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秦昊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金鑾殿內。
文武百官呆愣當場,面面相覷。
皇上的反應,著實有些古怪,跟往常有些不同。
不過,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他們卻也說不上來。
仔細想想,皇上似乎一向如此,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大臣們退朝,離開金鑾殿,剛走出朝陽門,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痛快!”
“哈哈哈!幾年來,咱們當臣子的,一直被皇上打壓!今日終于是略勝一籌!”
“是啊!皇上許久沒有氣成這樣了!”
“還三天之后,自見分曉!我就不信,皇上還能變出一千萬兩銀子不成!”
“這一切,都是王大人的功勞啊!”
大臣們的目光,都是落在王孝儒的身上。
“王大人,實乃吾輩之楷模!今晚,我們在天香樓設宴,還請王大人賞臉。”
清流們紛紛開口,要宴請王孝儒。
王孝儒卻是搖頭,開口道:“我只是盡了讀書人的分內之事!喝酒,就不必了!”
言罷。
王孝儒頭也不回,獨自一人,徑直離去。
清流們全都呆愣當場,神色尷尬。
“哼,他王孝儒神氣什么?”
“他不會以為,自己真是半個圣人了吧!”
“哼,半個圣人,算個屁!古往今來,半圣多如牛毛!什么時候,他真正立功成圣,再神氣也不遲!”
“算了!算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王孝儒就是這脾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眼下,我們還要利用他,跟皇上對抗!萬萬不要得罪了他!就由他去了吧!”
“是啊,不要為了他,壞了咱們的興致!”
“今天可是咱們清流揚眉吐氣的好日子!什么都別說了,天香樓我做東,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
清流們滿臉喜色,結伴前往天香樓,瀟灑快活去了。
他們并沒有發現。
王孝儒躲在一扇門口,等到他們走遠之后,立刻轉頭,朝著后宮的方向走去。
此刻。
秦昊已經回到養心殿。
他前腳剛到,皇后蘇晴兒后腳就跟著進來。
“皇上...”
蘇晴兒眼眸含淚,人見猶憐。
秦昊一怔,忙道:“晴兒,你怎么哭了?朕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是誰?你盡管說出來,朕為你做主!”
蘇晴兒拭去淚痕,破涕為笑道:“皇上,瞧您說的!臣妾如今再怎么說,也是大夏皇后!”
“可不是以前的容妃,誰都能欺負,連奴才也敢狐假虎威,在臣妾頭上作威作福!”
“誰敢欺負臣妾,不由皇上說,臣妾直接就砍了他的腦袋!”
秦昊伸手,將蘇晴兒拉入懷里,笑道:“咱們夫妻兩個,久別重逢,高興還來不及,你哭什么?”
蘇晴兒嘆息一聲道:“皇上,您剛剛回來,連臣妾的面都沒有見,就立刻上朝,召見文武百官。”
“您以國事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臣妾甚是欣慰。”
“不過,臣妾聽說,您今日在朝堂上,大發雷霆...”
“甚至還說,要斬了太傅王孝儒...”
“臣妾不知道,您是為了什么事,發這么大的脾氣。”
“可是,氣大傷身,皇上您千萬要保重龍體,萬萬不可氣下病來...”
“而且...”
蘇晴兒伸出纖纖玉手,撫摸著秦昊的臉頰,淚水忍不住涌出:“皇上,您瘦了...”
“臣妾親手為您熬了參湯,您喝上一碗,補一補身子!”
秦昊十分感動,點點頭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晴兒,朕今生今世最的福氣,就是娶你為皇后!”
蘇晴兒俏臉一紅,親手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端到秦昊手中。
秦昊喝完參湯,望著蘇晴兒道:“參湯很好喝!晴兒,你先回宮吧!”
“朕還有些事,等處理完,就去慈寧宮看你和太子。”
蘇晴兒有些急了:“皇上,那王孝儒...”
她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是為了給王孝儒求情來的。
王孝儒是太子的老師。
雖然為人古板,卻學問淵博,品行正直。
蘇晴兒對王孝儒也十分尊敬。
如今。
王孝儒在朝堂上頂撞皇上,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蘇晴兒的耳朵里!
蘇晴兒頓時臉色大變,立刻來找皇上。
皇上的性格,蘇晴兒太清楚不過了。
頂撞皇上的臣子,都沒有好下場!
若是遲了。
蘇晴兒怕王孝儒,步了顏青、宋鸞的后塵。
太子雖然年幼,卻跟王孝儒的關系十分親近。
若是王孝儒死了。
太子一定會悲痛欲絕,哭的一塌糊涂!
蘇晴兒對太子十分疼愛,最見不得太子哭。
因此。
她才會如此慌張,來求秦昊,饒了王孝儒這一次。
秦昊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你是怕,朕一怒之下,斬了王孝儒?”
蘇晴兒輕輕點頭:“帝皇一怒,血流漂杵。皇上動起怒來,別說是一個王孝儒,十個王孝儒也殺了!”
秦昊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在您眼中,朕莫非是一個不講道理,殘殺忠良的昏君?”
蘇晴兒俏臉大變,忙辯解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死在皇上手中的大臣,實在是太多了。”
“有那些人的前車之鑒,臣妾怕...”
秦昊的臉色陰沉,道:“晴兒,天下人不理解朕,朕無所謂!可是,連你也不理解朕?”
“你可是朕的皇后!朕今生今世,最疼愛的女人!”
“你跟朕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朕實在有些心寒!”
“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朕雖然殺人無算,許多大臣,都死在朕的手中!”
“但是,他們皆是權臣、奸臣、叛徒、貪官!”
“朕從未殺錯一人!”
“至于王孝儒,朕根本不打算殺他!甚至,沒有生他的氣!”
蘇晴兒懵了:“可是,臣妾聽說,您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把龍案都踢翻了...”
秦昊哭笑不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甚至,就算你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朕是在演戲!”
“讓王孝儒陪朕,演的一出雙簧!”
蘇晴兒神色狐疑,實在是無法相信。
演雙簧?
王孝儒可不是諸葛云。
他的脾氣蘇晴兒再清楚不過,好聽點叫迂腐,難聽點就是又臭又硬!
他會陪著皇上演戲,欺騙群臣?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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