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煙身上出現的奇特火焰,陸天嬌饒有興趣地說道。
“怪不得你敢只身闖進我的紫荊池,原來你有這樣的能耐,不過你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因為你的修為與我相差太遠,所以,從今往后你恐怕都要留在這里陪我了。”
云煙才剛把身上的衣服烘干,就聽到陸天嬌這句話,頓時,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只見云煙表情尷尬地笑道。
“前輩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這次來只是向前輩復命的,完了之后我會盡快離開前輩的領地,再說我也不敢打擾前輩的清靜,還望前輩見諒。”
然而,陸天嬌卻一臉認真地答道。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云煙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他也不敢激怒陸天嬌,于是,云煙轉而笑道。
“我來的時候發現這里的花草有被人打理過的痕跡,想必他們都是前輩最信任的人,而晚輩只是個外人,不適合留在這里。
更何況前輩還是個女子,如果讓我一個陌生男人待在紫荊池,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到時候壞了前輩的清譽可就不太好了。”
云煙一股腦的將他能想到的借口全都說了出來,他只希望陸天嬌不要再堅持將自己留下,可是他的所有努力在陸天嬌看來,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見陸天嬌收起臉頰上僅有的一絲平和,并語氣冰冷地對云煙說道。
“他們都已經死了,而僥幸活下來的也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現在這座島上只有你和我兩個人。”
聽到這話,云煙心下一沉,他一臉詫異地問道。
“前輩為什么要殺他們?”
發現云煙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露出畏懼的神情,陸天嬌似乎是得到了某種心理上的滿足,只聽她語氣邪魅的說道。
“因為他們太懦弱了,我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絲毫不敢反抗,甚至連說出一句反對的話都不敢,這樣的人讓我覺得太無趣了。
所以,我就把他們殺了,而那些不想死的人,趁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全部都逃走了。”
云煙現在才明白,陸天嬌又開始發瘋了。
看來她剛才把自己浸泡在池中是想盡量克制已經混亂的神志,但是很顯然,她這樣做收效甚微。
于是,云煙故作冷厲姿態向她喝道。
“前輩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這些人想必都是你府中的下人,他們不辭辛苦替你打理整座浮島,而你卻狠心將他們殺死,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被云煙一頓喝斥,陸天嬌臉上居然露出一抹笑容。
“他們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這許多年來要不是我給他們提供庇護,他們恐怕早就被人殺死了。
而我現在不高興了,他們卻一點都不能替我分憂,因此,我留著他們也是無用,倒不如讓他們接受自己本來就應該面對的結局。”
“呃......那你也有錯,既然你當初已經收留他們,現在卻又出爾反爾,這樣無情無義的做法有失前輩風范。”
云煙沒有想到這風起之地原來是個亡命之徒的避風港,而陸天嬌居然會保護這樣一群人,可見她根本就不辨是非,完全只憑自己的喜好辦事。
“我出爾反爾?那你呢?是誰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又是誰在我突破的關鍵時刻,故意擾亂我的心神,致使我功虧一簣?”
“啊,這......這又是哪一出?前輩你是不是太思念胡豹首領了?”
“胡豹......胡豹是誰?”
發現陸天嬌有些神志不清,云煙一頭霧水,因為她的思維跳躍太快了,云煙根本就無法捕捉到她的意向。
不過云煙也發覺,現在正是他可以借機探查周穎下落的時候,于是,云煙語氣溫和地說道。
“胡豹是前輩的畢生所愛,你們曾經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只是后來他迫于師尊的壓力,才不得不和你分開,其實胡豹首領一直都很掛念前輩的。”
被云煙這么一通胡說八道,陸天嬌的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云煙見自己的胡謅有效,便立刻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其實前輩的遭遇我深有體會,因為我的心上人也是受她哥哥的威逼,才不得不離開我。
可是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我的心上人。”
果然,陸天嬌聽到云煙這話之后好奇地問道。
“你的心上人是誰?”
云煙坦率地答道。
“她叫周穎,是北山礦場場主周蒼的妹妹。”
“周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究竟是在哪里呢?”
陸天嬌聞言陷入了沉思,云煙趁機問道。
“她難道沒有在這座島上嗎?”
聽到這話,陸天嬌忽然笑道。
“是啊,她就在這座島上。”
云煙一聽頓時欣喜地問道。
“那她現在在哪里?”
只見陸天嬌頓時又變得迷茫,并喃喃自語道。
“我記得島上好像有個女子叫周穎,而且她是唯一一個敢反對我的人,但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怎么了?”
云煙一臉急切地看著陸天嬌,因為以她的性格,周穎當時如果與她一直對抗的話,興許周穎現在依舊安然無恙。
不過陸天嬌在經過努力的回想之后有些泄氣的答道。
“半年前她好像變成了一個瘋子。”
聽到陸天嬌這句話之后,云煙的心突然收緊,他一字一語地向陸天嬌問道。
“前輩此話當真?”
“我也記不清了,她好像瘋了,又好像沒瘋,而且她想死,所以,我就成全她了。”
云煙一聽頓時厲聲喝道。
“你說什么?!”
