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看了他一眼,繼而抬頭看向頭頂的圓月,明晃晃的滿月就好似近在眼前。
“每年父皇的壽辰,他難得有閑暇能賞賞月了,卻每每都不是圓月,著實可惜。”李景清說著,長嘆了口氣。
是啊,生辰是注定好的,也確實是沒有機會。
不過,隨著他來了一趟,倒是讓她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再結合太后同她說得那番話,第二日一辦完差事,她便來了賢妃這里。
賢妃這幾日正為李景清選正妃選得眼花繚亂,頭暈眼花的,彼時正歇著,聽到陸英過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過去見她。
對于陸英,賢妃也知她秀外慧中,除了家世外毫不可挑剔之處,可惜皇宮就是如此的殘酷,并非是她覺得人好,便真得好的。
陸英站于殿中央,看到賢妃從內殿出來,施施然行了一禮:“妾向娘娘請安。”
賢妃在上座坐下,抬了抬手,看向她問:“你今日怎么過來了,可是......尋我有事?”
面對陸英,賢妃有種莫名難言的情緒,似愧疚,似無奈,也像是憐惜。
而她以為今日陸英過來,大抵是因著自己這幾日為李景清選妃動靜鬧得太大,她終于熬不住,來尋自己了。
只是,陸英卻笑了笑,開口道:“娘娘,圣上的壽辰馬上便要到了,妾遇上一樁難事,想請賢妃娘娘幫個忙。”
賢妃愣了愣,沒料到她說得是旁事,好半晌才問她有何忙需她相幫的。
陸英也不客氣,左右賢妃問了,她便將自己的點子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其中需要賢妃出力的地方,她也是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要求。
賢妃雖面露為難之色,但也沒猶豫太久,最終還是答應了她。
臨走之時,看著她慢步往外頭走的背景,賢妃幾經猶豫,出聲叫住了她。
“陸女史,我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若你與七郎兩情相悅,我會幫你同圣上請求,讓你做他的側妃,只是以你的家世,做正妃是萬萬不成的,你且回去想想,想好了同我說。”
陸英扭頭看著她,聽了這話只是輕笑一聲,隨后便走了。
召李景興回京的圣旨終于發了出去,然陸英也因此而提心吊膽起來,每日不是想興王回來會不會直接帶著大軍攻城,還或是用陰謀軌計。
若她是李景興,眼下傅崇岳和李集雙雙被擒,他斷了左臂右膀,眼下實不是明晃晃的舉兵造反的好時候,還不如想方設法,徐徐圖之。
“陸女史,陸女史?”突然,身旁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回神,扭頭看到于慶,不解地睜大了眼。
“圣上叫你呢。”于慶壓著聲提醒著她。
她忙轉身,走到圣上身邊:“圣上叫妾?”
“你這幾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圣上皺眉看著她問,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聽著賢妃為七郎選妃,眼下覺得急了?”
陸英窘迫地一笑,隨即扮出一臉認真相的說道:“妾并非為此,只是近來家中來了不少媒婆上門說親,阿母一直召妾回去商討此事,有些煩人罷了。”
圣上一聽,胱眉大聲道:“嗯?難不成朕的兒子還比不得外頭的兒郎?做側妃也不虧待你啊。”
陸英笑瞇瞇地搖搖頭,略一沉思才道:“兩情相悅,彼此總想做那個最配得上他之人,不然只怕這一生都會不甘,會耿耿于懷。”
“會想著,為何旁人能與他比肩而站,而自己卻只能躲在人群之中,便是表面上看著無事,但心里總過不去那道坎。”
她說得意有所指,圣上本就是個多思多想之人,從她的話里自然聯想到了什么,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陸英見狀,便想回到一旁繼續干活計,忽然看到袁商匆匆從外頭進來,向圣上行了一禮:“圣上,淑妃娘娘派人過來請陸女史過去一趟,道是幫著為九公主準備嫁妝。”
圣上挑了挑眉,轉頭看向陸英:“嗯,你去吧。”
在旁人聽來十分尋常之事,但在陸英看來,淑妃叫自己過去怕是另有目的,指不是還是怪她帶淑靜出宮之事吧。
她們平日里并無往來,且這九公主準備嫁妝之事,自有尚宮局的人安排著,她最多臨了去看一看,把把關便是。
雖心中有疑,但圣上都發了話,她自然不敢耽擱,隨著宮婢去了暢春殿。
她進去之時,淑妃正站在殿中,圍著幾只箱籠轉圈圈,一臉的茫然,見著陸英進來,忙招呼她:“陸女史,快過來幫我挑挑,你覺得用哪一個好?”
陸英還當是什么大事,上前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兩塊紅綢布,同樣是用金線繡著花樣,只是一塊還有暗紋,一塊沒有罷了。
陸英隨后一指,挑了沒有暗紋的一塊:“原就已經有金線繡得花樣,底下再襯上暗紋,便顯得繁瑣了。”
淑妃各看了一眼,而后拍了拍手:“確實如此,還是陸女史有見地,我們幾人都挑花眼了。”
陸英挑眉不語,暗道這哪里是自己眼光好,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隨便看一眼就知道了。
定了紅綢布,淑妃拉著她逛起了園子來。
如今春暖花開,暢春殿的花園內已開滿了各式的鮮花,淑妃也沒讓宮婢跟著,只與她并肩往前踱著步。
“一晃眼,小九都要出嫁了,我這輩子,統共就生了兩個孩子,好不容易養到大,結果兒子駐邊,一年到頭也看不到一回。本想著好歹還有個女兒在身邊,如今女兒也要嫁人了。”
“往后這暢春殿里啊,就只有我一人了,連個說掏心窩子話的人都沒有了。”淑妃說著,忽轉頭看著她,“陸女史,你往后得閑了,可得多來陪我說說話啊。”
陸英笑笑,點頭應下了。
左右先應著,至于往后來不來便兩說了。
再者,她瞧著淑妃也不是當真要她日后多來陪她說話的樣子,只是做為話引罷了。
果不其然,淑妃話鋒一轉:
“對了,我頗喜歡安親王妃,那孩子挺合我眼緣的,只是可惜了。我聽聞她與你是堂姊妹,如今她住在哪里?可好?”
聽到淑妃提及陸時月,她便忍不住覺得好笑,據她所知,陸時月與淑妃甚少往來,陸時月自嫁予李集后,也只來暢春殿見過淑妃一面,旁的,都是在宮宴之上了。
所以聽到淑妃說這話,陸英大抵便猜到淑妃到底想說什么了。
“娘娘怕是不知,妾雖與她是堂姊妹,但打小便不親近,兩家更是鮮少往來,如今她住在哪里,妾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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