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望向左宗明,笑問道:“愛卿,這一首如夢令如何?”
左宗明如夢初醒,熱淚盈眶,嘴皮子顫抖:“此詩雖然是女子詩,卻是難得的佳作,足以流傳百世!”
“皇上才華橫溢,令臣五體投地!”
“可惜,只有一首…”
秦昊笑了笑,道:“別說是一首,就算一百首,朕也能做出來。不過,這首如夢令,已足以將秦淮河畔的文人墨客驚嘆!”
“明日一早,你就想辦法去為柳如是揚名!”
“就說七日之后,江南第一才女柳如是要在秦淮河畔辦詩會,邀請天下才子佳人參加!”
“詩會上,還有更多佳作公諸于世!”
“那佐藤晴如果還在江寧,必定上鉤!”
“甚至可以把甄喜善一網打盡!”
左宗明躬身行禮:“臣遵旨。”
翌日。
這一首《如夢令》,以及江南第一才女柳如是之名,傳遍了秦淮河畔。
繡樓畫舫之中,容貌精致的花魁手捧這首《如夢令》,眼淚垂落,泣不成聲。
尋常百姓,可能對《如夢令》無感。
但一句“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卻觸動了名伶花魁的心弦,引起了強烈的共鳴。
酒樓中,一個個身穿錦袍,狂放不羈的才子,也是手捧《如夢令》讀的如癡如醉。
“真是絕頂的詩詞,足以流芳百世!”
“這柳如是到底是誰?江南第一才女,口氣雖大,才華確實驚艷!”
“才華確實不錯,但是容貌可就未必!說不定,她相貌丑陋,不堪入目。否則,她為什么以前從未揚名呢?”
“若是空有才華,沒有容貌,也稱不上才貌雙絕,更稱不上江南第一才女!”
不少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對柳如是這神秘才女品頭論足。
他們一致認為,《如夢令》確實是足以流芳百世的佳作。
可是在古代,女子跟男子不同。
男子揚名,只需要才華就夠了。
女子揚名,除了才華之外,更重要的是容貌。
特別是秦淮河畔這種風月之地,男人更是對女子的容貌極其看重。
柳如是橫空出世,以前從未聽說過,大部分男人都認為,這柳如是空有一身才華,相貌就算不丑陋,也是平平無奇,泯然眾人。
至于那些名伶花魁,雖然被《如夢令》打動,可她們善妒,對柳如是的風評不佳。
“這一首《如夢令》確實是傳世佳作,可是僅憑一首詩詞,就自稱江南第一才女,實在是可笑!”
“江南第一才女,當是咱們秦淮河畔第一花魁李師師。”
“李師師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豈是柳如是這臭魚爛蝦可比?”
“七日之后,她還要舉辦詩會?誰稀罕去!”
這些名伶花魁背后,都是有金主的。
他們生怕柳如是這來歷不明的女子,搶了手中花魁的風頭。
趁著這個機會,他們花重金,派人放出謠言,四處詆毀柳如是。
柳如是的才女之名,剛剛在秦淮河畔傳開,馬上就遭到了打壓。
酒樓茶肆之中,許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據說那柳如是,確實是五短身材,相貌丑陋,是一個丑婦!”
“我聽說,柳如是是一個七旬老嫗,比我娘年齡都大!”
“哈哈哈,我倒是聽說,她是個殘疾人,而且病入膏肓,瘦的跟柴火一樣!”
三人成虎。
謠言四處流傳,越來越邪乎。
傳到最后,雖然大部分人都承認柳如是的才華,卻都認為她相貌丑陋,對她全然失去了興趣。
至于七日后的詩會,更是興趣缺缺,想要參加的人寥寥無幾。
畢竟,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有幾個人是真的懂詩詞的,都是附庸風雅之輩。
與其跟一個丑女吟詩作對,還不如去找花魁名伶喝酒,勾欄聽曲,豈不美哉?
三日后。
左宗明腳步匆匆來到總督府,來見秦昊。
秦昊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茶。
柳如是站在秦昊身后,身穿蔥綠色薄紗衣裙,肌膚如凝脂,堪稱絕色,纖纖玉手為秦昊輕輕捏著肩膀。
“臣愧對皇上!”
“臣無能,把事情辦砸了!”
左宗明跪在秦昊面前,痛心疾首,神色慚愧。
秦昊將茶盞放下:“愛卿,你不要急,起身慢慢說!”
左宗明方才起身,將遇到的窘境說了出來。
秦昊臉色如常,云淡風輕。
柳如是卻是俏臉一變:“左大人,您說揚名失敗了?”
左宗明苦笑:“并非失敗,而是比失敗更差。如今秦淮河畔流傳的,皆是您的丑名惡名...”
“甚至有好事之人作詩,說您相貌丑陋...”
柳如是俏臉煞白,聲音顫抖:“怎么會這樣?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柳如是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她本來就是性格恬淡的小家碧玉,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好好伺候皇上,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就算自己在秦淮河畔的名聲真的臭了,人人罵自己丑女,又如何?
她大不了回皇宮,為秦昊生幾個龍子,當自己的皇妃,享受榮華富貴。
這秦淮河畔的虛名,對于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妃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柳如是之所以焦急,是因為揚名之事若是失敗,引佐藤晴現身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以佐藤晴的性格,又怎么會來參加詩會,來見一個丑女?
抓不到佐藤晴,就找不到弟弟的下落。
柳如是越想越是悲傷,忍不住嚶嚶哭泣,淚水滾滾而落。
秦昊卻笑了笑,道:“秦淮揚名,哪有那么容易!說白了,還不是那些金主,生怕這橫空出世的柳如是,搶了他們好不容易捧出的花魁風頭?”
“因此,他們才放出謠言,故意貶低柳如是。”
對這種事,秦昊早已司空見慣,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所謂秦淮河畔的名伶花魁,跟后世的明星一樣,爭的就是一個流量。
爭奪流量,秦昊對于這個時代,簡直是降維打擊。
秦昊伸手將柳如是拉入懷里,笑道:“不要慌!花魁背后有金主,你背后有朕!”
“朕就是最大的流量!”
“朕親自為你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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