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質疑,龍首尊者沒有生氣,隨即取出一把華蓋大傘。
大傘上面刻著天子出行,有鬼龍拉車,夜叉護駕,百鬼隨行的圖案。
他對著銀光仙子說道:
“此傘名為幽冥華蓋,乃是模仿上古陰天子出行的華蓋所制成。
雖然只是下品靈器,但也足以遮蔽陰神鬼獸的感知。
不過要想在幽冥潮汐中護住此傘,必須仰賴諸位道友之力。”
“至于信任問題,一方面有蝠老為證。
另一方面,我可以簽訂血契,包括之前所說內容。
并且再加一條,除非諸位道友先向我攻擊,否則我不能主動出手。”
見到龍首尊者這么說,眾人都有些意動。
這時候劍英又開口:
“龍首前輩,那份極陰寒晶的線索可有多份?”
龍首尊者笑著搖頭:
“呵呵,極陰寒晶何等珍貴,老夫也就僥幸發現一份,對了,此寒晶一樣在幽冥秘境深處。”
聽到這番話,劍英一下子沉默,即便獲得消息,他也需要同銀光仙子爭奪同一份極陰寒晶。
“如果無異議,各位可以簽訂這份血契。”
蝠老遞來幾份文書。
林源細看,里頭內容確實如龍首尊者所說,對他們是有利的。
他隨手簽下,血契對他來說其實就是廢紙,到時候覺得不劃算,用窺天眼抹去便是。
而且有十二頭白骨道兵和玄羽金鱗作為幫手,他也不懼黑水府主。
之后又有人陸續簽下血契。
呼魂叟、紫煙仙子、落花公子和蝠老四人,想來在之前已經和黑水府主談好了條件。
眼識掃過之下,除了蝠老,剩下三人都是通緝榜上的人物,也不是黑水商會內部成員。
當然也不排除早已被黑水府主收買。
林源在心里理清風險,修仙就是這樣,好東西總會伴隨危險。
不可能因為有危險,就止步不前。
他的金手指是改良功法,不是無限壽命。
只能盡量做好準備,迎難而上。
探索秘境洞府的事情一解決,呼魂叟便開口,聲音嘶啞:
“接下來的事情,涉及到山外宗門,如果不愿意摻和進來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話音里頭的意思很明確,如果留下來但不參與,下場就是死,連簽血契保密的余地都沒有。
“我無心參與,幽冥秘境再會。”
落花公子當即離去。
“我沒有防止追蹤的法術,這些事也與我無關。”
白猿道人也走了。
但其余七人都留了下來。
林源本來想走,但轉念一想,還是選擇留下。
在這里的七人里頭,除去黑水府主和身份不明的劍英。
其他五人包括他林源,都或多或少是跟山陽大州三宗有仇恨的。
這些遷徙來的散修,一開始還不明所以。
如今已經知道是三宗搞出來的靈族蘇醒,仇恨一下子有了宣泄的目標。
要讓他們去攻打有元嬰修士鎮守的宗門自然是不可能。
但是伽藍寺,魔羅教的修士就在天河山城附近活動。
這些人只怕是盯上這些游歷的弟子了。
果不其然,在確定剩下的人有意參與后,密室中頓時殺氣騰騰。
呼魂叟恨恨道:
“老叟已經查明伽藍寺和魔羅教兩撥修士的駐地了。
這些人引發了靈族之亂,讓我等失去家園,背井離鄉,猶如喪家之犬,如今報仇的機會來了!”
蝠老接過話,語氣同樣充滿仇恨:
“龍首尊者已經答應幫助我們對抗兩宗的煉罡修士,而我們的目的就是獵殺其他凝煞陰神的弟子。”
“人數方面,老夫也探查出來了。
伽藍寺凝煞兩人,陰神三人。
魔羅教凝煞兩人,陰神兩人。
此外我們還有六名陰神援手,皆是可信之人。”
林源輕輕點頭,在場三名凝煞,三名陰神,加上六名陰神,突然襲擊之下,有很大把握。
“伽藍寺的修士在叢云山,魔羅教的在銀漆谷,前者更近,我們今晚就殺上去,一個不留。”
紫煙仙子開口,此人原本十分低調,但此刻語氣中飽含怨氣,仇恨不下之前二人。
話畢,連同龍首尊者在內的四人,看向林源和劍英。
“算我一個。”劍英拱手。
“善。”
林源淡淡回道,這將會是他復仇的第一步。
叢云山上,云霧繚繞。
整座山顯得有些沉寂,靈氣稀薄,人煙罕至。
這里的靈脈等級并不高,只是堪堪能支持筑基修士恢復靈力。
但也因為這一點,這處山外大宗伽藍寺的駐地,至今才被蝠老的耳目發現。
此刻法愿上人身穿華麗袈裟,頭戴寶冠,正立于山巔,遠眺天際。
云在腳下,夜空澄清,滿天星辰。
身旁法晨盤坐,身上氣息平和有序。
半響后,他睜開眼睛,眸中精光流轉:
“師兄,此次出來歷練,雖然還未尋覓到凝煞機緣,但也讓我的根基越發鞏固堅實了。”
法愿點了點頭:
“幽冥秘境里頭,不乏我們伽藍寺功法所需煞氣,再不濟,此番歷練之后返回宗門,云齊山脈下自有魂蓮業煞可凝練。”
云齊山脈被伽藍寺布下陣法,死去的妖獸和修士,其魂魄都會被牽引入地脈,煉成魂蓮。
魂蓮同地脈之氣融合,將成為魂蓮業煞。
凝練此煞,加以厲鬼夜叉術法,在神魂攻殺方面讓人防不勝防。
山陽三宗,伽藍寺最擅長神魂攻擊。
“可惜,空我師弟只是四靈根,始終融入不了我們。”
法晨目露可惜:
“如今他流浪在外,了無音訊,即便不是死了,也是道途迷失,難有寸進。”
“呵呵,你早知他是四靈根,何必如此幫他。”
談及林源,法愿搖了搖頭,此人倒是有趣,但如今只是一段過去。
散修修行,何其困難。
功法、資源、信息、靈脈,這些都是大勢力才能提供的。
此子只是四靈根,技藝方面也只是黃階下品丹師,即便是金丹門派,也看不上。
他們在萬仞山脈游歷,并沒有發現此人蹤跡。
大抵是死了吧,或是找了處偏僻角落茍延殘喘,了卻此生。
法晨眼中陷入回憶:
“自我們相識,空我師弟就一直很努力,在他進入內門之后,我就想看看,他能夠走到什么地步。”
“沒想到他居然能夠逃出宗門,也是時運所致,不過也就到這里了。”
法愿倒是噗嗤一笑:
“呵呵,恒遠師尊少了一枚人丹,又在五行禁地中受了不小的傷,此刻正惱火著呢,這小子也是能闖禍。”
“嗯?不好!”
忽然間,高空之上有浩蕩漆黑真水,帶著沖刷一切,腐蝕一切的氣息,滾滾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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