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趕到的時候,靳楓和他的人還沒起床,估計是覺得解決了我這個心腹大患,再去解決楊怡就容易多了。

我跟著警察一起出現在學校,靳楓這才傻了眼,“你……你怎么?”

他又看向我身后的牛大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給你媳婦你不要,你還報警?”

“你才有病,現在都什么社會了?買賣人口犯法的!”牛大哥和村民們都怒視著靳楓,他手底下的幾個保鏢也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沖出去,又懼怕警察。

靳楓看著就來了幾個警察,馬上又不怕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靳氏未來的董事長,我是靳家人,你們敢抓我?我看你們都不想干了!”

楊怡直接站在他面前,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以為你能嚇唬住誰?我們這里可不吃你那一套,學校門口有監控,現在還有人證,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牛大哥也大聲喊道:“我昨天給他的錢我剛從ATM機取的,我還打印了編號!可以核對!”

村民們群情激奮,警察上前直接給他帶上手銬,靳楓這才慌了,嘴里不停念叨著:“你們不能抓我,我是靳氏的董事長,你們這些人有眼無珠。”

可惜再沒有人聽他的話,而我作為當事人,也要去警察做筆錄,楊怡握著我的手,“放心,我和你一起去,然后咱們再去股東大會。”

我長出一口氣,天終于晴了。

我用楊怡的手機聯系上了鄧晶兒,沒想到靳氏的股東大會提前了,不過我想著靳楓不在,肯定不會有什么結果,沒人和靳寒競爭,至少會議是要推遲的。

可沒想到靳家旁支幾個人即便是人不到場,也要徹底搶走靳寒的位置,方特助急得不行,時不時就會給我發來消息,“股東大會快打起來了,您什么時候能到啊?靳楓股權比例已經超過靳總了。”

我也同樣著急,可時間真的來不及,做筆錄就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和楊怡開回去最少也要兩個小時,我總覺得要趕不上了。

楊怡看我著急,直接換下了我,“我來開車吧,你太著急了,剛才急轉彎都沒看車,別人家會沒開完,咱倆再進醫院了。”

我不好意思地讓出了駕駛位,我確實著急,萬一靳寒真的被拉下馬,真不知道他會怎么樣。

方特助又發來了微信,我心里一驚,“靳總發現你不在,認為你可能出事了,說是要延遲股東大會,幾個叔伯卻不愿意,您到哪了?”

我快速回復他,讓他拖住幾個股東,就說靳楓出事了,現在在警局,方特助有些不相信,一直用微信問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訴他就這么辦,其他等我到了再說。

而我和楊怡沖進會議室的時候,里面真的快打起來了。

一個股東,我記得應該是靳寒旁支的叔叔,正指著鼻子罵靳寒,“你個小輩怎么說話呢?靳楓出事,我們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那你可就更沒機會當董事長了!今天這投票就是作數的!”

“靳氏還輪不到你做主!”靳寒冷冷地打斷對方,他看向玻璃門,與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他也松了一口氣,“各位說的人來了,總要聽聽其他股東的意見。”

“我是安安的媽媽,我有5%的股權,我支持靳寒繼任董事長。”我推開會議室的門,大聲喊道,“當年靳老夫人5%的股權立遺囑,要給未來的曾孫,手續已經辦妥,不信可以去查。”

我的話徹底堵住了所有人的。

“那也是每個人49%,打平而已,靳寒也不是董事長。”對方還是不肯罷休,顯然今天就是不讓靳寒繼位。

此時,我身邊的楊怡才緩緩舉起手,“我是楊東旭的繼承人,楊怡,他2%的股權已經轉給了我,我支持靳寒。”

她的話剛一出口,就已經有人拍案而起了,“什么?這不可能!靳楓說過,你是要投給他的,你怎么能出爾反爾?”

這時靳楓背后的幾個人才發現,他們的擋箭牌并沒有出現,“靳楓人呢?他怎么不是和你一起來的?楊怡,你是不是早就和靳寒勾結了?”

我走到靳寒身邊,對他眨眨眼,然后目光掃過在場股東們,“靳楓一時半會來不了了,他因為拐賣人口已經被抓了,如果你們想要靳氏有個罪犯的董事長,我也不介意在媒體上大肆宣揚一下。”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方特助則是趁機馬上宣布靳寒成為新一任的執行董事長,如果有人有任何意義,還需要請半數以上的股東重新發起股東大會。

只可惜他們沒這個機會了,半數以上的股權都在我們手里,除非他們能讓時光倒流!

會議結束,靳寒拉著我回到辦公室,上下打量我,“舒晚意你沒事吧?靳楓拐賣人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反正他犯罪了,人證物證具在,他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作妖了。”

“他拐賣你了?”說這話的時候,靳寒臉上都蒙著一層寒霜,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這事有警察呢,你別管。”

“舒晚意!”他猛地靠近,我下意識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剛才敲門了。”楊怡紅著臉不敢看我們,“我就是想問下舒小姐,哪里有修車的,車好像拋錨了。”

——

靳寒成為董事長,自然工作越來越多,而我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還是打算出院,在家反正也同樣安全,網上又有了不少新聞,公眾視線也不只停留在我身上。

只是沒想到,出院當天,我家的車就被幾輛車逼停在公路上,一群年輕人下車,舉著條幅圍住了我們。

“舒晚意,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不擇手段上位的女人,法律制裁不了你,我們能!”

“打死她,把她拉下來,她憑什么幸福?”

一聲聲質問淹沒了我的解釋,我快速拿出手機打算報警,可車窗“砰”的一聲被砸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