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成!”沈夫人過去打了他一巴掌:“你在說什么!”
其余人震驚,又面色難看,沉默了下來。
沈林成頭一偏,臉頰紅了,他又回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可是僅憑你們怎么能毀了惜之的家,你們和誰做了交易。”
他已經分不清楚,在他心底清高又能干的母親是什么樣子。
秦老太坐著輪椅推出來,這次住院讓她老了不少,以前是一頭的黑發,現在鬢角也出現了白發,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她對于姜惜之的身世感到很意外,嗓音蒼老:“惜之的父母,我以為是真的,當初做了親子鑒定,他們也苦口婆心的求我,林成,這個事,我真是好心。”
沈林成卻道:“你的好心,給別人增添負擔,她需要的不是你的好心,哪怕你當初多看她一眼,比什么都要強。”
他們不懂姜惜之。
她需要的不是好心,施舍。
只是一個善意的眼神,也會讓她記很久很久。
秦老太無法言語。
她確實有私心。
沈林成看著沈夫人,眸底憂傷,淡淡的說:“媽,你真的也想我變得和你們一樣嗎?那樣,就和你們是同類人了。”
沈夫人心很痛,手也在顫抖,后悔打了他。
五年前的事,她也有愧疚。
一時貪戀,今后的日子都在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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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正在花園里,身上圍著圍兜,手上戴著膠手套,把頭發用一根樹枝挽起來。
額前留著兩縷發絲,看起來溫柔又明艷。
她正在修剪花草,把那些價值十幾萬的盆景修剪出挺拔蒼勁的形狀。
又給花草施肥料。
在她的照料下,這些花草樹木長得很好。
她不是平白無故的照顧它們,老管家會給她結算工錢。
與老宅的花匠工資差不多。
她覺得在老宅住,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不想收錢。
可老管家說,她的手藝很好,在外面工資會更高,是她應得的。
好在當初學習的時候,沒有偷懶,這些技藝沒有生疏。
所以,她有精心照顧它們。
姜惜之出了很多汗,這么大的花園,都靠她一個人細心雕琢。
需要花費很多精力。
但看到偉岸挺拔的羅漢松,虬曲多姿的紫藤,順著墻往上爬的薔薇,還有平整的花卉,內心滿是成就感。
她處理好一切,放下手里的工具,準備回房間洗個澡。
等會躺在床上,看兩本關于圍棋、象棋方面的書籍,這樣就能心無雜念的很快入睡。
窗戶沒有關,她進門,一股風吹進來,朦朧的落地窗紗在搖曳。
她把門關上,橘貓湊過來蹭她的腿:“喵~”
想要得到她的撫摸。
姜惜之蹲下來摸了摸它,去把窗戶合上,準備脫下沾了汗水的長袖。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她走過去,看到來電,沒有猶豫的就接了。
把手機放在耳邊,一邊脫下汗濕了的長袖。
里頭穿的是一件紅色的小吊帶,胸型飽滿,皮膚白皙,很襯她的膚色。
出了汗的原因,面色潮紅,又有一些性感。
她終究不是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而是二十三歲的女人。
身體與面相都已經是個成熟嫵媚的女人。
電話的聲音低啞又無奈:“之之。”
姜惜之與他分別不久,道別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難過:“你怎么了?不開心嗎?是不是喝酒了?”
她能聽出他說話有幾分醉意。
沈林成確實喝了酒,借著酒意與她打電話,才有勇氣開口:“我想你了。”
聞聲,姜惜之頓住腳步,手里的長袖落在地上。
有些意外。
又有些恍惚。
讓她一下子無法接招。
她微微垂下眸,沒有回應,她很清楚已經回應不了什么:“沈林成,別喝酒了,早點回家吧,我希望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快樂。”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給他帶來痛苦了。
好像遇到她之后,他的臉上會有一絲憂愁。
她不想,他的那束光破滅了。
沈林成卻頹廢的坐在地上,深受愧疚的折磨,他眼眶猩紅,只能說:“之之,我想你了,要是回到小時候就好了,姜家還在,都其樂融融的,我只要遠遠看著你就很開心,很開心……”
姜惜之嘴里有了酸意,有股沖動,想要抱抱他。
她又有些后悔,與他道別的時候,怎么沒有多給他一個擁抱。
是不是就能讓他不這么難過。
“之之,之之。”沈林成醉時喚著她的名字。
每一聲都喊了姜惜之的心坎。
她無法抗拒。
一聲“之之”就能讓她心很柔軟。
她知道,他這一刻,很需要她。
姜惜之頭腦一熱,就如當初答應他,做他女朋友一樣。
這股沖動,也是她往前走的勇氣,她打開門:“沈林成,你在哪……”
話到嘴邊,姜惜之身體一僵,看到了站在門前那雙修長的腿。
她抬起眸,只見慕南舟就站在門口,身影挺拔,俊臉陰沉,一雙犀利的眸子正看著她打電話。
不知道他在門口偷聽多久了。
每次與沈林成接觸,在面對慕南舟的時候,都會給她一種害怕的情緒。
她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她與誰交往,都和他沒關系。
就給她這種壓迫感。
望著他,姜惜之下意識往后退。
慕南舟冷著臉,順勢走進來,然后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自由。
他雙手插兜,瞇著危險的深眸,打量姜惜之。
頓時口干舌燥。
她今天很不一樣。
連頭發絲似乎都在引誘他。
壓抑的一股火氣,在這種催化下,他的眸色更加炙熱,緩慢的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姜惜之的警惕都在慕南舟身上,蹌踉的退到了墻角處。
以至于電話里的問候,她全然沒有回答。
沈林成道:“之之,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姜惜之沒有退路了,身體靠著窗戶邊,背脊能感覺到沒關嚴實的窗縫里吹來的絲絲冷風。
她身體微微發抖。
慕南舟單手撐著墻壁,把她圍困在小小的角落內,扯掉她束在腦后用樹枝做的發簪,凌亂的長發散開,她那張小臉溫柔又嫵媚,美得有些朦朧。
他把發簪扔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灼熱的盯著她,低聲在她耳邊道:“他在問你呢,怎么不說話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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