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邊去調查一葉旗下的泰信醫藥后就沒了蹤跡。
直到約定的定期聯絡第二次爽約,丁隱也察覺出了問題。
以前前線人員也出現過因調查難度而不得不忽略一次定期聯絡的情況,但連續兩次定期聯絡沒有傳回來這種事還是近年來第一次發生。
虞圓自告奮勇提出暗中查探師兄下落的請求。
丁隱思忖了片刻,點頭同意。
“你好,我想找一下銷售部的張晨。”
“好的,請稍等一下。”
前臺小姐撥通了一個電話,掛斷后說:“抱歉小姐,他這兩天沒來公司。”
虞圓斂下眸子,“我知道了,謝謝。”
她站在泰信醫藥門口并未立刻離去。
按著習慣,她在公司附近慢慢逗留了一圈,直到在一個小巷口的泥墻上摸到一個細微的小標志。
是師兄的暗號!
她抬眼看著面前這個破舊的旅館,腳步匆匆走了進去。
看守旅館的大爺也說:“他啊?有幾天沒回來住了,不知道跑哪兒去快活了。”
虞圓謝過大爺告辭。
難道師兄真的出了事?
想到這里她不由心急。
也就是在泰信醫藥附近轉悠的這些時間,她撞見了開往車庫的車子里一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詔市制藥廠的老板。
虞圓不疑有她,躲開安保跟了進去。
找到那輛車后,里面的人已經下車進了公司。
她躊躇了一會兒,在車底貼了個定位。
做完后,剛轉身就與一雙眼對上,被逮了個正著。
昏暗的安全通道內,虞圓被逼堵到了墻角。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昏暗的光線,她眼前黑糊一片。
攝人的逼迫下,她心虛地偏開了頭,“我只是路過。”
男人把她的手腕扣在墻上,細細磨蹭,“從公司車庫里路過?”
“小圓,你到底在查什么?”葉淮之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詰問。
虞圓索性破罐破摔,同樣輕聲一個字一個字的回應:“你、的、犯、罪、證、據——”
手腕上刮蹭的動作停了下來,葉淮之低頭迎著那雙杏眸凝視了一會兒,又輕笑出聲:“就這么恨我?”
“我和葉總并無深交,恨倒談不上。”
“要查什么不如直接來問我?”
“我只相信自己查到的。”
“哦?”他口氣玩味,“如此,我是不是更不能放你離開了?”
“你想干——”
虞圓眼神一凌,后面的話被徹底堵住。
男人的吻帶著強勢和掠奪,以絕對的力量侵入她的唇舌。
撲鼻而來的男性荷爾蒙讓她不適,掙扎了起來,又很快被掐著下巴禁錮,任他為所欲為。
一吻作罷,唇里還有各自的血腥氣,虞圓眼里裹著戾氣。
他卻視而不見,甚至挑逗地咬上她的耳廓,輕聲道:“歡迎回來。”
意思不言而喻。
她身子一顫,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不是應該避開些我?”她冷笑道。
“避?為什么要避?”葉淮之眼里是讀不懂的情緒,“我每每夢到你墜崖那日,就恨不得你不要放過我。”
“葉總,那只是你的想法,我沒必要承擔你的感受。”
虞圓推開他,繼續說:“我很忙,沒時間和你敘舊。”
趁男人還沒反應,她推開安全通道門想趕快離開,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上。
想到什么,虞圓猛地回頭,“你剛才故意在拖延時間?”
葉淮之不置可否。
“你怎么這么卑鄙!”
虞圓不信邪,跑到樓上去推門,發現樓上的入口也被鎖上。
后面是葉淮之沉而緩的腳步聲,他說:“沒用的,你出不去。”
見虞圓還準備上樓去試,他又說:“你就不怕我自己出去?”
聞言,她生生停住了腳步。
保險起見,只好一直把葉淮之鎖定在自己視線范圍之內。
這樣的結果他似乎還比較滿意,也不嫌臺階上臟,徑直坐了下去。
還不忘招呼她:“過來坐坐?”
虞圓生硬地站在離他半米遠的距離,沒動。
“讓我猜猜你想查什么吧?”
靜謐的通道內,只有葉淮之的聲音響起。
他說:“你在調查你家人的死因?”
虞圓攥緊了手。
見狀,葉淮之笑了,“看來我猜對了。”
“可查我又是為了什么呢?”他又問。
“你這么聰明還需要問我?”她反問回去。
男人輕笑嘆息,“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了。”
對于他物是人非的感慨,她并未放在心上。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真實身份?”虞圓對視了回去,“我墜崖以后?”
