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槐此刻打電話找黎薔,自然是為了專輯的事情。
從電話里可以聽得出來,這件事不是什么好消息。
黎薔蜷縮在躺椅上,緊了緊身上的毛毯,聽著電話里閻槐冒火的聲音,眉頭微皺。
“我把業內音樂制作人差不多都聯系一遍了,沒有一個同意的,開多高的價格都不同意。個個都還支支吾吾,說讓我最近小心行事,你說是不是活見鬼了?”
黎薔眼眸微垂,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么。
電話里,閻槐依舊在絮絮叨叨的吐槽。
“這是擺明了有人在針對我們,但是我這兩天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
“一開始我以為是黎氏影業,但后來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一、他們沒這么大的權力控制整個音樂界。二、出專輯的事情現在我根本沒對外說,他們不可能知道風聲。”
當第二點從閻槐口中說出時,黎薔的瞳孔微微一震。
她抿了抿唇角,低聲問道:“出專輯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誰知道?”
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有些事就可以確定了。
那個答案幾乎擺在了她的眼前。
這一次,就算她想逃避,都沒有機會了。
此時的黎薔幾乎屏住了呼吸,她在等,等待最后的審判。
手機里,閻槐并沒有覺察到黎薔的異樣。
她坦然的說道:“我給金主發了封郵件,這么大的事情,而且是個極有可能虧本的買賣,總得提前匯報一下……”
說著說著,閻槐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她是個聰明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你這么問什么意思??不是吧!你難道以為是咱們的投資方在阻止這件事?不可能的,就算金主覺得出專輯會虧錢,那也會直接通知我的,沒必要暗地里阻止。”
此刻,黎薔已經閉上了眼睛。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那么多人的力量,只有帝都的頂級家族。
而這些家族里唯一和她,和星云工作室有關系的,只有傅家。
但閻槐說了,這件事沒有對外公布。
所以傅夫人不可能知道。
那么唯一的知情者,便是傅梟。
那個人,只有傅梟。
而他這么做自然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阻止她發行專輯。
想到這里,黎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看來這一次,老天爺都不允許她再逃避了。
此刻,陽光已經徹底被地平線吞噬。
火紅的余暉也被黑色的夜幕驅趕殆盡。
黎薔看著夜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閻姐,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說了,專輯里的歌曲我會準備好的。現在只需要麻煩你聯系一下錄音棚的事情就好。”
閻槐的聲音一頓。
“不是我說,你是真把寫歌想的太簡單了。還有,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了?不會真的是投資人吧?喂,喂??”
閻槐沒有從黎薔這里問到答案。
掛掉閻槐的電話后,黎薔回頭看向了別墅的方向。
二樓,屬于臥室和書房的房間一片昏暗。
之前,傅梟一般都會準時下班回家。如果有必須今天處理的事情,他通常都會選擇在家里的書房中加班。
那時,她一般都會在書房里隨便挑本書看。
在搬到這里最初,傅梟的書房里幾乎都是經濟學和管理學相關的書籍,還有各種機密文件。
不過漸漸的,這些嚴肅到讓人打瞌睡的書中間開始多了一些音樂方面的書。
后面又陸續有了歷史、人文、雜談一類的書籍,甚至還出現各種小說,懸疑、科幻,甚至還有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言情文。
這些毫不搭調的書混在一起,顯得滑稽又有趣。
管家倒是說過,可以給她準備單獨的書房,或者再添置一個單獨的書架放她的書。
因為傅梟有潔癖和輕微的強迫癥。
這種混亂的陳設按理說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但是那一次,他卻拒絕了這個建議。
于是他們倆的書一直這么摻和在一起,保持到了現在。
他……確實對她格外的縱容。
縱容到連自己的生活習慣都配合她一起改變。
黎薔裹著毯子,一步步走回別墅,走向二樓,打開了那間許久沒有人來的書房。
輕緩的腳步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黎薔一步步走到了傅梟的辦公桌前。
這張桌子的附近的區域她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辦公桌上東西,尤其是電腦,她從不會多看一眼。
她知道,這張桌子上的東西,隨便一樣都可能涉及整個傅氏的核心機密。
她知道分寸。
不過這一次,這張桌子沒有什么文件。
黎薔一步步走到辦公桌的后面,站在那張傅梟常坐的椅子旁。
她本來只想隨便看看,讓心靜一靜,沒想到卻在那臺電腦旁看到了一個相框。
一個很小的,隱匿在寬大的顯示屏前的相框。
這個相框黎薔之前從未注意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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