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語聽著凌天的話，默不作聲地咬了咬嘴唇。
她是經歷的少，但足夠聰明，凌天這么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
“若是失敗了，你會直接成為眾矢之的……”
姜語喃喃道。
凌天頗為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
“不錯。”
“若是我沒辦到，他們就會說，既然沒那個本事，為什么還要出頭？”
“如果我沒有出頭，或許他們早就想到了萬全之策。”
推卸責任，是人類的第二個特性。
不管實力多強，都很難壓制住這種本能。
姜語雙手托腮，看向外面的天空。
眼底是化不開的惆悵。
要是有個至強者站出來樹立規矩就好了。
起碼，不會像現在這么亂。
凌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猶豫了一下，他決定跟姜語談一談姜瀾的事。
“姜語，你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你還安然無恙嗎？”
“大概能猜到……”
姜語回過神，嘟著嘴看向姜瀾。
她又不是傻子。
或許以前想不透，可這段時間，徐叔對待姜瀾的態度有明顯的變化。
加上師父也不排斥姜瀾。
她怎么可能還猜不到些許端倪？
只不過，這么多年都習慣和姜瀾較勁了。
突然間發現，原來姐姐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反而是在用這種辦法保護她。
讓她有點難以適從。
姜瀾愣了愣，就猜到了姜語的想法。
她故意嗤笑一聲說道。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在保護你吧？”
“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拿你當擋箭牌，只要你沒死，我就不會有事。”
話是這么說，但她眼底的關心，卻不是假的。
姜語哼了一聲扭過頭，不想理她。
都這時候了，還想騙她，真當她是三歲小孩？
就算是三歲小孩，都不能輕易上當！
就在幾人閑聊的時候，那些散修武者，已經對上了穹靈。
“晶石，我來了！”
一位化神境后期的武者，率先沖向穹靈。
妖獸就這么多，誰手快誰能拿到的晶石就最多。
他仗著自己修為高，準備先下手為強。
可他剛沖出去不遠，一位化神巔峰的武者后來者居上。
只是那人還沒等出手，就突然身影一晃。
呆愣在原地。
有人發現了異樣，但沒往心里去。
前面那么多晶石在召喚他們，哪有心情理會別人？
少一個人搶，他們還巴不得呢。
無數武者從化神巔峰的武者身旁沖過去。
只是越靠近穹靈，人數就越少。
直到終于有人沖到了穹靈跟前，大笑著出手。
“哈哈哈，晶石我來了！”
那人猛然出手。
完全沒發現，身后的人已經全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表情抑郁，神色絕望。
下一刻。
轟！
一只穹靈，被那人斬殺當場。
血腥味彌漫，所有的穹靈一瞬間抬起頭，朝著這邊看來。
被這么多的妖獸盯著，那人一陣惡寒。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緊跟著，便發現了不對勁。
在這些人里面，他的實力算是最低的一個，才剛剛融會境后期。
和穹靈持平。
可為什么他都斬殺了一只妖獸，其他人卻還沒動靜？
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
身后的武者，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一般，一個接一個地自殺。
武者成片倒下。
那人臉色慘白，眼神迷茫。
什、什么情況？
這些人都瘋了不成，怎么突然就自殺了？
沒等他找到問題所在，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籠罩心頭。
他突然覺得，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辛辛苦苦大半輩子，賺來的晶石還不夠修煉的。
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義？
砰！
那人一掌拍下，七竅流血而死。
遠處。
負責觀察戰況的人，脊背一陣發寒。
這特么的什么情況，見鬼了不成？
這么多年……竟然同時自殺，怎么想都不對勁！
額頭的冷汗不停流下，幾人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就朝著熊城跑去。
城墻上。
這詭異的一幕，被各大家族的人看在眼里。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全身。
沒一個人臉色好看的。
良久之后，才有人出聲問道。
“你們看出什么了？”
“能看出什么，那些人還沒到妖獸妖獸跟前，就跟傻了一樣不動了。”
“這么多人出去，竟然只斬殺了一只妖獸。”
“太詭異了……”
有些人想到了當時鐘家主來找他們時說的話。
可當他們當時根本沒認真聽，更別說往心里去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究竟說的什么。
很快，負責觀察的那些人回來了。
把情況如實上報。
眾人這才發現了一點端倪。
“實力越強，出現異樣的時間越早。”
“反倒是那個成功斬殺了妖獸的武者，竟然是這些人里面境界最低的？”
“難道說……”
“實力越低，反而越安全？”
“可為什么？”
一幫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一臉茫然。
姜立出見時機差不多了，甕聲甕氣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這些妖獸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才會導致那些武者出現異常？”
特殊能力？
這倒是正常。
除了那些最低級的妖獸，絕大部分妖獸，其實都有著各自的能力。
有的是皮膚堅硬，難以破開。
有的是速度快，實力差一點的武者，根本捕捉不到妖獸的身影。
還有的，智商高。
如同人類孩童一般，甚至還懂得戰略。
那，城外那些妖獸的能力是什么？
一群人紛紛看向姜立出，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結果，姜立出又閉嘴了。
他來的時候，老爺子可是專門交代過，不要一次性把情報透露出去。
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不吃點苦頭，是不會長記性的。
姜立出謹記這一點。
見他不說話，各大家族的人就忍不住了。
“姜立出，你還知道什么，趕緊說！”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藏著掖著，你就不怕我們抵擋不住，熊城被攻陷？”
“到時候，你們姜家可也幸免不了！”
話雖如此，實際上這些人心里卻在想，要趕緊通知家族。
這些妖獸太詭異了，他們肯定不是對手。
不如早一點收拾好家產，離開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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