葉淮之搖了搖頭,“更早以前。”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哼笑一聲,“可有人卻說過因為楊壹檸的臉所以劈腿,所以是劈腿以后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我說了,更早以前,你不妨大膽猜一猜?”
虞圓哼笑,隨口道:“總不可能是高中就發現了吧。”
話落,葉淮之沒應直直看了過來,似乎是默認了。
她一怔,肯定地說:“不可能!”
葉淮之抵著下巴回憶。
“確實,當時你車禍換臉是我沒想到的,但你的習性又和小時候沒什么區別,常常會給我一種錯覺。”頓了下,他說:“就像清楚我不吃榴梿的人,只有林依依察覺。”
“而你,卻知道。”
“還記得那塊榴梿蛋糕嗎?”
有了提醒,她想起了高中時唯一參加班里同學的生日聚會那次。
那時候他們一人分了一塊榴梿蛋糕。
她當時把自己這份的榴梿肉吃干凈之后,隨手和旁邊的葉淮之交換了碟子。
把自己這碟的蛋糕坯給了他。
拿過葉淮之那份絲毫未動的蛋糕吃了起來。
虞圓問:“你想說什么?”
他說:“事后無數次我都有所懷疑。”
“那時你動作自然又流暢,這樣的默契仿佛經歷過無數次。”
“我們從小被我媽投喂各種甜點,我不會明確表露喜好,但林依依卻能敏銳發現我每次吃榴梿蛋糕的速度明顯有些慢。”
“之后她都會幫我把榴梿肉吃掉,把蛋糕坯留給我,這在外人看來是我讓著她——”
“其實不然,只有我們倆知道是她寵著我。”
“所以高中那次,我當時疑惑你下意識的行為。”
“直到高考后,我整理書籍時,在高二的物理書上發現了‘葉準之’這個名字。”
話說到這份上,虞圓突然沒什么好辯了。
那些習慣撞見一次是巧合,若兩次以上呢?
小學時,她常把“葉淮之”三字寫成“葉準之”。
高二轉學時唯獨物理書緊缺,學校沒及時發給她。
為了完成作業,她借了葉淮之的物理書做題,事后隨手幫他加了名字上去。
當時急著去上體育課,也許條件反射下把名字寫錯。
“所以你來海城以后一早就知道了,卻沒有揭穿我?”她問:“那之后又為什么推開我,去找一個替身?”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因為我當時被人盯上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和你撇清關系。”
“你這么做就不卑鄙嗎?你用楊壹檸當幌子,難道就不怕她會有危險?”
聞言,葉淮之語氣肯定:“她不會。”
“她背后有人。”他補充。
“那你知不知道楊壹檸她的身份?”
“林妙。”
聽到這兒,虞圓身子不穩晃了晃。
葉淮之起身想扶她,被推開。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林妙。”
“一開始我并不確定她是林妙,但她幾次三番和我偶遇卻讓我不得不疑心。”抿了抿唇,他說:“她接近我不管懷著何種目的,當時的我在不清楚敵人真面目以前只能將計就計。”
虞圓想起以前林家人吃飯時說過,楊潔英帶著林妙嫁給了一國外富商,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
也是出國后,林妙改名成了楊壹檸。
“所以楊壹檸背后靠山是誰?”虞圓問。
“邵氏。”
“你怎么知道?”
“你沒發現一葉和邵氏合作頻繁?你以為這其中是誰牽的線?”
聽罷,虞圓冷笑,“你這算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你要是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他無奈輕笑。
虞圓還想再說什么,安全通道門傳來開鎖聲。
也就是在這時,葉淮之輕聲對她說了一句,“若你想查林叔的事,我可以幫你。”
“不必。”她果斷拒絕。
曾經她就是太相信葉淮之,導致脫離他之后她什么都不是。
如今她好不容易靠自己有了起色,是萬不可能再走曾經的老路。
“葉總,久等了。”
陳其言從通道門口進來,視線掃到她時又自然挪開,“已經談妥了。”
葉淮之朝門口走過去,他們低聲談論的似乎是制藥廠那邊的事。
虞圓豎著耳朵低頭跟出去,前面兩個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葉淮之轉身問:“還想上去喝杯茶?”
聽到這話,她這才回神發現自己竟跟到了電梯門口。
她一臉尷尬地說:“不是,我不認路走錯了。”
說完她無視身后戲謔調侃的視線,快步朝車庫外面離開。
余光還不忘掃了一下那空蕩蕩的車位。
為了尋找師兄跑了這么一趟,卻不想掉了馬甲,回去后她是越想越懊惱。
但當務之急還是需要盡快找到師兄。
為此,她拜托了程謹言私下里幫忙找人。
至于她在車庫貼的那個定位……
就像是挑釁一般,定位一直顯示在泰信醫藥。
看來是被當場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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