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無道離開南儋州時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年后,他卻可以抬頭挺胸以俯視之態重歸南儋州。
四年前,他只身一人,四年后,他前呼后擁,最可貴的是,他有了血脈傳承之人。
四年的時間,無道成長了不少,也收獲了不少東西,不僅解開了自己的身世之謎,修為更是踏入了四皇巔峰的境界。
這樣的修為,在圣人面前不算什么,在尊階眼中也頂多算是佩服,但在蕓蕓眾生眼中卻的擎天一般的存在。
罡風層不僅厚,而且風之力道也極為雄渾,即便是瓊樓戰船全速趕路,但所能發揮出的速度也不及外面的十分之一。
好在玄武為軒轅劍準備的奶娘極為充足,戰船上的高手極多,即便是有風獸出沒,還未來得及靠近,就被白虎等人扼殺在了千里之外。
戰船安靜的疾馳了三個月后終于沖出了這道屏障,出現在了南儋州的境內。
望著熟悉的山川大地,嗅著久違的家鄉元氣,無道也從閉目中睜開了眼。
“老奴恭迎少主。”一對足有數百人的迎接隊伍,在戰船沖出罡風層的那一刻,齊齊躬身抱拳喊道。
“方管事,我們又見面了。”無道望著方致遠沉聲道。
“造化弄人,讓少主笑話了。”方致遠抱拳道。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了吧?”無道淡淡道。
“啟稟少主,四小姐早已知會,這是幾位夫人的行蹤。”方致遠說著將一卷竹簡躬身遞了上去。
接過竹簡看了一眼后,無道對著身邊的一位元皇境老者吩咐道:“荀老,我們去榕城。”
“是,少主。”
戰船再次轟鳴一聲,朝著榕城的方向駛去。
船頭,一個渾身上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影躺在了無道的腳下。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一印將無道打出南儋州,挑起兩明之戰,一手葬滅蜀山的劊子手南皇。
此刻的南皇哪里還有當年的威嚴與梟雄之氣,躺在無道腳下,就如同一只殘喘的老鼠一般,生死都在無道一念之間。
“南皇,你可想到會有今天?”
“成王敗寇,有種你就殺了我。” “你不用對我用激將法,我一定會殺你,不說你當年對我所做之事,但說你挑起兩明之戰,借助萬千鮮活性命祭煉你的翻天血印,你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
“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是瓊樓少主,想要查你易如反掌。” “你。”聽聞當年險些死于自己之手之人居然是天下瓊樓的少主之后,南皇這一刻終于知道為什么瓊樓會為了無道而不惜血洗南明皇室了。人家根本不是他所
猜想的那般為了元墟,而是無道本就是瓊樓中人,而且還是瓊樓的少主。
“對于六世身你知道多少?”
“哈哈,我知道很多很多,可我偏不告訴你,有種你殺了我啊。”南皇癲狂道。
“好啊。”無道喃喃著揚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若殺了我,永遠別想知道六世身的真正秘密。”一看無道動了殺機之后,南皇當即臉色一變道。
“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六世身。”
“不,我知道,蘇茹就是六世身。”
“晚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今天必須死。”
“你,放開我,有種與我正面 我正面一戰,是男人就生死一戰。”南皇疾呼道。
“正面一戰?生死一戰?你配嗎?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想站著死,我偏不如你愿。”識破南皇的把戲之后,無道一臉戲謔道。
“不敢與我正面一戰,我看不起你。”
“我用你看的起嗎?哈哈哈。”無道說著一腳踩在了南皇的臉上。
“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你殺了我。”被無道踩在腳下的南皇咬牙切齒道。
“我偏偏辱你,你奈我何?” “你,無道,是我錯了,求你放我一馬,給我一條活路,即便是做牛做馬還是交出神魂我絕無二話。”發現威脅無用之后,南皇終于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哀求道
。
“無趣,連十息都支撐不了,我要你何用。”
嘭。隨著話音落下,無道一腳結束了南皇罪惡的一生。
曾經的南皇,叱咤南明的皇權之人就這樣屈辱的死在了無道腳下。
戰船轟鳴,十余日后,穿過榕城出現在了懸壺神判隱居的那處山谷外。
低矮的茅屋,三三兩兩的雞鴨散落在山谷中,在戰船出現的那一刻,院落中的三女齊齊抬頭望向了這艘數千丈龐大的戰船。
玲瓏皺眉,誩眼中流轉著戒備之意,而小小眼中則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是他,是他,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他回來了。”小小喃喃道。
“你是說無道回來了?”玲瓏失聲道。
“小小,真的是那個死鬼嗎?”誩收起戒備之色,一臉激動道。
“是他,沒錯。”小小說著便欲掠出,可想到什么之后,又收回了腳步,而后朝著玲瓏和誩點了點頭。
三女一個眼神交流后,收回了目光,仿佛沒有看到頭頂的戰船一般,繼續翻曬著草藥,驅趕著雞鴨。
三女的神態變化,一個不落的落在了無道眼中。
看到三女居然裝作沒看見之后,無道尷尬的撓撓頭,而后掠出戰船,出現在了山谷中。
“咳。”無道朝著背對自己的三女輕咳一聲,然而三女卻罔若未聞繼續忙碌著各自的事,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三位夫人,我回來了。”無道嘴角一扯,低聲下氣道。
“師妹,我怎么聽到一只烏鴉在叫呢?”誩喃喃道。
“誩,你一定是聽錯了,是院子力的鴨子在叫吧。”小小沒好氣道。
“是嗎?也許吧。”
看到三女赤裸裸的無視自己后,無道這個尷尬,當即再上前一步,聲音極為懇切道。
“三位夫人,讓你們擔憂了,我回來了。”
“師姐,小小,我累了,先去休息會兒。”玲瓏頭也不會直奔自己房間而去。
吱呀,房門應聲關上。
“不行,最近的鴨子實在太能叫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我回去補個回籠覺去。”誩說著扔下手中的竹筐也鉆進了茅屋中。
“死鴨子,臭鴨子,爛鴨子,在呱叫燉了你。”小小罵了一句后隨之也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當無道反應過來了時,面前只剩下了一地咕呱亂叫的鴨子,而三女則齊齊關上了門。
“這,我。”看到門扉緊閉的三座茅屋,無道也僵在了當場。 “她們一定是商量好的,幾年不見,她們居然這般戰線統一,若是這樣下去,我日后豈不是永無抬頭之日?不行,我的想個辦法,可到底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