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小姐不用緊張嘛,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沒有別的意思。”
坐在徐米露對面的中年人看上去和藹可親,但一雙眼睛卻像是鷹隼一樣緊緊盯著她的反應。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徐米露立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我,我沒干什么違法犯罪的事啊,而且我也有好好交稅,你們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中年人旁邊坐著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正是她不應該認識的周翔,而她右手邊坐著個干練的女工作人員,笑容溫和,看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她很真誠。
“呵呵,我先介紹一下,我是咱們寧城林業局的局長王滿意,這兩位都是我們林業局的同事,我們也沒說你做了什么違法犯罪的事,就是想跟你聊一聊天,你不用緊張,就當是朋友之間的聊天。”
王滿意“呵呵”一笑,示意她放輕松:
“你看現在辦公室就我們四個,放輕松一點嘛,不要搞得這么僵硬。”
我信了你的邪。
周翔這貨明明是官方國安的人。
要不是她見過,徐米露還真就信了。
她露出幾分困惑,裝作迷茫地點了點頭:
“好,如果有我能幫得到的忙的盡管說,不過我也就是個才畢業的大學生,真沒什么本事。”
“哎呀,你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我看了你的資料嘛,211畢業,回鄉承包土地,帶動咱們興寧村老百姓致富,這很好啊,現在很多年輕人離開家鄉就不愿意回來了,客觀因素也好,主觀因素也罷,但你能帶動鄉親們一起脫貧就是好事,就是了不起嘛!”
王滿意夸獎的話不要錢的往外漏,一邊的周翔跟女工作人員都沒說話,而是默默觀察著徐米露的反應。
徐米露臉立馬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您是說賣蘿卜種子的事吧!我真的沒做什么,就是想著能讓大家過個好年,而且剛開始的時候村長田文也幫了我很多,我打算今年擴大規模,雇傭興寧村村民一起種葡萄……”
“這就是好事啊,扶貧致富不只是需要我們官方下大力氣,像你們這樣的民營企業家我們也很歡迎,政策上也會有相關優惠的嘛!”
王滿意又寒暄了幾句,不動聲色地切換了話題:
“小徐啊,啊,我癡長了你幾歲,這么叫可以吧?既然你今年打算繼續種植乒乓葡萄,那有沒有興趣跟我們農業局合作,我們有意向搞一個‘精準扶貧’的項目,主要針對對象是咱們寧城山區的貧困戶,低保戶,但是問題在于——”
王滿意看了一眼周翔,故作為難道:“我們完全沒有乒乓葡萄種苗的購買渠道啊!”
“乒乓葡萄苗就是在紅禾研究所買的,包括我店里的那些食材,也是他們提供的,怎么會沒有購買渠道呢?”
徐米露面露茫然。
周翔跟女工作人員對視一眼,忽然開口:
“這么說,你手里的乒乓葡萄種苗是來自于任紅禾?但據我所知,你并不是第一次接觸乒乓葡萄吧?”
“對啊,之前我剛畢業的時候家里出了點事,家里著急用錢,我就跟著紅禾姐干了一段時間的水果銷售,后面賣水果賺了一點,我才回寧城開了飯店,葡萄苗也是紅禾姐送給我的。”
徐米露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想了一會兒:
“紅禾姐還免費貸給我一批水果,我賺了足足幾十萬,后面慢慢有錢了才還的,你問這個,是紅禾姐出了什么事嗎?”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就沒有想過,按照你的說法,你跟任紅禾關系并不親近,她為什么要貸給你這么大價值的水果嗎?而且我們查證,這些交易都是你一個人出面,她好像完全沒有插手。”
周翔眼睛緊緊盯著徐米露,不肯放過一絲破綻。
徐米露笑了笑:
“可能因為我幫過紅禾姐吧,我之前在川渝認識了紅禾姐,她那會兒好像迷路了,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嘰嘰咕咕的,我還以為她是外國人,就把身上的零錢都給她了,后面也是紅禾姐主動聯系的我,她都沒有手機,還是我提醒了才肯辦一張電話卡的。”
查吧,好幾個月前“任紅禾”可還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你是說,都是任紅禾主動聯系的你?”
周翔似乎發現了什么新進展,精神一振:
“她都是怎么聯系你的?”
徐米露撓了撓臉:
“就,直接找我啊,那次她直接來了我家院子,我也有點納悶她怎么知道我家院子的地址,她帶了好多水果來看我,但她好像不愿意見外人,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后面也是她問我要不要替她賣水果,我才回的川渝,還租了倉庫,現在應該是紅禾研究在用吧。”
她家的小院就在城郊,連個監控攝像頭都不會有,還不是隨徐米露怎么說。
周翔眉頭緊皺,還是沒能撥開腦中的迷霧。
既然任紅禾早在去年九月份就已經出現在川渝,為什么監控沒有她的身影。
而且“紅禾研究所”是在徐米露得到巨大化美味蘿卜種之后才建立的,這一點就很奇怪。
任紅禾到底哪里來的種子,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這樣神出鬼沒,難道真的只是像眼前人說的一樣任紅禾不喜歡見外人?
問的這么詳細,再笨的人也該發現不對勁了,徐米露裝作十分緊張的樣子問道:
“你們怎么知道這些,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不是紅禾姐出了什么事?”
“小徐,小徐,不用緊張,剛剛其實是我沒介紹清楚,這兩位是國安的人,他們負責保護任教授,隨意才對任教授的社會關系這么關心。”
王滿意趕忙解釋:“你不知道嗎?紅禾研究所的乒乓葡萄種并不對外售賣,所以我們官方才想跟你談合作。”
“合作沒有問題,但是——任教授?”
徐米露臉上的詫異這會兒是實打實的了。
“任小姐現在是農大科研院的教授,她沒告訴你嗎?”
周翔合上手里的記事本,自覺再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又怕徐米露把這件事告訴任紅禾,他立刻結束了這場對話。
這個徐米露還真不知道。
“任紅禾”本人都不知道啊。
……
……
徐米露離開后不久。
周翔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高度緊繃的情緒讓他有些微微的焦慮。
“小姑娘挺真誠的,從頭到尾都表現出對官方極大的信任,確實有所隱瞞,但我覺得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女工作人員慢條斯理地整理了手中的筆記,繼續道:
“上頭不讓調查任紅禾,你就從她的社會關系開始查,查來查去也沒什么進展,要我說,你就盯著研究所就行了,反正任紅禾遲早會冒出來的。”
“我就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周翔動了動脖子,一臉頹廢:“你說這任紅禾到底藏哪了,天上地下都翻不出來,神出鬼沒的。”
“叮咚——”
女人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一眼,表情嚴肅:“川渝那邊回消息了,說是任紅禾回研究所了。”
“!!!”
周翔一臉嗶了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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