陸天嬌被突然暴起的云煙給驚著了,她一臉詫異地看著云煙說道。
“有很多人不想死,我就偏要讓他們去死,可是如果有人一心要死,我會感到好奇,因為我最喜歡聽他們想死的理由。”
對于瘋瘋癲癲的陸天嬌,云煙不知道她所說的這些話中,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不過云煙為了盡快搞清楚周穎的狀況,他只得強自壓下心頭的憤怒,并向陸天嬌問道。
“穎兒現在究竟在哪里?”
陸天嬌見云煙這么在意周穎的生死,她忽然一改之前的態度,面色冷峻地答道。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情,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懶得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云煙發現陸天嬌的神志似乎又短暫地恢復了正常,于是,他抱拳恭敬地向陸天嬌說道。
“既然如此,那前輩能否容我在島上自己去找?”
陸天嬌聞言欣然答道。
“只要你答應留下來陪我,那這座島上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任意進出。”
云煙一聽果斷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在島上找到穎兒,并確保她安然無恙,那我就不會離開這里。”
陸天嬌見云煙愿意留下來,她頓時喜笑顏開,并悠然轉身向著自己的閨房走去。
“從今往后,我將不再孤單,所以,我去梳妝一下,至于你,想去哪里就去吧,只是你如果想要偷偷離開風起之地,那我將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晚輩不敢。”
云煙目送著陸天嬌離開了四方亭,隨后他便立刻開始四處尋找周穎的下落。
......
日近黃昏,云煙已經將整座府邸前前后后查找了不下三四遍,可是周穎依然下落不明。
于是,云煙又擴大了搜尋范圍,他甚至跑遍了整座浮島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午夜時分,云煙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覺得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就算是再找上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能找到。
可是這島上唯一的主人陸天嬌又是個瘋子,她顯然是不會告訴云煙,周穎究竟被關在哪里。
云煙思慮再三,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送給周穎數枚琥珀御尊,想必她應該一直都帶在身上。
這琥珀御尊原本是用來傳遞感應訊息的,只是此時,云煙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只希望周穎真的就在附近,那憑借著琥珀晶石之間微弱的魂力感應,他應該能夠找到周穎的位置。
然而,在云煙借助燭照之火消耗了三枚琥珀御尊之后,他依然沒有感應到周穎的所在,最終,云煙只得又回到紫荊池。
發現云煙一無所獲,已經梳妝好的陸天嬌早就在四方亭中等著云煙。
“不如你先坐下來陪我喝杯酒,說不定我一開心就會想起些什么。”
云煙現在心亂如麻,他還哪有心情喝酒,只是陸天嬌并不在乎這些,她要的只是有個能夠欣賞自己的人。
陸天嬌對云煙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耐心,無論他是順從還是反抗,陸天嬌都沒有真的動氣,這一點云煙也感到有些意外。
“我現在心情不好,要喝酒的話你必須先告訴我穎兒到底在哪里。”
陸天嬌聞言一臉委屈地說道。
“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晚輩不敢,只是我若不知道穎兒的下落,就會寢食難安,就算喝酒也不能盡興。”
見云煙執意不肯滿足她的要求,陸天嬌索性隨口說道。
“就算你知道了她的下落又能怎么樣,你這一生終究是沒有辦法再離開這座浮島了,所以我勸你呀,還不如放棄尋她,和我一起快活的待在這里。”
云煙這時終于不想再陪陸天嬌演下去了,只見他眼神冷漠地望向陸天嬌并說道。
“如果穎兒不在這座島上,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你說什么?”
陸天嬌聞言有些詫異地問道,可是云煙依舊重復了剛才的話。
“我是說穎兒既然不在這里,那晚輩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直到這時,陸天嬌才忽然醒悟過來,只見她面露慍色并冷笑一聲說道。
“你當我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云煙知道他和陸天嬌撕破臉的這一刻遲早會到來,于是,他直截了當地答道。
“我既然能夠潛入紫荊池,自然就有本事離開這里,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總有辦法逃走的。”
陸天嬌見云煙執意如此,她頓時變得羞惱異常。
“原來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騙子,你口口聲聲說要留下來陪我,可是如今卻言而無信。
我早該想到的,相信你們的鬼話還不如將你們一個個都殺死,這樣至少你們的尸骨會化作紫荊花的養料,永遠在這里陪著我。”
云煙很清楚,他是趁陸天嬌神志不清,從而利用言語上的漏洞騙她說出周穎的下落,可是奈何陸天嬌也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所以,云煙只得謊稱自己去尋找,不過他答應留下來陪陸天嬌的前提是,他必須要在這里找到周穎的下落,否則,這個承諾根本就不作數。
自知理虧的云煙不想再與陸天嬌糾纏下去,于是,他便非常抱歉地答道。
“這次是我欺蒙前輩在先,不過一年前,前輩以穎兒的性命相威脅,讓我幫你報仇,最終,晚輩也如你所愿,因此,我與前輩算是互不相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陸天嬌見云煙去意已決,無可挽回,所以,她忽然轉變態度,一臉幽怨地嘆道。
“你如果敢走出這風起之地,我保證你一定會后悔的。”
云煙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理會瘋魔的陸天嬌,他只是恭敬地向陸天嬌抱拳說道。
“晚輩告辭。”
隨后,云煙便轉身離開了紫荊池。
望著云煙漸漸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背影,陸天嬌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曾答應過會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可是你終究還是背叛了我,她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這樣做嗎?”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因為這里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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