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誠禮早上七點不到就將車子開在了霍家院子門口,沈葉棠和蔣素絹正在做早飯:“你半夜出發的?”
從省城開到這里起碼要四個小時,天黑光線不好,開得更慢。
“兩點多出來的,怕你們著急。”霍誠禮尷尬地捂住咕咕叫的肚子,“大嫂,有沒有吃的,有點餓。”
“有,蒸了包子,你一會兒多吃幾個。”
除了包子,還有白粥紅薯,霍競川腌的酸蘿卜和陸西橙做的肉松,蒸了一塊咸肉,霍誠禮吃得頭也不抬:“太好吃了。”難怪二哥住了兩天不想走了,吃得這么好,大哥真慘,一頓都沒吃過。
“三叔帶點回去。”霍競川照顧著陸西橙吃小餛飩,起來太早,準媽媽沒睡醒。
霍誠禮連吃了四個包子,喝了兩碗粥才停下筷子:“競川,等到了省城,家里兩個小子想來看看你和你媳婦兒,行不?”
天天念叨著要見見大哥,霍誠禮快煩死了。
“他們多大了,沒在京城上學?”
“十四歲,前兩年京城那邊局勢混亂,他們在那里上學也學不到什么,我正好來這邊任職,就干脆一起帶過來了。”十幾歲的男孩子,不需要多照顧,吃飯有家屬院食堂,自己上學放學,霍誠禮工作忙,偶爾過問下他們的學習。
霍競川看向陸西橙,見她點頭,說道:“來看看可以,不能鬧騰。”
“他們不會的。”霍誠禮心想,就你那副黑面煞神的樣子,誰敢鬧騰啊!
陸西橙舀了顆餛飩送進嘴里,霍大灰的兄弟輩只見過霍時按,不知道其他人長得什么樣,崽崽們會長得像誰。
吃過早飯,要把家里收拾干凈,陸西橙坐在沙發上,煤球兩只爪子搭在她腿上,歪頭瞧著她的肚子。
陸西橙摸摸它的腦袋:“對不起啊煤球,姐姐要去生崽崽,又不方便帶上你了,你去王春才叔叔家里玩兒,乖乖等姐姐回來哦!”
“汪汪汪!”煤球把爪子伸到她肚子上,霍誠禮在一邊看得緊張,這狗不會咬人吧?
“對呀,崽崽就在里面,和煤球剛剛來家里時一樣,小小的,等他們出來,煤球要保護他們哦!”
“汪汪汪!”
“煤球真是個乖男孩!真棒!”
霍誠禮一頭黑線,剛想說狗聽不懂人話,霍競川過來了,也摸摸煤球的腦袋:“王春才不是叔叔,別亂叫。”
陸西橙抿嘴笑,煤球是叔叔。
霍誠禮搖搖頭,搞不懂這一家。
霍競川看了看他略帶疲憊的臉色:“一會兒我開車?”
霍誠禮驚訝:“你會開車?”這年頭,會開車的人鳳毛麟角,他以為侄子只會開拖拉機的。
“嗯,學過。”雖然這兩年沒再碰過車,不過霍競川覺得開車挺簡單的,主要他不太信任開了半天的車的霍誠禮,橙橙說這叫疲勞駕駛。
“行,我坐副駕駛替你看著。”
霍誠禮今天開來的不是小汽車,而是一輛軍區牌照的吉普212,陸西橙眼前一亮:“霍哥,這車好帥氣。”
霍競川扶著她坐進去,身體四周用被子裹住:“你喜歡,以后有機會我們買。”
“好!”國產車在八十年代并不貴,陸西橙聽外公講過,他那時候買了輛才花了不到三萬,而同一時期的進口走私車的價格卻要十幾二十多萬。
霍誠禮更無語了,買車?哪有私人能買車的,有沒有錢另說,沒地方買啊!
再轉念一想,又好像不是沒可能,國家發展工業和科技,造出來的小車會越來越多,說不定真的有一天私人也能擁有小汽車呢?
霍競川繞著車檢查了一遍,兩個男人把行李放進后面的大屁股里,陸西橙坐在后排中間,蔣素絹和沈葉棠坐她兩側。
“媽,萬一路上顛簸,你們幫忙扶著。”霍競川坐上駕駛位,回頭握了握自己妻子的手,“我開慢點,不舒服和我說。”
“嗯。”陸西橙在她掌心撓了撓,“放心吧,我很好。”
車子緩緩駛出去,此時還不到早上八點,入冬了沒多少農活,農民們都在家里窩冬,經過一處房子時,有人遠遠地招手。
“李嬸子,您怎么這么早呀?”蔣素絹探出頭問道。
李奶奶左手提著一只雞:“素絹,這是我一早剛殺的雞,老母雞,你拿去給橙橙吃啊!”
“李嬸子,我怎么能要您的雞呢,這是留著下蛋的。”蔣素絹連忙拒絕,她娘家也是農村的,她太清楚一只雞對于一個農村家庭意味著什么。
“下什么蛋啊,殺都殺了,趕緊拿著,丫頭怕雞頭,我雞頭都給剁了,還有這籃子雞蛋,是這個才下的,新鮮著哪,你也一起帶上。”李奶奶說完,朝陸西橙笑笑,就轉身走了,雞頭可以給老頭子下酒。
陸西橙摸摸掀開籃子上的粗布,二十多個圓滾滾的雞蛋瞧著特別喜人。
“咱們家橙橙討人喜歡。”沈葉棠在村里住了好幾個月,這倆孩子人緣真的挺不錯的,經常有人往家里送東西,她前面做尿布都有好幾個大娘過來幫忙。
“是競川能干。”女婿有本事,在村里有地位,帶著女兒也過得好,這點蔣素絹很明白,要不然就自家姑娘那四體不勤嬌滴滴的樣子,看不慣她的人不會少。
兩個女人開始商業胡吹,陸西橙能怎么辦,就聽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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