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因為,自己不為自己謀劃,就沒其它人了。
“就他?”楊十妹一指滿娃,上手就要抓滿娃的頭發。讓滿娃躲閃開。“呵呵,你用什么來保證?”
這句質問,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滿娃身上。
回答,讓滿娃為難起來。如實說,自己目前不缺錢。她們會追問錢的來源,及合法性。平白給自己增添麻煩。如果,不拿出點實在東西,無法服眾。
“因為,我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
“哈哈。”
滿娃說著蠻橫的話。讓楊家三姐妹愣了下后,大笑了起來。
“笑個屁。師娘,今天當著師父的面。我們把話說清楚。”滿娃喝止后,走到楊秀才的遺像前。頓時,氣氛莊重起來。“師娘,師父收我的目的,是為了這家有個男人,是不是?”
“娘,別聽他胡說。”楊冬兒著急道。
“是又怎么樣?反正我爹又不在了。”楊曉夏直接耍無賴。
“別說了。你爹是講誠信的人。滿娃說的沒錯。你爹——”
“那就好。”滿娃打斷老太太后邊的補充,“師父沒有指定是誰。意思就是說,一個是絕對有的。三個也有可能——”
“放屁。”
“胡說。”
楊十妹直接上手了。又被早有防備的滿娃給推開。
“師娘,這個不否認吧?”
面對滿娃的質問,老太太也糊涂了。讓滿娃入贅一事,楊秀才生前提及多次。確有此事,具體那一位姑娘,真沒說。雖說時下只能一夫一妻。但娶了姐姐再納小姨子的事,山里不是稀罕事。
“滿娃。你相中那位?”老太太信以為真的問道。
“娘,別中他的詭計。”
“娘,你別聽他胡說。滾出去。”
“滾。”
“娘。”滿娃直接改口道。
“惡心。”
“滿娃,你到底想干嘛?”
“這個家,從此我作主了。你們,都給我好好上學去。十妹,再有一年,你就考大學。還有你們兩個。馬上要上初中。”滿娃拿出家主的樣子。讓楊家三姐妹很是反感。
“滿娃,你現在給我出去。從此,別再上我家。”楊十妹也拿出大姐的作派。
“同意。”
“我們都聽大姐的。”
馬上有了主心骨的楊曉夏與楊冬兒,囂張起來。
“娘——”
滿娃還想執著。楊十妹上前,一把扯住他的頭發。楊冬兒與楊曉夏兩人,立馬上前幫忙。
“別打了。”老太太來阻擋,被推開圈外。
“娘。我可要對三個媳婦,動手了。”滿娃叫喊完,掙脫開后,向后院而去。楊氏三姐妹毫不留情的追打著。
老太太急忙到了楊秀才遺像前,雙手合實的祈禱著。
后院,一陣男呼女叫之后,安靜了下來。讓老太太不放心的追了來。
“娘,你別進來。”
正欲推書房門的老太太,被屋里傳來的聲音制止了。
“你們,怎么了?”老太太問道。
“沒,沒什么?”楊十妹的聲音。
“娘,你走開。反正,我們沒事。”楊冬兒也保證道。
老太太聽到三個女兒沒事的保證。半信半疑的走開了。
“滿娃,這是怎么了?”
不一會兒,坐立不安的老太太,見到滿娃走了出來,衣服被撕破了,急忙問道。
“沒事。”滿娃笑道,牽動臉上被撓的爪痕,痛的他趕忙捂上。
“她們呢?”
一提到楊氏三姐妹,滿娃皺著眉頭說道,“都同意了。年后,去上學。”
“好,好。”老太太終于露出笑容,“我去做飯。”
“我先回了。剛回家,什么都沒安頓好。”
“留下吃飯吧?”
“晚上吧!”
“好,晚上,一定來。”
從楊秀才家出來,滿娃十分欣喜起來。撒開腳步,跑了起來。一口氣跑到黑風崖。
陣陣寒風吹過,滿娃也清醒過來。今天是楊苗成親的日子。自從她失蹤,滿娃心中有愧。方才,聽老爹說過。楊苗沒有再去找過自己。看來,心中一定有恨意。
是否去趟紅姑村,向楊苗道賀一事。讓滿娃陷入為難境界。
“大王,大王。”
一只白色的云雀,飛落在滿娃的肩頭上。隨之摔落在雪地上。滿娃彎腰,將小云雀捧了起來。
“你這是,怎么了?”滿娃關切的問道。環視了下,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小云雀有氣無力的回應道,“哎!別提了。如今,我們——哎——”
滿娃心中一動,“虎嘯嶺,出大事了?”
