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心中放不下的,還是粵西!”
祁著皺著眉,慢慢組織著措辭,“其實也和修路有關....”
聞聽此言,朱允熥心中暗道,“他倒并不是有個讀書人啰嗦的臭毛病,而是說話做事都太縝密了!而且,還是一個善于做事,不太會講故事的人!”
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平日里朱允熥所接觸的臣子,無論面對任何事,都馬上是一二三的列舉出來,難題難處難點,原因緣由理清實白,都能在只言片語之中闡述的清清楚楚。
“臣要修路,路是為了連接廣府和粵西,但粵省粵西粵北之地要想摘掉窮帽子,光靠連接廣府是絕對不夠的。”
“若只是靠著廣府地區,粵西之地也無非就是輸送些特產,漁類,乃至工坊里的廉價民力而已。”
“所以在臣的構想之中,要修的路....”說著,他忽然抬頭,很是遲疑。
“既然朕讓你說,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就算你在粵省有什么違背中樞的地方,只要是對民生有利,朕都恕你無罪!”朱允熥笑道。
“臣,謝皇上隆恩!”祁著額上漸漸浮出一絲冷汗,“臣先請罪,臣之罪不但有悖朝廷,甚至有欺君之嫌!”
“哦?”朱允熥來了興趣,笑道,“這么大的罪?哈哈,愛卿且說就是!”
不知不覺之間,皇帝對祁著的稱呼,從直呼其名變成了愛卿...
可祁著似乎是沒捕捉到皇帝對他稱謂的改變,意味著什么,依舊是皺著眉頭。
“去歲,因為要修建廣州,虎門等港口,朝廷準許廣東的關稅截留一部分....”祁著低著頭,“臣身為廣東布政司使...嗯,擅自把其中一部分款項給挪了!”
朱允熥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
一省的封疆大吏挪動朝廷給予的截留款,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他這個皇帝有時候還拆東墻補西墻呢,管的地方越大花錢的地方就越多。
可讓朱允熥心中警覺的是,廣東不是其他行省,是如今大明帝國最大的關稅來源地之一,更是最大的海貿之地。
祁著這個布政使挪用修筑港口的專項截留,居然沒有人上奏?
若是其他地方,早就有官員上奏折子打小報告了!
或許是粵省布政司上下官員,全都認可祁著挪用專款的理由,更是鐵了心的要跟他一塊干。
要么,就是朱允熥之所以要把他調到京師來的原因。
祁著的岳父徐本,大明朝開國之后的第一任廣東布政司使,再加上他,就是兩代人的經營。關系早已根深蒂固,不然的話那么多官紳也不可能無條件的相信他祁著,各個商會更不可能真金白銀的拿出來。
“朝廷要修筑廣州虎門等港!”祁著把心一橫,“而臣,挪用其中一部分款項,是以為除了朝廷要修筑的港口之外,還要修筑......”
說著,他抬頭看著朱允熥的眼睛,鄭重道,“茂名,湛江,陽江三港.....”
朱允熥的神色也鄭重起來,在龍椅上坐直了身子,“你繼續說,說詳細些!”
“是!”祁著的胳膊有些哆嗦,“皇上您說過是要放開海禁的,粵省除了廣府一帶的港口外,卻不知湛江茂名都是良港!”
“粵西雖窮,可卻不是窮山惡水......”祁著頓了頓繼續說道,“且不說修筑港口,可以讓當地的壯年勞力有工可做,有錢可拿!也且不說港口修筑成功之后,當可以帶來多少賦稅...”
“就說民生....粵西之地盛產南香,松木,劍麻,糖蔗....卻一苦于山路不通,二苦于海路不暢,只能爛在地里。”
“湛江陽江兩地,漁業興盛,可不開港,漁民卻只能勉強果腹....”
“你挪了多少?”朱允熥忽然張口問道。
“臣,挪了一百一十七萬零八千!”祁著顫抖著起身,惶恐道,“這個錢,臣是挪了,但還分毫未動!”
“一百多萬?”朱允熥沉思片刻,“三個海港,一百多萬夠嗎?”
“遠遠不夠!”祁著說著,手哆嗦的跟篩子似的,又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奏章,“臣要修筑海港,離不開當地鄉老的支持。這是粵西四府的官紳,報效的賬冊!”
朱允熥過著他手中薄薄的冊子,此刻祁著的手之所以哆嗦,大概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這個冊子所包含的情誼,太重了。
粵人最重鄉土宗族,但也很是排外。
粵西四府的官吏鄉紳能無條件的相信他,是何等的重擔?
對于這個祁著,朱允熥忽然覺得把他調回京城,或許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粵西四府的鄉紳,商會,上至名望人物,下至販漿小販,一共報效銀元,七十六萬.....”
“加上你挪的一百多萬,夠嗎?”朱允熥又問道。
“還是不夠!”祁著搖頭,“因為除了港口還有路....”
“不夠怎么辦?”朱允熥馬上又問。
“先修!”祁著硬著頭皮道,“修了再說!”說著,忽然一咬牙,“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粵西四府的知府,縣令都下了保票...”
“哦?什么保票?”朱允熥問道。
“只要管飯,民夫們就不會鬧事!”祁著咬牙道,“當地的鄉老族長村長也都立了軍令狀,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能動的,隨便官府差遣!”
“那朕再問你!”朱允熥又道,“你挪用了廣府港的專款,這么大的窟窿,你怎么堵?”
撲通!
祁著跪地,叩首道,“臣還有一萬死之罪!”
“說!”
“臣跟廣州西關商會諸位豪商,在未經過朝廷許可的請款修下,私下達成協議!”祁著眼睛微紅,“茂名有礦,玉礦錫礦,還有可以燒造瓷器的高嶺土礦,許他們開采...”
“哈!”朱允熥笑道,“你好大的膽子,朝廷嚴令不許商人開礦,你竟然明知故犯?”
“湛江港,許他們修筑倉儲,臨港的地皮租給了他們,免租二十年.....”
祁著也豁出去了,張口道,“至于臣所挪用的轉款,全部由他們補足。”
~~
寂靜,乾清宮中一片寂靜。
“你所說這幾項,任何一項都能讓你人頭落地!”朱允熥開口道,“你沒想過后果?”
“臣想過!”祁著汗如雨下,“但臣想著.....”
“你想著天知地知只有你知!”朱允熥冷笑道,“想著三五年之內,只要是把這個大窟窿給堵上了,就沒事了,對不對?”
“對,也不對!”祁著低聲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臣...在廣東任上數年,并沒有給粵省百姓做些什么。”說著,他抬頭,繼續道,“就想著如今朝廷海禁松了,借著這股東風,讓粵省貧瘠之地,能安樂一些!”
“使得百姓不在出海為盜,不再落草為寇,使民風變得好些.....”
“要說私心!”祁著苦笑,“臣也有私心....想要在百姓之中,留下些許清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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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