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而來的馬德鐘來到人群中央時,先是在心里暴罵了一頓嵐魚,暗說這個愚蠢的惡仆真是該死,敢把自己拉下水。
那風絕羽確實是個傀儡,可畢竟人家是冷泉派來的,你就是對他再不敬,那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吼出來啊。
也不知道委婉一點,這讓我怎么處理?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嵐魚,要怪就怪風絕羽來到青木分府之后并沒有什么大刀闊斧的舉動,再加上劉洪、金宏等人一通沒有理據的胡亂猜測,導致了整個青木分府上下都對風絕羽產生了錯誤的認知,所以嵐魚才敢這么無禮。
可馬德鐘不是個廢物,他是看不起風絕羽,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擺在明面上。
可風嵐魚一通謾罵,直接讓馬德鐘下不來臺了,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化解了。
所以,馬德鐘找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維護嵐魚,而是上去就給嵐魚一通爆踹。
“狗東西,誰讓你在這大呼叫的?敢對嶺主無亂,你踏馬簡直是找死……”
“砰砰砰!”
馬德鐘破口大罵著,上前對著嵐魚的肚子狠了踹了三腳,絲毫不考慮嵐魚身上的傷勢,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三腳踹完,嵐魚大口嘔血,滿目驚恐的求饒:“馬管事,饒命,饒命啊。”
“饒命,你這個蠢才,胡言亂語,還妄想活命,狗東西,打死你都不多。”
“砰砰砰!”
隨后,又是一通狂踹。
青木嶺谷內,所有看著馬德鐘發飆的人,表情各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是把惡仆整治了一番,然后馬德鐘才滿臉堆笑的看向風絕羽道:“嶺主大人,這個蠢才不知好歹,開罪了嶺主,屬下一定重重的責罰她,就把她交給屬下吧。”
風絕羽看著馬德鐘表演,目光陰沉似水,他本來想看看馬德鐘會不會維護嵐魚,沒想到這個家伙到是挺會,居然沒有明面上跟自己翻臉。
可是他為什么要重創嵐魚給所有人看呢?
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懲罰一個嵐魚。
此時的風絕羽早就有了想法,肯定不會讓馬德鐘糊弄過關。
冷冷的看著馬德鐘,風絕羽森然問道:“你都不問問,她到底犯了什么過錯嗎?”
馬德鐘聞聲一愣,旋即回頭踹了嵐魚一腳,怒道:“你個蠢材,都干了什么,何至于激怒嶺主?”
嵐魚此時已經慌了神,她有點明白了,馬德鐘雖然瞧不上風絕羽,可也不想明面上跟風絕羽翻臉。
一時間,嵐魚不知道說什么,只愣愣的看著馬德鐘。
“我……我……”
“我什么我,蠢材,廢物,讓你侍候嶺主你都侍候不好,我要你還有什么用,來人,給我押下去。”
話音落,馬德鐘手下一名小神走上前來,就要將嵐魚帶走。
注意,他并沒有說要把嵐魚怎樣,反而要先押走。
風絕羽準確的注意到了馬德鐘的舉動,鄙夷一笑,擺手道:“等一下,馬德鐘,你找來的人犯了過錯,你問都不問清楚,也不想著怎么懲治,就要把人帶走,你覺得本嶺主是那么好糊弄的嗎?”
圍觀的小神們一聽,表情都有些意外的看向風絕羽,心中都泛起了狐疑,難道,這是要公開叫板了嗎?
馬德鐘臉色也有些不耐,但他記得金宏說的話,所以強忍笑意道:“嶺主,她到底犯了什么過錯啊?”
“你告訴他……”風絕羽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夸工。
夸工聞言,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看風絕羽,隨后對上馬德鐘的眼神時,方才低聲道:“嵐魚借煉丹為由私吞谷內的藥材,被嶺主發現,非但不知錯,還出言頂撞嶺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嵐魚的罪行闡述的明明白白。
可是能夠聽出,個中細節,被夸工刻意給忽略了。
風絕羽聽完,眉頭緊皺的掃了一眼夸工,言道:“僅僅是頂撞嗎?”
夸工頓時把頭低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嵐魚剛剛說的話有多難聽。
風絕羽見夸工不愿意得罪馬德鐘,心想只有自己來了。
他轉過身,目光直視著馬德鐘,指著地上的嵐魚道:“馬德鐘,這個人是你安排到我府上的,可她為什么揚言說,是你派她來監視我的呢?還說我是個傀儡嶺主,不值一提,聽她的意思,貌似我在青木分府,連你的地位都不如,是這樣的嗎?”
“什么?”
馬德鐘聽完一愣,心下頓時把嵐魚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忤逆犯上,大不敬之罪啊。
自己的確看不起風絕羽,可話不能明著說出來啊。
馬德鐘呆愣后連忙道:“這怎么可能?誰教她說的這些話,屬下可從來沒有這個膽子。”
風絕羽見馬德鐘不上套,用手指了指馬德鐘道:“來,你過來。”
“嶺主……”
“我讓你過來……”風絕羽突然一吼,搞的所有小神為之一怔。
馬德鐘不解其意,但還是強忍著走了過去,一邊躬身一邊嬉皮笑臉的解釋道:“嶺主大人,你可別聽她胡言亂語,屬下豈有……”
話還沒說完,風絕羽突然抬手對著馬德鐘的臉狠狠揮動了手臂。
“啪!”