小云雀點點頭。讓滿娃心急起來。
“藥師,來尋仇了?”滿娃問道。心中暗驚:真是會尋時機。看來,山中還有藥師的勢力。
“不是。”
小云雀的否認,讓滿娃大為疑惑。
“快點說。能不能,別吊人胃口?”
一見滿娃著急,小云雀振作起精神,言道,“二寶回來后。不知帶的什么仙丹,寶藥。將大寶與小寶的病,都給治好了。”
“這是好事。”一聽二寶帶回藥后,真有療效,滿娃一陣陣心喜。
“好什么?”小云雀反對道,“大寶病好后,便一統虎嘯嶺各族。稍有不順從者,便痛下殺手。原本,好端端的一個虎嘯嶺,人心惶惶。我被分派當小鉆風。”小云雀說著,小心望著滿娃,觀察著他的反應變化。滿娃不為所動的樣子。讓小云雀即心驚,又失望。
“鉆風,四處打探消息,也不錯。”滿娃笑道。
“好什么?”小云雀埋怨道,“過去,鉆風都是各地土生土長的,各守一方。大寶大王立的新規矩。鉆風重新選派,一月一輪換。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如此來回調換。費時費力不說,對各方情況,掌握的不真實吧?”
“可不是。大寶大王,為此殺了好幾個鉆風。虛報情報不但沒遏制住。還出現人員偷跑的現象。人少了,我們的差事,不就多了。一天要飛數百里,又累又餓。早晚難逃一死。哎。”小云雀又精神萎靡起來。
“那就別回虎嘯嶺了。跟著我吧!”滿娃開口要求道。
“真的?”小云雀開心的拍打著翅膀,顯得更無力了。
滿娃將小云雀小心的放入胸口處。
“喲!這不是滿娃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聲叫喊聲,讓正在思考中的滿娃驚醒。他尋聲望向,只見村支書身穿新棉衣,背著一簍子的臘肉,臉紅撲撲的。
“剛回。”
“哦!你這身打扮。怎么?打獵了?哈哈。”
滿娃才審視了自身。衣服多處,被撕爛。陣陣寒風順著裂口,直向里鉆。讓滿娃冷的打了個寒顫。得馬上回去,換身衣服。滿娃想著,跟著村支書向回走。
“今天,楊苗嫁人,你還不知道吧?”村支書說著,留意著滿娃的變化。
“啊!真的。嫁到那家了?”滿娃胡作驚訝。反讓村支書臉色更紅,不好意思回答。
“還是那家。”
“哪家?”
“緣分這東西,真不好說。”村支書作好鋪墊,“楊苗這輩子,也就一個男人。挺不錯的結局。楊苗一走,你可就沒伴咯。哈哈。”
“哦!是呀!命中有者,終會有。命中無者,莫強求。”
村支書回頭,望了眼滿娃,繼續趕著路。
“知道嗎?楊秀才,一口氣沒上來,也去了。”
“嗯。剛從他們家出來。三個丫頭,鬧著去打工。”滿娃也拋出話題。
“哎!鄉里人,家里沒了主心骨,差不多就算散了。三個丫頭,不各自謀生路,真沒辦法。若是早些選我當村長,那有這事的發生?”
一提及此事,滿娃冷冷的掃了村支書一眼。
“你們都是一個姓,也不出手幫幫?楊十妹,成績可是不錯。保不準,能成為趙王村,第一位大學生。”
滿娃的話,讓村支書又駐足,回望了他一眼。
“這事,我向村長,還有上面反應過。能不能將楊秀才家,列入重點的貧窮戶?上面還沒回復。”
聽到貧窮戶,滿娃就來氣。年年就是村支書,可是沒領人,一遍又一遍的來滿娃家考察。別的村貧窮戶,早就領上什么慰問品,慰問金之類。滿娃家從來沒獲得過。
給滿娃的理由是:滿娃家有兩名現成的壯勞力,不能評貧窮戶。
不過也沒什么。沒有那些東西,滿娃父子,也是活過來了。
“楊秀才家沒有了男丁。會不會被你們楊家吃絕戶?”
