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小男孩那張俊俏的臉,姜惜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好像每次見到他,他提及母親比較多。
上次是怕母親不高興。
這次是為母親摘柚子。
小男孩卻愣了,也許是很少被人撫摸,又或者得到的夸獎很少。
他抬眸盯著姜惜之:“我很孝順嗎?”
姜惜之點頭:“當然,像你這么大的孩子,這么為媽媽著想,已經很懂事了。”
小男孩卻有些苦惱,緊緊抱著懷里的布朗熊:“那媽媽為什么還總是不高興。”
想了會,他又與姜惜之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媽媽生病了,才會總是不開心,那我更得讓她開心了。”
他認真的點點頭,像是下定決心。
姜惜之笑了起來:“我還是先幫你摘柚子吧。”
柚子樹比較高,最大的那個柚子站在上面。
為了讓小男孩的母親高興,姜惜之選擇爬樹。
從小她就不是很安分,爬樹這種事不在話下。
小男孩看著姜惜之利索的爬上了樹,一臉很崇拜她的表情:“阿姨,你好厲害。”
姜惜之用手去夠那顆又大又圓的柚子。
摘到手里,綠油油的,還挺重,他母親一定會喜歡。
她扔下去。
小男孩興高采烈的去撿,抱在懷里,差點要蓋過他的臉了。
但她實在太小看他。
他力氣挺大,抱在懷里心滿意足。
姜惜之與他見過兩次,還不知道他名字,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名字,你叫什么?”
小男孩回答:“星河,我叫星河。”
“那你姓什么?”
小男孩猶豫了,遲疑了一下才告訴她:“媽媽沒有給我姓,因為我還沒找到父親,等找到了父親,我就有姓了,阿姨直接叫我星河吧,我媽媽就是這樣叫我的。”
姜惜之愣住了。
他的意思是說沒有見過父親。
從小被母親帶大。
那就是缺少父愛。
姜惜之有些心疼他,他的母親很偉大了,一手把他拉扯大,而且還是個很懂事很有教養的孩子。
她道:“那你趕緊回家吧,你媽媽還等著你的柚子呢?”
星河雙手抱著柚子,認真的點頭,又很感謝的說:“謝謝阿姨,阿姨,你真好。”
這是他第二次說她好了。
姜惜之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頓時有了光彩,像融化了一般,只有無盡的溫柔。
“汪汪——”
突然,有條家養的狗朝他們飛奔而來。
聽到狗叫聲,姜惜之下意識警惕,果真看到一條黃色的田園犬。
這里有些狗是看家用的。
可能會很兇猛。
“星河,趕緊跑!”姜惜之喊道。
星河手里抱著柚子,小小的身體,有些笨重。
她知道這樣是跑不動的,趕緊拉起星河的手,與他一起跑。
星河一只手掌握不住柚子,柚子直接掉了,他大喊:“柚子!”
姜惜之回頭看著滾落的柚子。
這是他們費了不少心思摘的柚子,不能白白丟了。
她連忙去撿。
田園犬剛好追到了,二話不說,撲過來直接咬了上來。
“阿姨,小心!”
星河見此,睜大了眼睛,想也沒想,整個人撲在姜惜之身上。
田園犬咬的不是姜惜之,而是星河。
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姜惜之眼睜睜的看著星河奮不顧身撲過來的模樣。
她的心下意識一緊。
可已經晚了。
她望著他那張俊俏的臉疼得面色蒼白,額頭也開始冒冷汗,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袖不放手。
田園犬有獸性,咬著星河的腿不松開,撕扯,嘴里發出敵意的叫聲。
他不會喊疼。
也沒有啃聲。
不想讓她擔心,忍著疼,咬著嘴,忍受田園犬的撕咬。
“滾開!”
姜惜之被嚇到了,撿起柚子朝它扔過去。
田園犬被砸中了,疼得松開了嘴。
隨后,它又懷恨在心的朝她撲過去。
一聲口哨。
住在附近的人家連忙趕過來,見她們這個慘狀,有些慌張:“沒事吧,你們。”
姜惜之注意力都在星河身上,抱他小小的身體,很無助,喊著:“星河,星河!”
星河有些迷糊了,躺在姜惜之懷里一動不動,只是耳邊聽到有人在喊他。
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很緊張。
也很熟悉。
他以為母親在身邊,喊:“媽媽。”
聞聲,姜惜之睜大雙眸,雙手摟著他更緊了。
她的渴望。
對孩子的愧疚。
在這一刻,她的心痛,更淋漓盡致。
“媽媽,不要不要我……”
聽到他虛弱的喊聲,姜惜之心痛到了極致,夢境里的畫面更加強烈。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那幼小的手想抓住她,他們卻怎么都握不到一起。
這句話在她心里蔓延,就像無數把刀子在刺著她,渾身難受,心如刀割。
她全身無力,呼吸困難,那種怎么都掙脫不掉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
星河緩和了不少,只是腿很痛,他睜開眼,發現不是母親,而是姜惜之,他問:“阿姨,你沒事吧?”
姜惜之手在發抖,撫摸星河的臉,來自做過母親的感性,用力從地上爬起來:“阿姨送你去醫院!”
她努力嘗試,去擺脫內心的黑洞,把星河緊緊抱在懷里。
星河非常自責:“阿姨,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給我摘柚子。”
姜惜之并不怪他,只是很心疼他,他那些懂事又缺乏安全感的話:“別說了,阿姨不怪你,阿姨先送你去醫院。”
星河還沒有忘記,指著地上:“柚子。”
姜惜之把柚子也撿起來,抱著他往前走,在路邊招呼了一輛車。
血腥味散開,整個車廂都是。
司機聞到了,從后視鏡看到后面,看到姜惜之抱著孩子,一臉的無助與慌亂。
這母子挺落魄。
還不知道有沒有父親。
來自世俗的有色眼鏡,司機說了句閑話:“怎么搞的,讓你孩子傷這么重,你一個人照顧孩子,未婚先孕,被男人丟棄了吧!”
姜惜之著急喊:“你開快一點!”
司機嘴里還嚼著檳榔,道:“已經夠快了,他只傷了大腿,又不致命,我看你該擔心一下自己,這輩子就被一個孩子給毀了,哪個男人會要生過孩子的女人!”
姜惜之不想聽他說這些風涼話,拿出一百元放在他面前:“你開快一點!”
看到錢,司機才高興,把錢拿在手里,叮囑了一句:“別把血蹭我身上了,出行見血,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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