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魏忠賢命人取來紙筆,讓鄭清、趙諶二人,在審訊室內開始寫起了退會聲明。
看著二人奮筆疾書的樣子,魏忠賢輕笑一聲,而后扭頭看向一旁的番子。
“去,把那個什么克爾斯主教帶進來!”
“是,督公!”
番子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一旁正在書寫退會聲明的鄭清、趙諶二人聽到魏忠賢提起的克爾斯,不由手下一頓。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能夠提前找到魏忠賢。
不然真等魏忠賢這邊查出什么來,自己怕是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想到這些,二人也是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不多時,克爾斯就被兩名番子給抬了進來。
沒錯,就是抬,不是押……
看著鼻青臉腫、嘴唇爆裂,不斷哼哼唧唧的克爾斯,魏忠賢也不由嘴角一抽。
“這是怎么回事?來時還好好的,怎么這么一會兒,就這樣了?是不是你們私自動刑了?”
一名番子訕訕的回道:“回督公的話,這個老雜毛出言不遜,辱罵了牢內的其他人,所以那些人便出手教訓了一下……”
“哦,原來是打架啊,那沒事兒了!”
見手下沒有私自動刑,魏忠賢也就沒了繼續多管的心思。
躺在地上的克爾斯,聽到魏忠賢這話,眼睛睜得老大,目光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什么打架,我這是被打,被打啊……”
克爾斯嘴巴一張一合的,向著魏忠賢控訴著,可惜因為牙齒、嘴巴受傷嚴重,說的話始終模糊不清。
“李先生,您還是先給他診治一下吧,有什么話,待會兒再問!”
看著克爾斯這副模樣,魏忠賢嘆了一口氣,好像一副為他好的模樣。
李光平點了點頭,然后從藥箱當中,取出一些治療外傷和止疼的藥物,開始為克爾斯進行診治。
魏忠賢也扭頭看向一旁的番子:“其他人情況怎么樣?是不是也都打架了?”
“呃~,回督公的話,跟這個家伙的情況差不太多……!”
那番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去看魏忠賢。
“哎~,罷了,去把孫立刑那小子也找來,讓他認人!”
魏忠賢無奈的擺了擺手,自己這幫手下,現在都是什么脾氣?
人剛進來,就給弄這樣,竟給自己找麻煩。
“是,督公!”
那番子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縮著腦袋趕忙跑了出去。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經過李光平的一番忙活,克爾斯身上的傷勢也全都處理完成,說話也不再那么模糊不清了。
魏忠賢笑瞇瞇的看向克爾斯合,和聲道:“咱家有些話問你,你要老實回答,不然的話,咱家還把你和那些人關在一起……”
“好……我一定如實……回答!”
克爾斯身體一顫,聲音雖然有些模糊,但勉強也能聽的清楚了。
“那就好!”
魏忠賢微微一笑,而后扭頭看向李光平:“李先生,您有什么問題,就先問吧!”
“好!”
李光平點了點頭,而后從藥箱之中,取出一個裝有淡黃色粉末的藥瓶,拿到了克爾斯的面前。
“此藥聞之如同麝香、顆粒柔軟,給人服下之后,可使人體溫上升,大腦陷入混亂,重者還會引起高燒。這種藥,在你們那里叫什么名字,是用什么做成的?”
聽到李光平的問話,看著藥瓶中的黃色粉末,克爾斯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躲閃,顯然是認識這種藥,卻不想說出來。
一旁的魏忠賢見狀,不由臉色一冷,“來人吶!!”
“在!”
兩名番子上前應道。
只見魏忠賢伸手指向克爾斯,冷冷道:“把他給咱家按住,把那藥給他灌進去,看他認不認識!”
“是!”
兩名番子隨即上前,一人將克爾斯的雙手按住,一人接過李光平手中的藥瓶,然后將瓶蓋打開,湊到了克爾斯的嘴邊。
“等……等一等,我……說……”
眼看著那些藥末就要進入自己嘴中,克爾斯也是被嚇的魂不附體。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魏忠賢冷哼一聲,隨即沖著那兩名番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到了一旁。
被松開的克爾斯也是喘著粗氣,看向魏忠賢的目光,也滿是畏懼。
通過今日這一連串的變故,克爾斯也是被陰狠毒辣、不講道理、沒有底線的魏忠賢給徹底嚇怕了。
在他看來,魏忠賢就是比撒旦還要可怕的惡魔。
此時的他,在魏忠賢面前,完全沒有了身為主教的驕傲,只有畏懼,發自心底的畏懼。
喘了幾口氣,克爾斯這才開口說道:“這種藥,用大明的話翻譯過來,名為沉魂粉,是提取自自阿非利加(非洲)的一種植物。
少量服用的話,會使人陷入一種渾身舒爽,渾然忘我的狀態,就跟你們兩晉時期的五石散一樣,但它的效果比五石散要好很多。
一旦用量過大,就會出現那位先生描述的那種情況,高燒不退,甚至會引起其他病狀……!”
“哼~,果然是一群洋毛鬼,竟會提取這種喪天良的東西!”聽完克爾斯的敘述,魏忠賢不由冷哼一聲。
聽到這話,克爾斯身體一抖,旋即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
一旁的李光平則是又取出一個裝有白色藥片的玻璃瓶:“此藥聞之有惡臭,服用之后,會傷人五臟,使人皮膚潰爛,其名為何?取自哪里?”
克爾斯:“此藥名為潰陽,取自暹羅的一種毒草……”
“那這個呢?”李光平又拿出另一瓶問道。
“這個也是取自暹羅!”
就這樣,李光平一連取出十余種藥劑詢問,克爾斯也全都一一如實回答。
“魏公公,在下已經問完了!”
收好最后一瓶藥劑之后,李光平也向著魏忠賢拱了拱手,準備告辭離去。
魏忠賢皺眉問道:“李先生,這些藥都是做什么用的?”
李光平凝聲道:“根據您拿回來的那些材料記錄,這些藥應該是用來研究瘟病用的!”
一聽這話,魏忠賢頓時面色一沉,而后冷冷的看向克爾斯。
“看你剛才對這些藥那么熟悉,莫非研究瘟病一事,就是你在背后主使的??”
“我……”
一聽這話,克爾斯也愣在了原地,呆呆的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合著,自己見多識廣也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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