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聽的心里發涼,若說穿越古代有什么最讓她感覺到驚心的,就是古代社會對女人的摧殘和蔑視。
說句命如草芥都是好的,女人有時候還不如草,她們是父母的工具,是兄弟們的彩禮,是丈夫的生育機器。
在荒年,甚至是男人們的口糧,所有人都在跟女人索取,拿她們來交換。
女人的命,在古代,尤其苦。
“那個產婦呢?還活著嗎?”
“我們走的時候,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后來是活著還是死了。”
“哪戶人家?”
李倩娘不說話了,蘇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說!是哪家人家!不然我殺了你!”
“咳咳咳,不在我們這里,是臨安府定遠將軍的小妾。”
臨安府?那么遠?
李倩娘這人慣會說謊,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就能吐出一句謊話。
蘇青不敢相信她,干脆將真話丸拿出來,塞到她嘴里。
“給我重新說一遍。”
“不是臨安府,也不是定遠將軍,是京城大都督的貴妾。”
蘇青又掐住她的脖子,“京城大都督的貴妾,怎么會讓你這么一個無名無姓的穩婆去接生?”
“他升官了!以前不是大都督,只是個校尉!”
“我娘還活著嗎?”
“不知道,孩子生出來,把她扔到床上我們就走了,后面就不知道了。”
“她叫什么名字,你還記得嗎?”
“不知道,不記得了。”
蘇青一拳砸到她肚子上,李倩娘感覺下身血如雨下,“真的不知道啊,但是她眉毛中間有顆紅痣,一見便知,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找!”
有真話丸加持,她必定不會說謊,蘇青放開了她。
也許,這正是李二娘不甘的地方吧,被丟掉的人,總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人活一世,若是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見過,總是一種遺憾。
李倩娘看蘇青不再搭理她,自己撐著去了醫館,抓了幾副藥,給自己熬了喝了,大出血總算是止住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倩娘都很老實,再也不敢惹蘇青,老老實實的養身體。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李秀娘從顧家回來了,才成親不到一個月,她就熬的皮膚蠟黃,滿臉陰霾。
“娘,你怎么了?”
李倩娘指了指蘇青,無聲的說道,“被二娘折騰的。”
李秀娘登時滿臉戾氣,她最近過得很不好,沒想到娘家也不順利。
她撩開衣服,露出了身上的紅痕,比之前白慧娘身上的還厲害,看來顧有良下手不輕。
李倩娘驚叫道,“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顧有良那個天殺的打的你?”
“除了他,還有他那個娘,倆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行,我得去找他們算賬!我靜心養大的女兒,他們竟然敢這么對待,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娘,別去了,沒用的,你打不過顧有良,他說了,咱們家沒男人,誰也打不過他,去了也是找打。”
這正是李倩娘的傷心之處,就是因為她沒生兒子,才被婆家趕出家門。
這么多年她昧著良心掙錢,就是想證明,自己離了男人過得也不差,但沒想到,最后還是栽到這上面了。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連累的我女兒的命也這么苦,嗚嗚嗚。。。”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
蘇青說道,“你自己因為是女人受苦,更因為生了女兒受苦,那為什么還去害那些孕婦和孩子,我看你這就是報應!”
李倩娘被被蘇青說中,哭的更厲害了。
李秀娘不干了,“你懂什么,我娘根本沒有主動害人,她只是聽命于那些貴夫人,沒有我娘,也會有別的穩婆,沒有別的穩婆,那些女人也會用別的方法害死,他們命該如此!”
“胡說,沒有人天生就該死!”
李秀娘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傻了,哪個女人想要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當了小妾,就做好被大婦害死的準備!”
她又乘勝追擊道,“你也別心疼那些小妾,他們有好些人,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專門去那些富貴人家當小妾,還不是想吃香的喝辣的,天天被人伺候!最后得寵還囂張,被大婦整死就是活該!”
她說的確實是實情,蘇青不說話了。
李秀娘叫嚷了一番,情緒愈發激動,“我看你就跟那顧有良一樣,白羊狼一個,就該把你們賣掉,統統賣掉!”
“去你的!你才是白眼狼,你母親將我抱來,自打我懂事起,就開始給你們干活,長大了又跟著她出去上工,我吃的最差,住的最差,一分錢都沒有,還竟干些缺德事害人,我不欠你們的!”
“還有你,那顧有良是你自己挑的,當初在白慧娘面前為他說盡好話,騙了她嫁過去,沒想到今日你卻自己嫁了過去,我看你這就是報應!”
“啊——氣死我了!我撕爛你的嘴!”
李秀娘被蘇青這番話說的惱羞成怒,沖上來就跟她撕扯在一起,李倩娘想幫,被蘇青一腳踢到旁邊,捂著肚子又叫喚起來。
最后,以蘇青掐住李秀娘的脖子,不能再動彈了結束。
但李秀娘是個能伸能屈的人,蘇青掐住她的脖子,她開始狂怒,到后面竟然一臉喜色。
“二娘,你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好的身手?”
蘇青覺得這是個神經病,我正掐住你的脖子,你卻贊美我,這合適嗎?
“二娘,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我不幫你害人。”
“不是害人,你先把我放下來,我細細跟你說。”
李秀娘將她的主意說了出來,原來,自從她嫁入顧家,顧有良和容氏就逼迫她把嫁妝錢拿出來,還逼迫她掙錢給他們花。
一句話總結,晚上床上折磨,白天皮肉折磨,難受死了。
李秀娘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性子也暴躁,當時就說不過了,和離!
但這話一出口,就被顧有良關起門來打了一頓,此后,一天打一頓,別提多慘了。
顧有良似乎是將白慧娘跑了的憤怒和失敗,全都發泄到了李秀娘身上,言必稱,你把我媳婦弄丟了,你就替她受著這些吧。
李秀娘挨揍之后,打算將顧有良和容氏賣掉,但她一個人無法制服這兩個人,所以需要蘇青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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