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天的安穩日子,束星北這天清晨就接到了彭余廣的通訊,“是時候出發了。”
“好,就來,”束星北稍稍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的物品繼續放進防水儲物袋里,跟著就走了出去。
此次外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束星北有種直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各個勢力的聯合行動了。
集合地點,就在城中大隊區營房門前。
束星北趕到之后,彭余廣帶著十多個持槍兵丁已站在那里了。
見到束星北過來,彭余廣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不一會兒,葉正他們也先后趕到了,一個個過來向束星北行禮,“聶隊長”,“聶隊長”。
束星北主動地讓各個小隊隊長將人員站成一列,自己則站到了葉正他們這一小隊的前面。
見到束星北如此識趣,彭余廣心頭暗許。
“各位,此次我們再次出發殺蟲,是和白虎堂、特攻社以及spear公司的聯合行動,力爭此次將蟲害一舉解決。堂主有令,此行立功最多的人員,將有資格進入我們四個大隊,從此,就是我們四個大隊中的一份子了。”
彭余廣的話,說得雖然沒有什么激情,可是意思已完全表達出來了。
眾人聽到這話,全都興奮了起來。
前面一趟殺蟲,讓他們擁有了千葉大陸的入住權。
這一次,如果能大功告成,從此就意味著吃食無憂了。
這幫人都是來自外海,過的都是獵捕海獸,劫殺周圍零星船只的日子,說他們起身于草莽,變相的海盜,一點兒都不冤枉了他們。
讓他們在千葉大陸上種田種地,根本不可能。
進入軍營,才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束星北心里一動。
他想到了被自己收起來的新衣服,鄭雅和陳素莉她們哪里來的收入?
念頭一起,跟著就被束星北放到了一旁。
如果此行順利,以后的確是該對她們好一點兒了。
“下面挑選武器,然后隨車出發,”彭余廣喝道。
擺放在一旁的,仍然是冷兵器。
束星北挑了一把長矛,又拿了兩把匕首,插到了自己的靴子兩側。
等一干人等選好了武器,一輛汽車和兩輛貨車駛進了院落。
彭余廣拉開轎車后座的門,指了指貨車,說道:“你們,全部上那輛車。”
跟著,彭余廣鉆進了汽車里。
汽車的窗戶上懸著黑色的窗簾,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束星北朝著汽車看了兩眼,然后帶著葉正他們爬上了貨車的貨廂里站著。
另一輛貨車上,有五十來個持槍兵丁爬了上去。
束星北他們那輛貨車行駛在最前面,彭余廣所坐的轎車墜在最后。
“聶隊長,我們車上的人太多,根本沒辦法放開手腳,蟲子一飛過來,我們就麻煩大了,”葉正皺緊了眉頭。
他實在不懂彭余廣為什么如此安排。
貨車后廂站了一百多號人,的確過于擁擠。
束星北靜靜地說道:“不用擔心。只要喇叭不響,我們就不用考慮蟲子的事兒。”
葉正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束星北的意思。
“還是隊長高明,”葉正不由得夸道。
“我們這一趟,要多留心。除了蟲子,我們可能還有其他危險,互相轉告一下,都打起精神來。”
束星北提醒道。
車廂里并沒有多少人說話,大家都能聽到束星北的話,都是一個激靈,趕緊應答道:“是。”
唯獨被扣了幾天才放了出來的洪峰嘴巴撇了撇,不屑地說道:“傻子都知道外面危險,這不是廢話嗎?”
