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前,楊繼忠開車過來,帶了個飯盒遞給沈葉棠:“沈阿姨,我家老太太拌的野菜,讓我帶來給你們嘗嘗。”
“謝謝你家老太太了,這兒有新鮮的桑葚,你吃,走的時候帶點回去,我給你添雙碗筷。”
霍家和楊家雖然原本都在京城的同一個圈子,但兩家走的并不近,畢竟一家多數在部隊系統,另一家則在政府體系,點頭之交罷了。
由于霍競川和楊繼忠關系好,兩家這幾年也親近起來,尤其是女眷們,經常約著喝個茶什么的,熟得很。
“沈阿姨,我吃了晚飯過來的。”
“吃過了也再吃點,喝碗豬蹄湯。”沈葉棠說著朝外面喊,“小灰小狼來端菜,去喊爸爸媽媽吃飯。”
“來啦!”兩個孩子跑進來,“楊叔叔洗手。”然后自己到水龍頭上洗干凈小手,小灰拿厚棉布裹住碗,穩穩端起來,楊繼忠連忙幫忙端其他的菜,小狼去書房喊人。
圍著餐桌坐好,陸西橙聞著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表情陶醉:“哇,都是我喜歡的菜,謝謝媽!”
小狼學著媽媽:“哇,都是我喜歡的菜,謝謝奶奶!”
沈葉棠開心得不行:“喜歡就多吃點。”她以前的廚藝沒這么好,后來兒媳婦于吃上很講究,簡單的食材也能做出好幾種花樣來,色香味俱全,她慢慢地就被影響了,閑來無事時會自己鉆研鉆研。
也是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大部分菜不需要再去國營菜市場,早上的自由市場就能買到,只是稍微貴點,沈葉棠沒去計算過花多少錢,兒子每個月都會給生活費,她還有制衣廠的工資,老霍的津貼也都在她手上,吃得起。
霍競川給幾只狗喂狗糧,煤球已經是只老狗了,胃口卻很好,吃完了自己的還要去搶小煤小球的。
吃過晚飯天還早,小灰小狼惦記著自行車,要去騎,陸西橙好奇地跟去看,自行車到他們腰部往上一點,不是特別迷你的那種,前面的大杠拆掉了,車筐上裝了蓋子。
都是深灰色的,亮閃閃,還挺酷。
楊繼忠自告奮勇要教,霍競川阻止他,他站在一邊,指揮兩個兒子:“先坐上去,看看腳能不能著地。”
小灰小狼照做,跨到自行車上,不愧是遺傳了爸爸的大長腿,輕輕松松夠到地面。
“很好,右腳抬起,踩到腳踏板上。”他淡定非常,陸西橙牽著三只狗有些緊張,人家學騎車不是都扶著溜好半天的嗎?霍大灰會不會教啊?
楊繼忠問出她心中的疑惑:“川哥,要不要我幫忙扶著啊?”
霍競川瞥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這還用扶?
楊繼忠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怕他們摔了嘛!”
“摔了就爬起來,這點苦都不能吃,學什么騎車!”
小灰小狼自己沒覺得什么,他們不是嬌氣的,打拳的時候身上經常青青紫紫,照樣活蹦亂跳。
而且,騎車好像并不難。
大膽地一腳踩上腳踏,往下蹬,左腳劃著地面,騎出去兩米,身后傳來聲音,“眼睛目視前方,注意車把的方向,左腳抬起。”
執行力很強的兩個孩子快速掌握了要領,雖然有點歪歪扭扭,半道上騎不穩被迫停下,但不服輸的勁兒上來,沿著院子甬道磕磕絆絆騎了幾圈,越來越順溜:“爸爸,我們學會啦!”
果然,騎車就是很簡單呀!
小煤小球掙脫束縛,興奮地追著他們汪汪叫。
陸西橙看得心癢癢,好像真的好簡單呀!
而且這自行車小巧,她也能騎,她的腿比崽崽們的長。
“小灰小狼,讓媽媽也試試。”想到就做,陸西橙喊住兒子。
小灰小狼聽到她的話,小灰先一步轉彎,停到她面前:“媽媽,騎我的。”
小狼慢一步,橫沖直撞過來,霍競川一把握住他的車把:“先騎哥哥的,你一會兒跟媽媽比比誰騎得快。”
“好!”
陸西橙眨眨眼,她還沒學,就能和小狼比賽啦?
小灰下車,霍競川扶著陸西橙坐上車:“慢點,右手抓著把手,左手扶著我。”
“那會不會歪?”
“不會,有我在,放心。”
楊繼忠仰天嘆氣,唉,剛才誰說騎車不用扶的?
煤球搖著尾巴跟上來,一只爪子扒拉著腳踏,陸西橙踩上去:“煤球真聰明。”
“妹妹,另一腳也踩上去。”霍競川輕聲道,右手虛攬著她的腰。
陸西橙又不傻:“那樣學不會的。”
霍競川促狹:“學會了去流浪?”
煤球汪汪汪,帶上它呀!
小灰也緊張地站在一邊,生怕媽媽摔了,他們摔了不要緊,媽媽摔了會哭。
陸西橙其實運動神經并不差,特別是平衡能力很好,再加上有霍競川在,她完全不擔心會摔,騎車這種事,心里越是怕,越學不好。
她不怕呀,騎就是了。
騎出去幾米,陸西橙好像找到感覺了:“霍哥,你放手試試。”
霍競川不放:“再等等。”
又騎了幾米:“霍大灰,我可以了。”
霍競川還是不放:“再等會兒。”他不放心。
陸西橙有點兒生氣,小瞧她了!
她踩著腳踏死命蹬,楊繼忠坐在石凳上悠哉悠哉泡茶,沒啥好擔心的,川哥怎么可能讓嫂子摔了。
終于,霍競川放開了扶著車把手的手。
“哎哎哎!”陸西橙一時失控,霍競川準備隨時抱起她。
“啊,沒事沒事,不怕!”她反應很快,馬上調整過來,笑嘻嘻問兒子們,“媽媽是不是很厲害呀!”
“厲害厲害,特別厲害!”小狼拍拍胸口,媽媽,您能別騎了嘛,爸爸都出汗了。
比他們自己騎還累。
“我會騎車啦!”初夏的風迎面拂來,吹亂她鬢角的秀發,陸西橙愜意地瞇起眼,以后他們能一家人騎車出行啦!
“嗯,騎一會兒休息。”霍競川手扶著車后座,眼睛緊盯著她的手,半點不敢松懈。
“小灰小狼,誰來跟我比賽呀?”
小灰小狼互相看看,謙讓起來。
“哥哥去。”
“弟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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