土地。
這些田地,從今以后都是皇上的產業,是皇田。
門閥就算再囂張,再膽大包天。
他們敢強占皇田嗎?
再給門閥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皇上對百姓仁慈,對門閥世家下手極狠!
而且。
皇上正愁沒有借口,對門閥世家下手呢!
想死,你們就來!
酒樓里面。
四大門閥像是斗敗了的公雞。
一個個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
先是漕運。
緊接著是稅賦。
然后是土地。
算下來,四大門閥在秦昊面前節節敗退,已經連輸三陣。
特別是這一次。
千萬傾的良田,等于是四大門閥,拱手送到秦昊的手里。
這是何等的窩囊!
何等的屈辱!
“張仲文,你出賣四大門閥!你不得好死!”
“我們被張仲文這狗雜碎給騙了!”
“沒想到,他居然是皇上的臥底!”
閥主們痛心疾首,戳著張仲文的脊梁骨破口大罵。
有用嗎?
當然沒用。
完全是無能狂怒。
他們現在只希望,張仲文被皇上懲罰,下場越慘越好,最好罷官免職。
此刻。
張仲文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七上八下。
這一次爭鋒。
自己又輸了!
皇上以天下良田,收買百姓人心。
現如今,所有百姓都跟皇上站在一邊。
而自己因為失言,被百姓們看穿本性,人心盡失。
張仲文之所以張狂,甚至以死相逼,只因為挾持民意。
此刻。
皇上要殺自己,不比碾死一只螞蟻難多少!
一時之間,張仲文通體森寒,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神中充滿恐懼。
而這時候,秦昊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張仲文的身上。
噗通!
張仲文不等秦昊開口,連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喊道:“皇上,臣知罪了!”
“求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饒老臣一命吧!”
所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聲。
這一次,皇上終于要治罪張仲文了!
張仲文一而再,再而三的挾持民意,挑戰皇權。
脾氣再好的皇上也忍不了。
何況,秦昊的脾氣素來不好,說殺頭就殺頭啊!
可是。
出乎所有人預料到是。
秦昊卻上前,再次將張仲文攙扶起來,笑著道:“愛卿,你可真會跟朕開玩笑!”
“這一次,朕購得如此多的良田,分給天下百姓,你是最大的功臣啊!”
“朕賞賜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罪你呢?”
張仲文一頭霧水。
啥情況?
我是功臣?
皇上還要賞賜我?
當然,從客觀上來說。
張仲文確實是把四大門閥坑的夠嗆,讓他們將田地都賤賣了。
這是張仲文判斷失誤。
他并不是有意為之,更不是跟皇上串通演戲啊!
事已至此。
張仲文自然不會傻到跟皇上抬杠。
他借坡下驢,躬身道:“多謝皇上,臣這點功勞,不敢要賞賜...”
秦昊臉一板,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要賞,你就收著!否則,百姓們會說朕賞罰無度!”
張仲文無語,只好跪地:“臣遵旨。”
他本以為,皇上賞賜自己,無非是綾羅綢緞,金銀珠寶。
這仨核桃倆棗,張仲文根本就不稀罕。
皇上要賞,那就賞唄。
秦昊神情平靜,道:“張仲文,你當戶部尚書,管理天下錢糧,已經有很多年了!”
“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且這一次,你確實立下了大功!”
“這樣吧!朕冊封你為尚書令,即日上任!”
聽到這話,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夏實行六部制。
六部的長官,名為尚書。
尚書令是什么?
就是尚書的上級,一人統管六部!
因此。
首輔也被稱之為左丞相。
尚書令被稱之為右丞相。
雖然大夏以左為尊,首輔名義上比尚書令高上半級。
可實際上。
尚書令的權勢極大,足以跟首輔平起平坐!
張仲文徹底懵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
皇恩如此浩蕩。
皇上居然要升遷自己,讓自己擔任尚書令。
張仲文跪地謝恩,淚流滿面:“臣,多謝皇上隆恩!”
秦昊笑了笑,道:“朕倦了,回去休息!諸葛云,你負責將皇田分給百姓!”
諸葛云躬身:“遵旨。”
言罷。
秦昊便左擁右抱著納蘭雪和盧欣然兩個絕色美人,回到公主府。
盧欣然秀眉微蹙,輕聲道:“陛下,臣妾不明白。張仲文雖然是能臣,擔任戶部尚書,確實有過一些功勞。”
“可是,他心思不正,跟四大門閥串通,是一個奸臣!”
“功過相抵,陛下不懲罰他,對于張仲文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您為什么要提拔張仲文。”
“提拔也就算了,給他一點小恩小惠,也不是不行。”
“為什么要讓張仲文擔任尚書令,如此重要的職位?”
“張仲文嫉妒諸葛云,若是讓他當了尚書令,必定會拉幫結派,勾結黨羽,跟諸葛云進行黨爭。”
“皇上,您一連斬了李牧、顏青、唐臨霄,不就是為了避免朝堂之內,派系黨爭嗎?”
“臣妾實在是想不明白!”
秦昊微微一笑,眸綻寒芒:“愛妃,朕提拔張仲文,可不是為了提拔他,而是親手將他送上黃泉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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