滿娃的問題非常尖銳。讓村支書身心一怔。
山里,一村一姓,有個千百年來傳承下來的陋俗:吃絕戶。就是同是一個姓的人家。因為天災、人禍。沒有了子嗣,繼承香火。那么,留下的房產、田地,就會被同族其它人,給瓜分了。
“不會吧!人家還有縣城的楊老師呢。怎么著,也輪不到我們。”村支書給出不確定的說法。
“對對。前不久,楊秀才姑奶奶家,還來人了。能分房產的人,還真不少。”
“你說的是那個李胖子?”村支書確認道。
“嗯。”
“那人,我見過。”村支書說到此,搖了搖頭。讓滿娃生起疑惑。
“聽說,楊秀才寫信讓他回的。不可靠嗎?”
“我也不敢說,”村支書說著自己的感受,“李胖子,反正給人一種,不太心安的感覺。我是不敢太信任。當然,人家比我們親呢?”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感覺。”
一聽到滿娃的認可,村支書笑道,“我就說吧!村里,好幾個人都這感覺。李胖子,大大咧咧,卻心思細膩。這種人,太會算計人。他來村里,各山頭轉。不似探親,到似像尋找東西。”
“他去蛇窟,遇險。還是我救他回來的。”
“啊!還有這事?李胖子,從來沒有提過。”村支書回頭再望了眼滿娃,“滿娃,你師父家的三個水靈靈的姑娘,別被李胖子給賣了。”
“不會吧?”
“不會?”村支書對滿娃的淺薄不屑,“我當兵那會兒,就見過。做生意的親叔叔,把侄女賣掉的。李胖子雖說是楊秀才的姑姑家的人。畢竟多年不來往。自古有話:三年不上門,是親也不親。”
“里面有問題?”
“大有問題。”村支書十分肯定道,“楊冬兒總是說,要跟著表叔怎么怎么著。李胖子剛走,楊秀才就歸天了。時間上也太巧了吧?反正,結合種種情況。李胖子不是省油的燈。”
聽著村支書主觀臆斷。滿娃不勉一笑。
兩人閑聊,趕山路。時間過的就是快。轉眼間,滿娃與村支書回到趙王村。
滿娃回到家,沒有聽到老爹的叫罵聲。看來,一瓶酒的作用就是強。
于是,滿娃開始整理、清點自己的財物。
出山時,滿娃帶著從縣城黑頭處,搶劫來的錢。一趟海城,三萬元,花費的差不多一半。
海城,滿娃先是從鬼醫處得到一批物資。大致清點了下,里面錢款約幾百萬。還有各式黃金等物。除此之外,還有名貴衣物、毒品、槍械等等非常豐富。完全一個百貨全的雜物倉庫。滿娃回家時,購買了大批生活物資,也儲藏在其中。
鬼街,兒子子卿贈送之物。則是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富可敵國的大倉庫。滿娃對此越查看,越驚訝。各個朝代的古玩字畫,藏書典藉,金銀珠寶,兵器甲胄等等。
出門一趟,收獲頗豐。只是——
滿娃心喜之余,想到董前進。虎嘯嶺,二寶得償所愿。山精野怪們,也有了新的靠山。自己不必掛牽。董前進的大槐樹,明日有空,要去看看。或許,留下可以尋董前進的蛛絲馬跡。
盡管,海城大戰,曾有一道光似董前進的三尺正氣。沒有得到任何證實,滿娃不敢妄下結論。
“嗯——”懷中,小云雀醒來,似非常舒坦。從滿娃懷中,鉆了出來。
滿娃從背包里拿出盒餅干,打開了,拿出塊遞給小云雀。小云雀一口叼住,張嘴就吞了下去。滿娃一見,將整盒餅干,放在小云雀面前。
小云雀如餓虎撲食般。三兩口全吞下。緊接著,又吃掉滿娃的一堆香腸及臘肉。食量非常驚人。讓滿娃不敢相信,這個只有自己拳頭大小的小精靈。吃下比身體大幾十倍的食物。
“啊!好飽。有生以來,吃的最飽的一次。”小云雀落在床上,抑臥著,滿意的說道。
“饑腸莫飽食。”滿娃勸解道。
“呵呵。那是你們凡人的標準。我怎么說,也是得遇天緣的真靈。半仙之體。”小云雀說著,打了個飽咯。
“你不是說,自己是女生嗎?這樣子,想勾引我?”滿娃嬉笑道。
小云雀聞之,想起身。撲打著翅膀,連翻身都沒有成功。只能晾曬著肚子。
“大王。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就讓你為所欲為吧!”
滿娃望著小云雀。沒想到,小生靈,也有其可愛之處。
“滿娃,滿娃。”屋外傳來楊冬兒的叫喊聲,“我娘讓我來叫你。聽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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