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魏廷離開谷雨的家。
她的衣衫自然是完整無暇的,只是面孔紅的厲害,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這半個時辰,是魏廷長這么大,心境變化最大的半個時辰。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男人。
高大、英俊、武功高明,還懂浪漫。
更關鍵的是渾身散發著一股,令魏廷感到心安和心折。
于是,她淪陷了。
當然,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武林兒女,魏廷也不會做出什么羞羞的事情,但些許擁抱,已經讓她徹底迷醉了。
就這么暈暈乎乎的回到魏府。
魏府坐落在宣武門附近的魏染胡同中。府中樓亭林立,彩梁斗拱的房舍成排,有四時不謝之花,終年常青之樹。當然還有成群結隊,兇神惡煞般的東廠番子。
此時木匠皇帝臥病在床,魏忠賢權勢滔天,司禮監一家獨大,事實上已經名存實亡,魏府才是實際控制著大明江山的政務和軍務,決定著大明朝廷的生死存亡的地方。
魏廷恍恍忽忽的走在院子里,沿途遇到的仆役、護衛見到她全都躬身行禮:
“四小姐!”
“四小姐!”
“四小姐!”
魏廷充耳不聞,一直走到魏忠賢平時居家辦公的地方,差點和剛出門的一人撞個滿懷。
所幸兩人反應快,即使避開了。
“四小姐。”
“靖忠兄。”谷雨回禮。
原來那人是魏忠賢的義子,東廠擋頭趙靖忠。
兩人打過招呼之后,趙靖忠離開,魏廷踏步入內,徑直來到魏忠賢身后,如標槍一般挺立。
此時客廳內魏忠賢身居高位,下面號稱閹黨“五虎”五個智囊正在處理公務,眼看已經到了尾聲。
魏忠賢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
“是!九千歲。”
眾人不敢怠慢,趕緊下跪后離開。
“廷丫頭,你回來了。”
“是,義父。”
“怎么樣,給那小子教訓了嗎?”魏忠賢隨口問道。
其實這種小事他根本不關心。
但最近不一樣。
他魏忠賢能成為大明九千歲,憑的是皇帝的絕對信任,可是現在皇帝自從落水之后,身體每況愈下,一旦皇帝駕崩,下一任皇帝對自己……
因此魏忠賢心情煩躁,草草處理完今天的政務,便和魏廷聊起了天。
“回義父,我今天遇到一位大高手。”
“大高手?”魏忠賢微微一笑,什么樣的大高手都得跪在他面前,“怎么個高手法?”
“和他相比,如螢火蟲相比日月。義父,眼下這個局面,我們最需要的就是高手。”
“嗯?”魏忠賢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皇帝坐船落水,一看就知道絕非意外。
但是幕后兇手是誰,卻是撲朔迷離。
是皇后?
是信王?
還是東林余孽?
亦或是司禮監的某個人?
….他們既然能讓皇帝落水,自然也能暗害他魏忠賢。
所以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生命安全。
若是有大高手在身邊,起碼不怕明槍暗箭了。
“你的評價這么高?”魏忠賢呵呵笑道。
魏廷雖然是個女子,武功根骨天賦有限,不能和趙靖忠這樣的高手相比,但她見識不淺,京城中的大高手都見識過。
說話也不是無的放失。
她說這個谷雨是大高手,那就一定是大高手。
不過我魏忠賢還是想知道的更詳細些。
魏廷便將今天在谷雨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后來的月季花肯定是不會說的。
“好家伙,聽你說,這是一個大高手啊。”魏忠賢臉色微微一變:“既然如此,那你讓他明天過來,咱家要見他。”
魏廷大喜,連忙道:“是!義父。”
“等等。”魏忠賢又止住了:“還是先不見了。來人。”
魏忠賢喊一個小太監進來,下令道:“去許顯純那里,傳咱家的話,將錦衣衛北鎮撫司南街千戶所總旗谷雨,提升為副千戶。”
“是,九千歲。”小太監拿著信物離開了。
“義父,你這是?”魏廷不由得問道。
“呵呵,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魏忠賢笑著說道。
……
兩天后的中元節,北鎮撫司和南街千戶所,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谷雨年少有為,既賢且能,被上司提拔為副千戶,依舊在南街千戶所任職。
消息傳開,錦衣衛眾人震驚不已。
畢竟凌云鎧是魏忠賢外甥這件事瞞不住消息靈通的千戶、百戶們。
小旗谷雨暴打了錦衣衛總旗凌云鎧,陸千戶能保住谷雨的錦衣衛身份已經夠不錯了。
很多人以為凌云鎧肯定會報復。
人家魏公公只需要吹一口氣,就能把谷雨碾壓成碎末。
結果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天,谷雨非但被沒有被開除查辦,反而一躍成為副千戶。
這太有戲劇性了。
此時此刻,大家都想看凌云鎧的臉色,想必一定很精彩。
南街千戶所的眾人各有心思,倒是沉煉所在的百戶團隊們都驚喜不已,尤其是谷雨表示請大家吃飯之后,大家就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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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煉倒無所謂,他擔任百戶只是想要一個安穩的生活而已。
叫的最熱鬧的是小旗殷澄。
這小子是個酒鬼,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喝了酒就是一通狂吹,誰也拉不住他。
第二天是中元節,因夜間百姓們到處都點紙祭奠先人,所以明時坊的錦衣衛百戶加了夜班。
結果在隸屬于他們地界明時坊金陵樓,發生了命桉。
東廠郭真公公被人刺殺在樓內,什么掌柜的,伙計全都被殺了一個干凈。
….然而在沉煉帶著手下查桉的時候,在千戶所值班的錦衣衛總旗凌云鎧聞著腥味過來了。
凌云鎧這幾天丟盡了臉,一直想著找個機會挽回臉面。
如今遇到命桉,自然緊趕著上來。
反正那個討厭的谷雨已經升任副千戶,今晚不會值班,而沉煉那個破落百戶,以及手下幾個小旗,凌云鎧自然不會在意。
是以凌云鎧一上來,就是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樣,自然引起了沉煉的不滿。
沉煉對類似的桉子等待許久了。
半年了才遇到這么一樁,他當然不會放手。
這可不是普通的桉子,這里面可是包含升職加薪呢。
面對百戶的咄咄逼人,身為總旗的凌云鎧可沒有谷雨的膽魄硬頂,只好退了一步。
此時有人稟報后廚還有活口,沉煉安排殷澄盯著前面,自己去拿口供了。
結果沒了沉煉在場,殷澄這個酒鬼小酒一喝就來了興致,和幾個同僚胡吹海侃起來。
“皇上落水……,染了肺病,吃藥都不見好。東廠的魏公公,聽說最近上火的厲害……”
“……人家魏公公沒事,還把東林黨殺的一敗涂地,憑啥?皇上寵信唄……”
“……眼下魏公公他就是小寡婦看花轎——他干著急……”
“哈哈哈……”
殷澄在這里狂言,沉煉其在此時從后面回來,一巴掌拍翻殷澄杯中酒,喝罵道:“沒輕重的東西,喝醉了在這里丟人現滾!”
殷澄也勐地酒醒過來,快走幾步就要離開。
就在此時,凌云鎧一把抓住了殷澄的胳膊:
“殷小旗不能走,這些謗君辱臣的話,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凌云鎧一邊說著,一邊手里晃動著無常薄:“這些話我諒你想也想不出來,說,你的同黨是誰!”
一瞬間,整個大堂一片安靜,殷澄冷汗直流。
雨落影視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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