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吾主,先踏吾尸。”
九幽矗立虛空,容顏絕冷,身上瞑炎凝聚成翅,自有一股帝王大勢。
九幽瞑鳳,本就是這北疆真正的帝族。
當初若非青龍帝與神主聯手,如今的萬妖之帝,也未必就是這頭心思陰險的蛟龍。
之前的九幽,從未敢顯露本體,生怕給凌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如今,眼看主上遇險,她倒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瞑…瞑帝?!”
火獅王低頭,看著那一道神秘優雅的黑色鳳影,一雙拳頭般大小的兇眸中陡然閃爍一抹震撼。
眾所周知,瞑鳳一族,早就在三百年前便已銷聲匿跡。
傳言這一族受神主眷顧,被接引去了上界。
只是這個傳言,對于尋常妖族而言并無破綻,可對于火獅王等妖王強者,卻漏洞百出。
圣州歷史,飛升上界者不計其數,可各個皆是驚才艷艷之輩。
九幽瞑鳳,雖蘊含真鳳血脈,天生對火焰道則擁有極深的感悟。
可,這一族中有強有弱,舉族飛升勢必會耗費極大的靈力魂力。
神主并非妖族,何必浪費心神,送一整個妖族升天?
當然,這世間法則,強者為尊。
既然瞑鳳一族消失無際,自然不會有妖為了她們招惹青龍帝以及神主。
因此,這三百年,除卻鬼山上那只臭蛤蟆,再無一族敢提及瞑鳳兩字。
甚至!
若非那癩蛤蟆天生運道,擅玄黃之術,通天時地運,怕也早被青龍帝給誅了。
無論是人是妖,皆信一事,勘天運者,受神明庇護,殺之違道。
而這,便是鬼蛤茍活于世的原因所在。
當然,就算青龍帝未曾殺他,這三百年也將其禁足在鬼山荒涼之地,不可出世。
沒想到!
時隔三百年,瞑鳳一族竟又重現北疆。
“你…你是…”
火獅王、紫翼王等人對視一眼,眼眸中皆閃爍一抹疑惑詫異。
如果,瞑鳳一族當真命喪神主之手,她又怎么會認圣教圣子為主?
天地俱寂,就連青龍帝、鳶玨兩人臉上也是涌出一抹震撼。
別人只是猜測,這兩人卻知曉當年實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裝神弄鬼!火獅王,還等什么!”
虛空之上,白象帝眸光陰森,怒喝一聲。
當年,若非瞑鳳一族覆滅,這北疆帝位也輪不到他來坐。
無論這瞑鳳族人是如何活了下來,于他而言都是敵人。
殺之,不留后患。
“殺!”
火獅王狠狠咬牙,最終不敢違背白象妖帝圣令,周身之上,再度有火焰席卷。
與此同時,紫翼王、石猿王等人亦神色一凜,身外妖氣彌漫,就欲朝九幽撲去。
今日之局,已是不死不休。
妖族叛亂,若不能誅殺圣子,覆滅九幽山眾,恐怕用不了多久,圣教強者就會降臨屠戮妖族。
所以,他們早已沒有絲毫退路可言。
可!!
就在四大妖王中,兩人撲向九幽,兩人撲向凌霄之時,萬里虛空卻突然飄來一縷黑霧。
鬼霧彌漫,無聲無息。
一股令人作嘔的陰森腐氣跌宕而來,其中似有萬千鬼影浮沉,尸山骨海疊疊,遮掩青天。
眾妖神色一凜,就連火獅王等人也停滯腳步,矗立虛空,朝著那鬼霧彌漫之處望去。
凌霄懷抱紫嫣,眸光清冽,只是嘴角卻隱有笑意。
北疆三帝九王,掌控萬萬里山河。
可唯獨一妖,獨立萬族,死守一山。
此妖名為鬼蛤,乃是一只神帝妖獸,據傳曾是瞑鳳之主最忠實的追隨者,也就是世人口中的…舔狗。
如今,九幽現世,他豈有不來之理?
“三百年了…”
層層迷霧之中,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嘆息。
然后眾妖便是神色震顫地看到,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緩步踏來,矗立霧中。
他的氣息雖然強大恐怖,卻又莫名摻雜一絲暮氣。
“鬼蛤!你敢出來!”
青龍帝冷喝一聲,揮手逼退熊寰,立于萬妖之前。
“告訴我…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鬼蛤根本不理青龍帝,一步一步從天踏來。
在其周身,有無窮無盡的黑霧噴涌,崩碎虛空,震懾世人。
“你是誰?”
九幽黛眉輕簇,轉頭看了凌霄一眼。
雖然她已知曉,凌霄是囚禁了圣教圣女,取代了她的身份。
但此事畢竟事關重大,容不得她私下決斷。
“我乃瞑鳳一族護族長老,鬼蛤無壽!告訴我,鳳主去了何處?”
鬼蛤抬頭,露出一張長滿瘤胞的丑陋臉龐。
“無壽!原來是你。”
九幽黛眉舒展,微微頷首,又見凌霄淡然一笑,方才深吸了口氣,冷聲說道,“前輩!我瞑鳳一族被青龍帝與神主所害,已舉族覆滅!”
“什么!!”
聞言,無數妖族強者神色一凜,可眼中神色愈發迷惑。
既然瞑鳳一族被神主覆滅,這頭瞑鳳又怎會認圣教圣子為主?
“所以,你是被逼迫的?”
鬼蛤無壽低頭,看向凌霄,一雙褐色豎瞳中閃爍一抹陰森殺意。
“圣子…與神主不同!乃是真正大義正直之輩!”
九幽搖了搖頭,“無壽前輩,還望出手,誅殺青蛟,助我報此血仇!”
“果然啊,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呵呵…呵呵呵!”
鬼蛤低著頭,發出陣陣陰森詭異的笑聲,然后,他豁然抬頭,目視遠空,“青蛟!你該死!!”
“胡說八道!!鬼蛤,我敬你為我妖族先知,三百年來一直不曾對你出手,你最好看清形勢,莫要被人愚弄。”
青龍帝冷哼一聲,身上青鱗彌漫,一股滂沱龍威轟然垂落,瞬間令不少妖族強者臉上的猶豫蕩然散去。
三百年前的事,早已是過眼云煙。
于他們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而眼下,就算鬼蛤出手,妖族依舊占據絕對上風。
此時若是有妖敢表露一絲不滿猜忌,怕都會成為青龍帝震懾他人要殺的那只…雞吧。
“鳶玨!這一次,你還想要逃避么?”
鬼蛤無壽輕嘆了口氣,眸光看向鳶玨,神色頗為落寞。
只是對此,鳶玨僅猶豫了一瞬,便輕輕搖了搖頭,“我為圣教神使,對于教中之事所知不多,只是按令行事。”
“嗯?”
聽到鳶玨所言,凌霄眉頭輕挑,嘴角卻揚起一絲淡淡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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