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說網 > 笙歌封御年 > 第800章 只有我能保你活著
    “我的人在里屋的地磚下,找到兩批金條,怎么來的?”

    余嬸狠狠一怔,沒想到自己藏得這么嚴實的東西,這才離開一下午,就被紀御霆給翻出來了。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不說話。

    紀御霆補充:“余嬸別想著怎么糊弄我,你的房子,每一寸土地都被國調局檢查過,哪怕掘地三尺,也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余嬸一聽,更害怕了。

    “我……我老公孩子每年掙了錢拿回來的,讓我存著,這是正規的錢,犯法了嗎?”

    紀御霆搖頭。

    余嬸正要松懈半口氣,又聽他說:“不確定,如果真的靠正常手段掙的錢,自然是不犯法的,但如果用了點歪門邪道才得到這么一大筆錢,那就犯法,按這龐大的金額來說,肯定會坐牢。”

    “……”

    余嬸連連擺手,“我沒有干什么壞事,你別抓我,我就是個普通的山野村婦,紀先生您放過我吧。”

    紀御霆嘆息,沒耐心聽她打啞謎。

    起身走到桌前,他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淡淡的喝了小半杯。

    “你的兒子死了,而且死亡年限已經很久,他甚至沒機會長大,怎么可能去城里打工,你跟你丈夫感情不好,丈夫也離你而去,幾年都沒回來過一次,這些天你一直在對我們撒謊。”

    “你平時就靠挑菜賣雞蛋賺一點錢,勉強維持生活,突然多出這么一大筆金條,不懷疑你還能懷疑誰?”

    他語氣淡淡的,面無表情的陳述著,又拾起水杯,給余嬸倒了一杯,禮貌的端到她手邊。

    余嬸根本不敢接,整個人都是惶恐的。

    紀御霆也不勸她,見她不肯要,將杯子放回桌上。

    “我有耐心和余嬸慢慢磨,你什么時候肯說實話,就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就是不知道一個月不回去,你家后院的那些雞會不會餓死?”

    他淡淡輕笑,理了理大衣袖口,轉身就走。

    余嬸慌了神,顫著聲音喊住他,“紀先生,您別這樣……我,我不能說,我說了會死的,他們太狠了,連槍這種玩意都能搞出來,他們一定會殺了我。”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很是傷心,“我婚姻不幸福,兒子也沒能長大,我的生活枯燥又乏味,但我還是不想死,活著總是更有希望的,不是嗎?”

    “我本來指望著送走笙歌妹子后,就帶著那些金條去城里銀行兌換,然后進鄉里買一套鋼筋混泥土的二層小別墅,守著剩下的錢過孤寡的后半輩子,我沒想參合進你們國調局的案子。”

    “你放過我行不行?別再逼問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雙手埋著臉,傷心嗚咽的哭起來,心理壓力是真的快崩潰了。

    紀御霆停在門邊,轉身走回去,睨了她好一會,才說:“你已經被國調局帶走,給你金條的在逃嫌疑犯肯定知道,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放你回去,你就能活?”

    他如果現在放她走,她才是真的死路一條。

    荒山野嶺,就住了她一個人,還是個柔弱婦人,被弄死在家中又悄悄埋了,恐怕都沒人知道。

    余嬸渾身一靈噤,很快明白紀御霆的意思,哭得更傷心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紀御霆重新坐回椅子,放低了語氣道:“告訴我你所知道的真相,只有我能保你安然無恙的活著,你救了笙笙,我感激你,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請你相信。”

    余嬸止住哭聲,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眼。

    ……

    夜,漸漸深了。

    紀御霆摸黑去了一趟實驗室。

    雖然才走開幾個小時,但自家的兩個小家伙都是活潑的性子,這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媽媽,今晚怕是要興奮得睡不著。

    他倆哪怕將實驗室的病房跳穿都沒關系,就是不能累著他老婆。

    實在有些擔心,紀御霆走在實驗室過道上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眼看下一個拐角就能進病房,他低垂的目光突然瞟到前方一閃而過的黑影。

    對方閃身的速度極快,是有身手的。

    “誰?”

    這個時間點,實驗室里只有兩三個文弱的值班博士。

    實驗室門口的警務人員如果要巡查,不可能隨便狂奔。

    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強勁的風聲。

    他快步追上去,一直跑到通道盡頭,窗臺下是芭蕉樹,被外頭路燈照得樹影斑駁,全灑在通道里的白墻上,時不時搖曳幾下。

    四下沒有人,連一只貓都沒有。

    紀御霆有點狐疑,又將窗臺邊檢查了兩遍。

    莫非,他剛剛看錯了?

    實驗室是S市軍事藥品的重地,夜晚光值勤巡查的人員都要查里外三層。

    哪怕是一只蝴蝶飛進來,監控都能拍得清清楚楚,何況是可疑的人……

    興許,真是看錯了。

    最近睡眠一直不好,白天幾乎都在忙,可能是身體問題。

    紀御霆沒有再多想,轉身回了病房。

    他離開的同時,拐角處戴口罩的男人從另一個方向悄然離開,監控顯示的紅燈,直到男人徹底離開后,才緩緩亮起,繼續工作。

    在通道上的一個小插曲,紀御霆并沒放在心上,輕悄悄的打開病房門。

    房間里沒有開燈,光線昏暗,依稀能靠窗外照進來的月色隱約看清方位。

    紀御霆輕了腳步走過去,緩緩坐到床邊,憑借兩個小團子舒適的呼吸聲,他知道他們已經睡熟。

    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紀御霆能清晰看到床上的三個身影。

    一大兩小。

    笙歌睡在靠窗的位置,側躺著,一手輕輕搭在兩個寶寶身上,護著摟著,是哪怕睡著也要守護寶寶,生怕某小只會從病床上翻下去摔了。

    紀御霆摸摸離他最近的恩恩,毛茸茸的小短發很是治愈,心頭泛起柔軟。

    一張小小的病床,睡著他這輩子最想守護的三個人,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他們的周全。

    大深夜,紀御霆跟著床上沉沉的呼吸聲,有了淺淺困意。

    他輕悄悄的搬來椅子,就放在床邊,胳膊趴在床沿邊,坐在睡。

    這個位置,他剛好護著恩恩不會翻下床。

    一夜睡到天亮。

    等紀御霆醒來的時候,肩上搭了一件純白的女士風衣,病床上沒有恩恩念念的身影,笙歌也不在。

    冷冷清清,整間病房都只有他一個人。

    不安感幾乎是瞬間籠罩全身,他火急火燎的要起身出門去找老婆孩子。

    誰知趴床頭睡了一夜,腳麻了。

    剛起身,雙腿想被針扎似的鉆心劇痛,紀御霆單手撐地,右邊膝蓋也磕到地上,才避免了狼狽摔倒。

    病房門正好在此時打開,笙歌端著早餐托盤,無奈的搖頭笑,戲謔他:

    “一進來就看到御爺就對我行這么大的禮,真是太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