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月的深海之旅,讓陳風體軀的崩潰程度已經達到兩成。
他的肌膚,出現大條大條的裂縫。
裂縫中,被濃厚的金色能量所彌補替代。
否則,鮮血便會從其中噴涌而出了。
這樣的體軀,痛楚自然是免不了的。
可陳風也沒有任何辦法,根本修復不了。
要么,試著用能量承載意識。
要么,就按照目見的星空圖案,來塑造神祇之軀。
可這兩種辦法,都非真正的救贖之道。
前者,是擯棄體軀。
后者,則是直接衍生神祇。
鬼知道真的凝聚神軀,最后承載的意識還是不是他自己?
陳風心煩意亂,借助暴漲的實力,在深海掀起了新一輪的殺戮。
之前從霓虹離開,不能傷其分毫的恐怖生物。
在他肆無忌憚的共鳴之下,也唯有飲恨的結局。
如果那只掌控空間的尸皇未死,面對如今的陳風,也不會支撐太久。
畢竟,現在的他對空間的掌控,也不弱于它多少了...
三月之期,不覺已過。
渾身包裹在金色光芒之中的陳風,長嘆一口氣。
他很清楚,這一關多半是度不過去了。
體軀的重組,來的太突然。
盡管隨著能量介入粒子排列,他得到了相當的心得。
可時間終歸太過倉促,他不能摸索出一條完整的道路。
到了這般田地,他也不想再去掙扎了。
補全道路的速度,遠低于體軀崩潰的速度。
現在,他體軀的崩潰程度已經達到三成。
超過五成,就會發生不可控的變化。
按照當前的速度,他還有最后兩個月的時光可以動用。
所以,他不急著回歸。
給唐依云發了一條訊息,他要趁最后的機會,給云豐、給自己的兩個女人留下足夠的底蘊。
兩個月的時光,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陳風身上,顯得那樣迅捷。
盡管他布滿裂口的體軀,無時無刻的給他帶來凌遲的痛楚。
大海的上空,閃過一道耀眼的流星。
這顆流星,金光璀璨,像太陽崩壞的一角。
它自無垠的海面,一路向西,直到墜于古國,墜于古國的云豐。
回歸云豐,陳風沒有下到地下城,而是站在綠植前,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輕輕觸摸它。
綠植輕晃,似乎讀懂了曾經與它融和一體的主體即將消亡。
葉片無風自動,嘩嘩作響。
似在挽留,似在悲歌。
陳風沒有說話,第一次敞開所有的思維,向綠植共享。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綠植的成長沒有限度,他要將它變成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守護云豐的陳風。
他不知道一株植物,能對他的思維和經歷感同多少。
但只要它能記住城在它在,便足夠。
進到地下城,五個月沒見,唐依云的眉心,愁出了豎紋。
看著辦公室一身金光略顯刺眼的陳風,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兩行清淚落下,在地上摔成無數瓣。
陳風此刻的模樣,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許,那預感從他略顯不支的那晚,就開始了。
“陳風...”
她輕聲呢喃,繼而不顧一切的沖向他。
刺眼的金芒,溫暖的將她包裹。
陳風寬闊的胸口,和以前一樣。
死死的抱住他,唐依云猛然抬頭,卻看不見他的臉。
她像往常一樣吻去,陳風驀然一顫。
她也一顫,唇邊鋸齒狀的觸感,及腥甜的反饋,是傷口,和...血!
唐依云顫抖著手,輕輕摸了一把陳風的臉。
入手...條條框框。
她猛地起身,不再抱住陳風。
因為他的身上,滿是傷口。
一個擁抱,便是酷刑。
“陳風,你怎么了!?”
陳風沒有答話,只是周身璀璨的金色,逐漸褪去。
一個渾身布滿裂痕的體軀,逐漸清晰。
唐依云死死捂住嘴巴,卻淚涌如泉。
“陳風,你告訴我,還有解決的方法,對嗎?”
陳風苦笑,可滿臉血紅的裂痕,分外猙獰。
“有,但是時間來不及。”
“不過,我還有備用方案,問題不大,只是時間久些。”
聽到這句話,唐依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
她忽的燦然一笑,仿佛將一切不安都摒棄。
然而陳風了解她,她不過是做出樣子。
就像他編織一個謊言,騙她安心一樣。
“把小妮子叫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有些交待。”
陳風輕聲開口,身上再度籠罩金色。
很快,小妮子趕到。
一進門,她飛快的向陳風身上撲去,卻被唐依云一把拉住。
她知道,這一撲,陳風的模樣就會露餡。
他不會想在這時候,將這一面向小妮子展現的。
小妮子不情不愿的被唐依云按坐在身旁,陳風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我不知道白頭鷹的空天計劃到了哪一步,但云豐的空天艦,一定要先上天。”
“有它們在太空把住,將斷絕所有威脅進入太空。”
“且居高臨下,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方都會占盡優勢。”
“古國,在這場末世占據了太多的先機。”
“未來,這片大地一定會是兵戈之地。”
“多少人的目光,都將聚集于此。”
“我方頂階戰士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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