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林桂花搖頭,“你徐平哥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是……”方凡有點納悶了,這林桂花的拒絕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傻蛋,我今晚過來是想跟你說個事兒。”
林桂花嘆口氣。
“嗯,嫂子有啥事兒你直接說。”方凡很認真道。
“你徐平哥生病了。”林桂花嘆口氣,“所以你晚上能不能去看一下?”
“什么病?”
方凡眉頭一皺。
“好像是因為吃的藥太多了。”林桂花道,便把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兒說了一下。
而在南方醫院看病的時候,林桂花的婆婆也終于知道,夫妻兩個之所以沒孩子。
并不是兒媳的原因,而是自己兒子有問題。
老太太便抓緊時間給兒子治病。
可能是病急亂投醫,除了醫院給開的各種藥之外,老太太還專門去一些道觀和寺廟去求一些靈藥。
甚至還請了一些法事。
讓兒子喝一些做完法事而用黃紙燒成的水。
總之,老太太的騷操作不斷。
原本徐平病重之后,打算留在南方治病的,但徐平死活想過年回來。
而因為春運,他們千方百計,經過了很多曲折才在大年三十晚上,回到了村里。
方凡聽完之后,瞬間無語。
他很想吐槽對方,但還是忍住了,做母親的其實沒有想害兒子。
但老一輩對這種鬼神論太過于執著。
而且這種所謂的符水,其實沒什么用。
相反可能跟一直服藥的徐平的藥性沖突,出現了問題。
“嫂子,那你剛才就跟我說。”方凡看著林桂花。
“傻蛋,我……”林桂花抿著唇,帶著歉意道:“今晚是除夕夜,本來是團聚的日子,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讓你幫忙。”
方凡看了一眼對方。
他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在他們這兒,除夕之夜是不干活的,要不然寓意不好。
下一年要辛苦。
“嫂子,你就別在意這個了。”方凡道,“我們現在過去。”
來到林桂花家里,徐平躺在炕上,老太太站在一旁抹著眼淚。
看到方凡,她似乎有點慚愧,態度也不錯。
方凡也沒客套,直接去查看徐平的病情。
“傻蛋,咋樣?”
片刻之后,看著方凡檢查結束,林桂花忍不住道。
方凡不語,而是看了看面色蠟白,極為虛弱的徐平。
“小凡,你快點跟嬸兒說說。”老太太也有點著急,“到底怎么樣?”
“雖然不至于要命,但……”方凡盯著老太太,“吃藥太多,導致傷了肝臟,另外也有一些藥物反應,有點中毒現象。”
“這……”
老太太聽到這話差點腿直接給軟栽倒,不過被林桂花給扶住了。
“小凡,不瞞你說,南方醫院也是這么說的。”老太太神色崩潰,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他,“不過那邊說因為很嚴重,所以肝臟的恢復很難。”
“是很難,不過……”方凡再一次看向炕上的徐平,“倒是可以恢復,不過就是時間久一點。”
“多久?”
林桂花問。
“差不多半年吧。”
方凡如實道。
噗通。
而就在這時,老太太直接跪在了方凡跟前。
“嬸兒,你這是干啥,快點起來啊。”
方凡道。
“小凡,嬸兒求你救救你徐平哥吧。”老太太哭道,“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可不能出事啊。”
“行了,起來吧。”
方凡雖然因為老太太之前打林桂花巴掌的事兒,心里對老太太不爽。
不過總體而言,這老太太也沒什么太大的毛病。
而且他其實能理解,一個農村老太太對后代的看重。
想抱孫子的心,他是清楚的。
“小凡,嬸兒跟你道歉。”見方凡不吭聲,老太太開口道,“之前我誤會你了。”
他們去南方的時候,方凡開車送他們,當時方凡還勸過她。
別去南方。
他可以幫著治療兒子兒媳。
但當時她壓根不聽,甚至還懟了方凡幾句。
現在成了這個結果,老太太是極為懊悔啊。
“行了,過去的事兒了。”
方凡也不想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計較,“嬸兒,你放心,我幫你。”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村子都洋溢在過年的氣氛之中。
而方凡便幫忙治療徐平。
徐平因為中毒不深,但時常會陷入昏迷。
大年初七那天,這個年也過得差不多了,而方凡的治療也起了不少的作用。
至少徐平的精神好了很多。
中毒的癥狀也基本上沒了。
接下來便是治療肝臟的事兒。
這是個慢過程。
不能著急。
方凡給開了一副中藥,然后讓先吃一個療程。
等吃完之后,再根據病情的情況,需要斟酌調整。
“傻蛋,嫂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林桂花看著藥方,情緒有點難過和慚愧。
畢竟這好不容易過年,理應方凡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但方凡并沒有。
從大年初一到初七,一直治療徐平的病。
她頗為慚愧。
“嫂子,別客氣。”
方凡笑了笑,“我們兩個就別這樣啊,一旦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打電話就行。”
“嗯。”
林桂花點頭。
“這小凡可真是不錯啊。”看著方凡離開的背影,老太太沖著兒媳道。
“嗯,他是挺好的。”
林桂花掃了一眼婆婆,也默契地點點頭。
“桂花啊,你說……”老太太看了看躺在炕上睡熟的兒子,“徐平的病能好嗎?”
“媽,你別多想,肯定可以的。”林桂花回應,“小凡的醫術很厲害,他既然說沒問題,那肯定可以。”
“我說的不是這個。”
老太太看著她,嘆口氣,“我指的是他能不能生孩子。”
林桂花沉默了。
其實她心里很清楚,徐平的病恐怕治不好了,要不然方凡早都醫治了。
“媽,徐平應該可以的。”林桂花只能安慰。
“行了,你別瞞媽了。”老太太苦澀一笑,蒼老的眼眸之中噙滿了淚水,“徐平的病恐怕很難治好的,南方的醫院我們去了好多次了,這藥也吃了很多。”
林桂花張張嘴,但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太太。
“桂花,委屈你了啊。”老太太看著林桂花,“之前是媽不對,我一直以為是你的問題。”
“沒事。”
林桂花搖頭。
“難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抱孫子了。”老太太苦笑一聲,擦了擦眼淚。
林桂花看著婆婆,她忍不住很想跟對方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借……生。
但她轉念一想不能說。
“桂花,媽有個主意,讓能我抱上孫子。”老太太忽然道,“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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