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聲在谷內回蕩了起來。
這一巴掌,風絕羽是用了神力的,力道之大,難以想象。
馬德鐘根本沒想到風絕羽會對自己動手,正陪笑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打的滿眼冒金星,還原地轉了一圈。
馬德鐘愣住了。
夸工也愣住了。
圍觀的谷中管事和小神們也都呆若木雞了。
過往一年,風絕羽的不言不語讓他誤以為他是冷泉派來的傀儡嶺主,給人一種不想得罪人、膽小怕事的感覺。
誰也沒想到,風絕羽動起手來居然如此果斷,一點面子都不給馬德鐘留。
這一巴掌下來,谷內瞬間變得安靜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里面的想法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產生了變化。
他敢打馬德鐘?
誰授意的?
這個傀儡究竟想干什么?
無數個問號在眾人的腦海里升起,可惜沒有答案。
馬德鐘也懵了。
原本他只想陪個笑臉,給風絕羽點面子,然后好得過且過,把人領回去,哪曾想自己平白無故挨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打的馬德鐘是又驚又愣,同時憤怒無比。
“嶺主,你……”
“我什么?”
馬德鐘剛要說話,風絕羽往前邁了一步,怒氣沖沖道:“我打你打錯了?”
馬德鐘滿腹怨言的看著風絕羽,眼眉倒豎而起:“屬下不知犯了什么錯!”
“你犯了什么錯?那就得問問你派來的狗奴才了。”風絕羽語氣森然的凝視著馬德鐘,用手指著馬德鐘的鼻子道:“我聽說你挺瞧不起我,在你的洞府里,你直言我就是個傀儡嶺主,冷掌座的走狗,還讓嵐魚監視我,有沒有這事?”
馬德鐘抬起頭,眼眶血紅的看著風絕羽。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先前的假意恭順,反而是一臉煞氣。
“嶺主,我沒有。”
“沒有嗎?”
風絕羽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道:“你沒有,你的人為什么敢當面頂撞我?還聲稱要代替你監視我?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一個普通的雜役敢有這么大的膽子嗎?”
馬德鐘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道:“那是她胡言亂語。”
“好,既然你說她是胡言亂語,那我信了,你現在就殺了她,以證清白,馬上,立刻……”
“嶺主!”馬德鐘聞聲震驚的抬起了頭。
殺一個奴隸,其實事情并不大,但嵐魚是他派去的,如果當眾處死,那以后誰還給他賣命。
見馬德鐘沒有付諸于行動,風絕羽直勾勾盯著他道:“怎么?不舍得?”
馬德鐘氣的胸腔炸裂道:“屬下覺得嵐魚罪不至死?”
“呵呵,她一個小小的奴隸,連我這個嶺主都敢頂撞,這還罪不至死?”
風絕羽瞇著眼睛道:“看來她果然是你授意的,既然你不舍得動手,那我幫你。”
話音剛落,風絕羽的左手便已經輕飄飄的揮動了起來,一道九色繽紛的劍氣突然激射而出,洞穿了嵐魚的眉心。
嵐魚死都沒想到風絕羽果真敢下死手,當劍氣貫穿眉心的那一刻,她嚇的臉色蒼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噗嗤!
短瞬間的變故讓現場所有的小神和神人們大驚失色。
夸工、馬德鐘,全部驚呆了。
殺伐果斷。
他們沒想到,風絕羽竟是這般的殺伐果斷。
當著眾人的面處死了嵐魚,風絕羽滿臉怒氣的回身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傳我令,下級管事馬德鐘御下不力,難為管事之責,自即日起,除去其管事之職,下放礦脈守山五百年。”
“什么?”
馬德鐘還處于嵐魚被處死的震撼當中,完全沒想到風絕羽殺了嵐魚之后,居然沒有收手,反而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你說什么?讓我守礦山?”馬德鐘眼中的震驚變成了憤恨。
風絕羽站住腳步道:“怎么?不行嗎?”
“憑什么?”馬德鐘氣的臉都白了。
“原因我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本嶺主不會再重復,馬德鐘,你要是不想去守礦山也行,暗府規矩,加入暗府者永遠活著離開暗府,你既然不聽號令,那就自裁吧?”
自裁!
風絕羽步步緊逼,終于把馬德鐘逼到了懸崖上。
而“自裁”這兩個字一說出來,馬德鐘徹底忍不住了,怒吼道:“風絕羽,你踏馬別太過分。”
聽到馬德鐘破口大罵,風絕羽嘴角終于掀了起來,這個笨蛋,終于上套了。
如此這般的想著,風絕羽扭頭道:“你說什么?馬德鐘,你這是在跟本嶺主公開叫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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