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一會兒,紀司衡趿拉著拖鞋走了出來。
“爸爸!”
他立刻跑到他身邊,緊張地看著他:“小長意呢?找到小長意了嗎?”
薄晏卿道:“他被紀年豐安頓在一處地方,我和他進行了視頻通話,基本確認了,他沒有受傷,也沒有遭受什么虐待。”
秦霜有些提心吊膽道:“你確定嗎?會不會是紀年豐提前錄好的視頻?”
薄晏卿:“雖然,孩子的嘴巴被膠帶貼住了,但我問了許多問題,他都給出了正確反饋,這就說明,不是提前錄制好的視頻。”
說完,他將錄制下來的通話視頻給秦霜看:“這是我和孩子通話的視頻。”
紀司衡立刻走到秦霜身邊,看了一眼。
秦霜看了一遍視頻,這才長松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
從視頻里看,孩子似乎沒受什么傷。
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她放一點心了。
薄晏卿道:“他是準備拿小長意和我談判的。他的條件,無非是要我恢復紀寒洲的身份,撤銷遺囑,割讓股權。”
秦霜道:“他要多少?”
薄晏卿:“他恨不得要全部。”
秦霜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你怎么回答?”
薄晏卿道:“他既然可以拿我的兒子當籌碼,我同樣可以拿他的兒子當籌碼。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他有個私生子的事嗎?紀問洲,他已經在我手里了,大概明天就能見到他。”
兩個人在談事情,紀司衡就捧著薄晏卿的手機,在旁邊一遍遍,翻來覆去地看視頻,通過反復觀看視頻內容,他冷不丁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他突然拿著手機跑回房間,從書桌里拿出本子和筆,開始在本子上圈圈畫畫了起來。
薄晏卿不知道紀司衡把手機拿走想做什么。
秦世淮立刻道:“我去看看。”
說完,他也進了房間。
秦霜仍掛心小長意,又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現在,他拿小長意當人質,而你,也效仿他,要拿那個紀問洲當人質嗎?最后,人質換人質,各家相安無事?”
薄晏卿道:“他不會就這么簡單算了。他對我名下的股權,十分計較。因為......我不是紀氏的親骨肉。”
秦霜大吃一驚,儼然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怎么可能?”
薄晏卿:“他說,我母親和他,是商業聯姻,在與他結婚之前,就有孕在身,而我,并非是他親生。”
至于他生父究竟是何人,他目前還沒心思查清楚。
秦霜懷疑道:“他的話,你信嗎?”
薄晏卿:“這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他這么說,我只能這么聽。就算我不信,但他既已把這話說出口,即便就是親生,我與他,也再無父子情分可言。”
秦霜突然不說話了。
這種事,也太突然了。
換作是她,打擊一定很深。
這么說來......
從這方面看,這個男人,可真夠可悲的。
母親早早離世,而父親,從小與他形同陌路,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并非紀氏親骨肉,也不知道這件事對他會造成如何打擊。
薄晏卿似是看破了她的躊躇,語氣一下子冷冰冰了下來:“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傷神,原本,我和他情分就很薄,如此,更是不復存在了。”
就算他們是親父子,紀年豐做出這種事,更是不值得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