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伴隨著秦懷玉一刀下去,秦瓊的鮮血頓時便流了出來。
濃烈的血腥味,刺鼻的酒精味,瞬間開始四散開來。
第一刀,落在了老秦的肩胛骨位置。
秦懷玉鎮定自若:“止血鉗,紗布……”
每當他說出一樣東西,一旁就有醫學生默契的將他所說的工具快速遞到他的手上。
僅僅幾息的時間,那枚卡在肩胛骨處的箭鏃就被秦懷玉取了出來。
當啷一聲,染血的箭鏃被丟在一旁的盤子里。
眾人無不心下一動,對手術的成功又增添了幾分把握。
“心跳平穩!”一旁,帶著檢議聽診器的醫學生沖著秦懷玉喊了一聲。
秦懷玉點點頭,快速將老秦的傷口縫合起來。
看著秦懷玉又開始尋找第二枚箭矢的位置,程咬金背在身后的手,隱蔽的做了個手勢。
手術室外,一名禁衛打扮的人,見狀快速離去。
……
立政殿里,琴聲悠揚,靜心安神的龍涎香涂著裊裊白煙,長孫皇后和聲細語的安撫,也依舊無法抑制住李二那顆焦慮的心。
李二踱著步子,煩躁的在立政殿畫著圈圈,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抬頭看一眼殿門外的方向。
每當他抬起頭,站在殿門外的肖靜就會很敏感的把腦袋縮進脖子里。
別問,剛被罵了!
就在他焦慮不安,兇狠的眼光盯著肖靜,打算揍一頓緩解心緒之際,忽然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肖靜大喜,好啊,終于來消息了。
李二也走到了立政殿的門口,看著來人。
“陛下,翼國公平安從肩胛處取出來一枚箭簇!”
“肩胛骨……好,再去探報!”
李二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大喜出聲。
從開始手術,到現在,不過剛過一刻鐘的時間,這么快就取出了第一枚箭簇。
好啊,李二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去。
就在同一時刻,秦懷玉小心翼翼的在秦瓊的身體內尋找著第二枚箭鏃,將其夾緊,取出……
手術室內,叮當聲響不停。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枚,也就是秦瓊胸口的那一枚箭鏃。
四個手舉銅鏡的醫學生,努力的將燈光聚攏到秦瓊的胸口處。
秦懷玉拿著手術刀,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師叔,要不還是你來吧!”
什么!
方承恩錯愕的看著秦懷玉!
什么,本少爺來?
你特么這是甩鍋啊!
猩猩附體了吧!
最后五秒,簡單模式我上,困難模式你來。
本少爺不姓韋,更不姓歐戴。
更不是二當家!
“什么我來,你在藥廬觀解剖了那么多小日子,難不成,手藝學到狗身上去了!”
“秦懷玉我告訴你,這手術必須你來做,做不好,把你逐出師門!”
方承恩憤怒的看著秦懷玉。
“師弟,別激動,別激動啊,翼國公畢竟是懷玉的親生父親,這孩子有些猶豫是應該的啊!”
老孫趕忙勸說方承恩。
“師兄你不懂!”方承恩看著老孫,很是認真的說道:“咱們做主刀醫生的,就要有一顆冷酷的心。”
“手術刀面前,終生平等,手術床上無父子!”
“難不成,就因為躺在床上的病人是你爹,你就下不了手了。那病人如果不是你爹呢,你就能隨便動手!”
“師兄,佛門不是有頓悟嗎,今天這手術,就是懷玉的頓悟,幫秦伯伯做完了這場手術,懷玉的心境就能更上一層樓,你可不能添亂子啊!”
方承恩這一席話,老孫竟然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就連程咬金,也是點點頭:“這話說的是啊,戰場上,哪怕對面是你爹,是你親兄弟,那你的刀也要毫不猶豫的砍向對方的脖子,別說,就這一點,咱們陛下……嗚嗚……我說大侄子,你捂著咱的嘴干啥?”
“程伯伯,別說了,小侄還不想死!”方承恩無奈的看著老孫說道。
一旁還等著符合的尉遲恭也反應了過來:“對對對,老程,做手術呢,你說這些干什么!”
“那個懷玉啊,你沒聽到方家小子說什么嗎,還不動手,你等什么呢你!”
“我告訴你啊,這秦二哥是你父親不假,可他也是個病人,你就把他當做普通病人來看就好了!”
“治好了你爹,陛下大大有賞。治不好,也沒事,最多老夫送你下去給你爹賠罪!”
方承恩沖著尉遲恭只舉大拇指:“尉遲伯伯,說得好啊,牛逼,小子也是這么想的啊!”
秦懷玉一臉無奈的看著幾人,特別是尉遲恭,您老人家還不如不說呢!
不過,被幾人這么一打岔,自己的心境到時確實平緩了不少。
握手術刀的手,也不顫抖了。
尉遲恭一臉疑惑的看著方承恩:“賢侄啊,這個牛逼,是個什么意思啊!”
“牛逼啊!”方承恩崇敬的說道:“這是一種境界,就像尉遲伯伯那一手奪馬槊的功夫,就是達到了牛逼的境界,簡稱牛逼,反正是夸你的意思!”
尉遲恭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整個大唐,要說奪馬槊,自己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么說來,自己確實很牛逼啊!
“嘿嘿,賢侄說的不錯,老夫牛逼,老夫確實很牛逼啊!”
說完,又沖著老程嘿嘿笑道:“老程啊,你也牛逼,你也很牛逼啊!”
“呀,還有大侄子,大侄子也很牛逼啊!”
程咬金不屑的瞥了尉遲恭一眼:“那是自然,老夫自然牛逼,至于大侄子,跟老夫這樣牛逼的人待在一起,多少也沾染了一些老夫的牛逼之氣,自然牛逼了!”
“不對啊,老程,那大侄子是不是也沾染了老夫的一些牛逼之氣啊!”
老程有些愕然,尉遲老黑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刁鉆啊!
“嗯嗯,這個事情呢,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咱們倆霸氣側漏,漏出來的牛逼之氣,被這小子沾染了一些,自然,比起咱們兩個,大侄子也就是牛逼減一點吧!”
老孫實在是沒眼看這兩個混蛋了,捎帶著,自己的師弟也不樂意看了。
“懷玉,快動手吧!”
“別耽擱了!”
“早點做完手術,翼國公也能早點恢復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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