他這話一出,馬上犯了眾怒。
有人直接冷言相對,“姓洪的,你牛,等會兒你不要和我們一道。”
“就是,就是,上一次你覺得立了大功沒被記錄,這一次你干脆一個人做一隊好了。”
洪峰被眾人一擠兌,臉上掛不住了。
他的心里更是充滿了恨意。
如果不是聶青云,他何致于如此灰頭土臉。
哼,只要在這次行動中逮著機會,他一定要讓束星北好看。
車往前行駛著,徑直朝著南山山腳下開了過去。
一路上無驚無險,葉正不由得更加佩服束星北了。
果然喇叭不響,就沒有蟲子。
兩個多小時之后,車停在一個空曠的地區,停了下來。
后面的兩輛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咦,怎么不走了?”湯虎問道。
“可能是要等其他勢力的人吧,”有人揣測著。
彭余廣從轎車里走了下來,看了看周圍,低聲咒罵了兩句,然后向著貨車這邊走了過來。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要等一等其他隊伍。車就停在這里了,后面就要步行了。”
聽說后面要步行,兩輛貨車上的人員便陸陸續續地跳了下來。
沒別的,實在是太擠了。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后方泥地上一陣煙塵滾滾。
“來了,”彭余廣挑了挑眉。
束星北激動起來。應該能看到劉浩他們吧。
等泥塵落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長的車隊,足足有九輛貨車朝著這邊駛了過來。
等車停穩,人員一一列隊,儼然就是三個不同的勢力。
最靠近的凌風堂的這邊,由一個長著一個胖乎乎的圓臉漢子帶隊,他手下足足有三百人,一個個腰間懸著手槍,手里拿著是清一色的長矛,穿的都是迷彩服。
“他們是白虎堂的人馬。帶隊的,是四頭領魯寶貴,”彭余廣介紹道。
中間那一組人馬,則是一個馬臉漢子帶隊,他穿著灰色風衣,手下也差不多有三百人,武器準備和白虎堂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穿的都是褐色衣服。
“中間那一隊,是特攻社的人馬,帶隊的叫李不悔,”彭余廣笑道,“大陸上的槍支彈藥,都來自于他們。”
“至于人馬最多的那一邊,就是spear公司了,帶隊的是彪團耿文彪,武力值是這些人當中最高的,二級巔峰武師。”
隨著彭余廣的介紹,那邊人員集合業已完成。
跟著,馬臉漢子李不悔朝著彭余廣這邊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我說老彭,是你們凌風堂提議的聯合行動,怎么來的人卻是最少的?”
也不等彭余廣回答,那個娃娃臉也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有什么想不通的,保存實力唄。凌風堂四個大隊,除了甲字大隊能過上安穩日子。另外三個大隊,天天在暗中斗來斗去的。”
這話一出,彭余廣臉上掛不住了。
“我們雖然人少,可都是精兵,上一次,把襲擊我們那邊的蟲子殺了個精光,”彭余廣答道。
“哦,凌風堂的彭余廣手下也有精兵了?”耿文彪也緩緩地走了過來,“你們隊長高寬呢?”
耿文彪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渾身的氣血旺得讓彭余廣都有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我們大隊長隨后就到,”彭余廣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魯寶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彭余廣,你呀,真是撒謊都不會。高寬不來,他會把寶貝車交給你來坐嗎?我說,高寬,老朋友們都來了,你還擺什么譜啊,快下來吧。”
“哈哈,還是魯老弟火眼金睛,連我坐在車里都能猜到,”隨著一聲大笑,高寬一身戎裝走了下來。一身綠色軍裝,襯得他看上去頗為威嚴。
“出門是打仗,別總想著擺譜,走吧,”耿文彪淡淡地說道。
那話里的語氣,擺明就是訓斥。
高寬聽得心里老大不舒服,卻也不好發作。
心里卻在罵著,這個耿文彪真是哪里都有他,明明是去遺跡打撈去了,沒想到回來之后,又來到了戰場上。
承永晟那個老頭,真是器重這家伙。
什么事兒都交給耿文彪去完成。
“那我們就出發吧,”魯寶貴也贊成耿文彪的意見。
“出發歸出發。人少的隊伍遇到了危險,可別指望我們來救。要想幫忙,可得拿出金幣來,”李不悔又看了一眼高寬的手下人,撇了撇嘴。
“我們人雖少,可是個頂個的好手。放心,不會拖你們后腿的,”高寬打了個哈哈。
凌風堂各個大隊武裝人員只有一千,真讓他們拿出五百人來剿滅蟲子,那根本不可能。
如今這百來號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抓來送死的。
另外三個勢力都知道凌風堂的尿性,也不愿多說廢話。
真遇到了危險,誰不是各掃門前雪,還真管別人的死活嗎?
四個勢力的頭頭都走在后面,各自的心腹手下便帶著各自的人馬走在前方,方向依然不變,繼續朝著南山腳下走去。
束星北已看到了劉浩他們,心里大定。
而劉浩也看到了束星北,恨不得馬上跑過來,可是礙于耿文彪就在后面,生生地忍住了,只向束星北默默地動了動嘴唇,分明是“總教官好”。
跟著劉浩一道過來的海鷹隊員,足足有四百余人。
其他沒來的,想必就是上次獵蟲時受傷人員了。
此行如果能帶走劉浩他們,那幾十人就顧不上了。
束星北心里有點兒悲意,但他也顧不上太多。
“聽說你們白虎堂老三被人單對單打敗了,還丟了性命?”耿文彪好奇地向魯寶貴問道。
魯寶貴悶悶地應了一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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