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瑤實在聽不下去了，勾唇冷笑：
“如果沒有出嫁就懷孕真會被浸豬籠，那么請問柳氏你，為何還活著？”
“你——”
柳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搖搖欲墜，一臉委屈地撲進何蕭懷中。
何蕭摟著她安慰了幾句，然后抬頭看向阮青瑤，道：
“她已經夠可憐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人是她。”阮青瑤冷聲道，“歡歡說要未婚先孕，她竟然說，未婚先孕要被浸豬籠。可她自己呢？不也是未婚先孕？她被浸豬籠了嗎？她憑什么說別人要被浸豬籠？何蕭，你剛剛還提到感情，覺得歡歡就該為愛退讓。可問題是，柳氏剛剛說出那般可笑的話，你居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她那邊。是歡歡讓她受委屈的嗎？在今日之前，歡歡壓根兒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楚念歡道：“瑤兒所言，就是我想說的。柳氏有多金貴，那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司徒峻哼笑一聲道：“不過就是被娘家趕出家門，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就要讓男人養一輩子了呢？就不能學學咱們家歡歡，不靠男人養，還能反過來養男人。”
何蕭猛地轉身看向楚念歡，大聲質問：
“他是誰？是你養的小白臉嗎？”
楚念歡正想解釋，卻聽司徒峻道：“對！”
何蕭氣得臉色煞白。
他憤憤不平地瞪著楚念歡道：
“楚念歡，你居然背著我養小白臉！你怎么可以這般不要臉！”
楚念歡原本正想澄清，聽他這么一說，她索性將錯就錯，大聲反駁：
“我養小白臉怎么了？我好歹是拿自己的錢養小白臉！我從沒想過花你的錢養小白臉！可是你呢，你卻從一開始，就打算從我這里騙錢出去養外室！你比我更不要臉！”
何蕭氣得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柳氏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楚念歡道：
“楚小姐，女人怎么可以與男人比呢？男人養外室，那是自古就有的事，是再正常不過的。可女子的名節，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啊......”
楚念歡冷聲打斷她：
“既然女子的名節比命還重要，那你為何未婚先孕？”
“你——”
柳氏再次被堵得啞口無言。
阮青瑤目光嘲諷地看著柳氏：
“有些人吶，就喜歡嚴格要求別人，對自己可寬容了。”
楚念歡接過話茬道：“的確如此，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何蕭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問：
“歡歡，你養小白臉這件事，你父母知道嗎？”
“不知道啊。”楚念歡一臉無辜地問，“難道你養外室的事告訴你爹娘了？”
何蕭一噎。
他還真告訴爹娘了。
因為這原本就是他與爹娘一起想出來的主意。
但這種事，沒法說出口啊。
他只好否認：“沒有的事。”
楚念歡道：“所以啊，我也沒告知我爹娘呢。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可別扯到我爹娘頭上去。”
何蕭道：“你我已經在談婚論嫁了，這件事情，必須告知長輩知曉。讓長輩來評評理。”
“評理？評什么理？”楚念歡道，“你養外室還有理了？”
何蕭反駁：“那你還養小白臉了呢！”
“我說養小白臉，你就真信了？你以為，天下男子，都如你這般無能又貪婪嗎？”楚念歡勾唇冷笑，“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刑部侍郎！丞相府唯一的嫡子！我包養他？你可真看得起我！”
何蕭一臉震驚地看向司徒峻，問：
“你真是丞相家的公子？你為何會來這里？”
不等司徒峻說話，楚念歡搶過話頭道：
“你應該知道，今日瑤兒約我去丞相府的事吧？聽說你養了外室，他好奇，就過來一起看個熱鬧，順便幫我做個見證，我與你，到此為止。”
“我不答應！”何蕭連忙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說結束就結束的？”
楚念歡勾唇冷笑：“你覺得，我父母若是知道你養外室，還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何蕭解釋：“我這與一般的養外室不一樣，我這叫有責任心。她是因為我而無法生育的，難道你要我拋下她不管？”
“你有責任心是好事。”楚念歡冷聲質問，“可這是屬于你的責任，為何要讓我來買單？是我害她懷孕的嗎？是我害她無法生育的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為何要為你們的那些破事搭上我的后半輩子？憑什么？”
“你太冷血了！夫妻之間，就該同舟共濟！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嗎？什么叫賢內助？就是幫男人分擔！”何蕭道，“這件事，我與你講不通，我找你爹娘說去！”
楚念歡道：“不必麻煩我爹娘了！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咱們之間，完了！”
說完，她拉起阮青瑤的手就走。
何蕭想上去阻攔，卻被司徒峻攔下。
司徒峻冷冷地看著他道：
“既然已經有了心上人，就該善待她，你那樣做，辜負的是兩個女人。”
柳氏看著司徒峻道：
“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都怪我不爭氣，不能生育，否則何郎也不用......”
“你不能生育，那都是他害的，你就該纏著他一輩子，可你又為何要妥協答應做他外室呢？你就該嫁給他，做他的原配。”司徒峻沉聲道，“他若不答應，你就到衙門去告他，告他強迫你，告他害你無法生育，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萬一他殺人滅口，放心，本官會為你伸冤的。”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
這兩人，就該鎖死。
最后狗咬狗，肯定很精彩。
比殺了他們還有意思呢。
他們就該在苦痛中互相折磨，在絕望中一起沉淪。
妄想拿歡歡做跳板，走上人生巔峰？
誰給他們的自信？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柳氏若有所思。
人都走了，宅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何蕭看著柳氏，一臉忐忑地問：
“你，不會真的想做正室吧？不是我不愛你，我也想娶你做正室，可我爹娘那邊......”
柳氏低聲打斷他：“你可以納妾，也可以找外室生，有了孩子就抱到我膝下撫養，你照樣可以有嫡子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